段思平亲了段思怡一口,笑道:“我女儿都认为阿爹有本事,那就一定得有本事才行,不能让她白白信任了。等阿爹有出息了,就带我的英儿、怡儿还有阿芮去过好rì子,怎么样啊?”段思怡依然只是笑意茸茸,小嘴噘起确实可爱。
段思平从怀中拿出一块圆形的黄金挂佩,开封后分成两半半圆形的挂佩,一半戴到段思怡颈上,一块递给杨芮。杨芮看了看两块挂佩上刻着的字,明白段思平的用意。因为段思英也有同样的挂佩,另一半也在她手中。杨芮将挂佩收好,放入怀中,说道:“你们打算什么时候走?”
段思平道:“明rì,明rì一早我们便要出发了,家里一切就靠你了。有什么难处用咱们家的那只信鸽给我传信,我会回来的。”
杨芮点了点头,指着一侧木桌上的包裹,说道:“我都给你准备好了,一路上要小心,万事皆要见机行事切莫好强好胜。”
段思平点头道:“放心吧,一切都会好起来的。这一去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就是放心不下你和孩子。”
杨芮微笑道:“放心吧,好好做事情,我相信很快我们就能陪着你在一起了。”段思平点了点头,两人聊了许久方才熄灯睡去。
第二rì一早,段思平、杨瑞、杨喧三人早早背着行囊在一家人的目送下渐渐消失在密林的尽头。杨芮等人又站立了许久,才慢慢返回了大院,心里皆是觉得空空如也的,脸上挂着浓浓忧虑和思念。其实每每亲人离开都会有这样的感受,只能让飞逝的时光将浓烟的思情淡漠。
这一rì她们分工做着各自的事情。杨莉代替段思平出去打渔。杨芮和杨碧则是耕田种地,养护菜地。杨杰英就在家里带着段思英和段思怡,段思怡很乖,很少哭。只是肚子饿了,没喂nǎi才会哭上两三声。杨芮知道段思怡吃nǎi很有规律,所以每到她吃nǎi的时辰,就会回来给她喂nǎi后又出去做活。杨莉按照段思平的方法,夜里出去果然拿着一大条鱼回来。不过她们胃口都不好,除了段思英吃了许多外,几乎剩下了一大半。
一家人的rì子就这么平淡的rìrì复rìrì,眨眼间已过两月。段思怡已有六月大,长的越来越像杨芮,冰灵可爱,传遍院旁村。每每有人看到都不禁赞上几句,皆说她将来长大后定是绝sè天姿,倾国倾城。许多名门旺族莫名而来,想要先给自己的儿子订下与段思怡的婚事,都被聪明的杨芮婉拒了。
这一rì杨芮抱着段思怡和扬碧往家里走,一个身穿黑衣蒙面男子策马从杨芮身旁飞驰而过,奔向远方。一时大惊之中,杨芮只顾着牢牢抱紧段思怡。待杨芮和扬碧定下神来之时,杨芮发现紧紧抱在怀中的段思怡消失得无影无踪,只有包裹的棉布被牢牢的揣在手中,顿时急气攻心晕倒在地。扬碧急忙叫喊道:“抢人啊,抢人啊!快拦住哪个人,快拦住那个人呀!”喊毕俯身扶起杨芮哭喊道:“阿姐,阿姐!”
闻讯的邻居赶来时,哪个黑衣人早已是无影无踪。黑衣人抱着段思怡沿着洱海沿岸飞奔了一阵后,见无追兵方才跃下马,将马匹杀死推进湖中。随即又匆忙换了一身平民服装,抱着段思怡来到一侧不远处的一条小道,跃上一辆马车,策马远去。
马车绕过羊苴咩城,一刻也未停下。行速飞快,段思怡的哭声也间隙传出,只是在小道之中行人甚少,几乎无人会关注一辆有婴儿哭声的马车。男子没办法哄乖段思怡,只能加紧的拍打的马背。不过段思怡也似乎很乖巧,她很少大哭大闹。傍晚时分马车奔至剑川节度使杨府才停了下来。男子抱着段思怡从侧门奔进杨府,走进大厅。大厅内一个身材魁梧,神情盎然,面容霸气的中年男子高坐在正东大椅之上,正是剑川节度使杨干贞。
男子抱着段思怡跪下,道:“禀节度使,段思平之女段思怡已经带到!”
杨干贞拍案而起,怒道:“杀了她!”
男子答道:“属下遵命!”说完拔出尖刀yù刺将下去。
“慢着!”一个身材稍胖的中年男子手提长剑,走进大厅说道:“大哥何必如此心急呢,这不过是个小孩,要杀,随时能杀。”此人是杨干贞的弟弟杨绍。
杨干贞道:“段思平不过是一个新提的小小幕览胆敢坏我大事,杀我三百余人,截我银四千余两,收我银矿一座。若不给他点颜sè看看,要我如何向兄弟们交代,如何咽得下这口恶气?这一次就先杀其女给他点教训,若敢再犯便杀其子,再不知好歹诛其九族!”
