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其实对她来说,是一种很好理解的生物,从她记事起,她就懂得分辨,当一个男人看着一个女人的时候,那眼神里所透露出来的讯息,想表达的是什么意思,其实很好理解。
大部分男人看着她的时候,那种目光她很熟悉,无非是想从她的身体上得到**的满足而已,跟小时候的那些男生眼里的目光一样,一样的让人觉得肮脏。
而也有目光干净的男人,很少,却不至于绝迹,遇到这样的男人,她一般都会主动出击,请求交往, 她懂得利用自己的一切优势,在与男人的角逐中,很好的保护自己,倾尽全力的追逐一份能给她完美人生的爱情。
但是,她很少能遇见一个让她能一直坚持走下去的男人,他们总能给她理由让她失望。她受过很多男人给的伤,也伤过很多的男人。每一次,她都是全力的投入,每一次她抽身而去时,都一去不回。
曾有在分手的时候,男人心痛的给了她一份评价,“茶雅,你要的爱,容不得对方的半点瑕疵,这样下去,你永远也寻觅不到真爱,会孤独一生。”
当时,听着这话,她只觉得不以为然,在交往过程中的两个人,如果遇到了矛盾,会伤心会难过,会妥协会退让,而她不是,她如果遇到了矛盾,会伤心会难过,然后选择离开,吸取教训,去寻觅下一份真爱。
于是她找男朋友的眼光,被锻炼的越来越好,交往的男朋友。一个比一个高端。有时候。妈妈都会笑她,“越来越挑剔,大妹会嫁不出去的。”
她只是一笑置之,嫁不出去,又有什么关系?她还有妹妹,妹妹在情感上那么糊涂,肯定会比她嫁得慢,她孤独一生又怎么了。有妹妹陪就好。
妹妹,可是她一辈子的勇士呢。
可是,就在她和妹妹16岁生日的那一天,她的那个,从来只知道四处打架,打得威名远播的妹妹,在拿了爸爸妈妈和她的生日礼物之后,宣布一个足以让他们这个家翻天的消息,妹妹说,
“我要去当兵了。”
“什么?!”妈妈手里还捧着一杯水。看着盘坐在地板上,双手抱臂。不知上哪儿打架,又是一脸青鼻脸肿的妹妹,吃惊的问道:“二妹,你刚说什么?妈没听错吧?”
“我说,我要去当兵了,今天刚选上的!”妹妹昂头,看着坐在沙发上的爸爸和妈妈,然后坚毅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说:“茶雅,我以后没法儿再保护你了,我得去做更大的事。”
“你要做什么更大的事?什么事比离开爸爸妈妈还有姐姐还要大?你知道当兵是什么概念吗?整日里打