杨绍轻叹一气,顿思少许,道:“现在不论怎么说也是郑隆亶的天下,若是因为这点小事,闹到郑隆亶耳边,查到大哥的头上,恐怕会危机到大哥的计划吧?”
杨干贞冷笑道:“那就要看看他有没有这个本事让此事传到郑隆亶耳边了,就算传到郑隆亶哪里也要看看他能耐我何?”
杨绍微笑道:“大哥此言属实,但要成大业者不拘小节,虽郑隆亶不敢直接对大哥如何,但始终是不利于大哥之帝王大业的。再则,段思平虽只是个小小的幕览,但武功jīng湛,深通兵法才入伍两月就被提为幕览。如今得到了通海节度使郑凡的深度赏识,难说它rì会变成个什么东西,大哥实在不应为了区区三百兵马和一个银矿的损失丢小失大。待rì后大哥坐了皇帝,别说小小的段思平,收拾不了,就算天塌下来,也难不倒大哥的吧?”
杨干贞静思片刻,起身走到男子身前,抱起段思怡看了看。拿出她颈上的黄金挂佩,着摸一番,说道:“看来段思平很疼爱这个女儿,愿甘贫度rì也为女儿配上如此贵重饰物。”
杨绍接过挂佩看了看,道:“小小幕览,怎会有这般能力做得如此jīng致的黄金挂佩给孩子,看来此人绝不可小视。”
杨干贞道:“既然如此,此女就非杀不可了,看她一身灵气逼人,留着恐怕后患无穷。”
杨绍打量了一番段思怡,静思少许说道:“但我恰恰觉得正因如此更不宜杀之,若有他这个宝贝女儿在手上,等于有了他的把柄。rì后若对大哥有何威胁,此女也可以作为挡箭牌逼其就范。”
杨干贞冷笑道:“阿弟是不是太高估这个幕览了,他能对咱们有何威胁呀?”
杨绍道:“我是说如果万一罢了,有把柄总比没有的好吧?”
杨干贞显得有些气愤,徘徊几步,思虑片刻道:“就算你言之有理,可这么个小孩子,不可能放在府里养着吧。若被人发现的,等于是不打自招。”
杨绍将挂佩递给杨干贞说道:“大哥不是有个棋子在第一大派乾坤教之中吗,何不利用利用?正好他也在府上,不如交由他来处理,想必不会是问题。”
杨干贞瞅了杨绍一眼,十分不愿,几分气意道:“如此一来,段思平这笔账该如何算?”
杨绍看出杨干贞的神情变化,迟延少许说道:“如今他只不过是个小小的幕览,翻不起什么大浪的,何必为其徒增烦恼呢。如今大哥之重事乃是按计行事,登基大宝。待大哥成就帝业,世间之大恐难有段思平容身之地。”
杨干贞静思片刻,徘徊数步,微微点头道:“言之有理,此事就暂依你所言。不过你即刻派人盯住段思平的行踪,若有机会杀之也未尝不可。”
杨绍点头道:“大哥放心便是,臣第早已命人前去监视段思平行踪。”
杨干贞对着跪着的男子,说道:“你可以退下了。”
男子起身鞠躬行礼道:“多谢节度使,多谢将军!”
杨绍见他方转身,挥起一剑,刺穿男子胸口,说道:“你知道的太多了,怪不得我,好生上路吧!”说完拔出长剑。
男子喷出一口血,翻身倒在血泊之中悄然死去。
杨干贞将段思怡的挂佩放入怀中,抱着段思怡转入庭院后的走廊,穿过大花园走到一个亮着灯火的房间前。站在门口的侍女行礼道:“拜见老爷!”
杨干贞挥了挥手,侍女们全退散了去。他走进房间,房间内一张床上躺着一个两岁余的小男孩,看样子受了些伤。床边站立着一个手提长剑,身材魁梧,脸容粗大,眼角斜飞,嘴角宽大的年轻男子。男子见到杨干贞进屋上前鞠躬行礼道:“拜见大人!”
杨干贞右手抱着段思怡,左手扶起他,微笑道:“千阳使不必客气,请坐吧!”
此年轻男子便是第一大教乾坤教的乾阳使千拾秋,千拾秋起身道:“多谢大人,不知大人深夜前来可是有何吩咐?”
杨干贞道:“就是担心随儿,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过来看看?”语间走到床边为小男孩把了把脉,又说道:“恢复得不错,看样子并无大碍,千阳使不必过于担忧。”;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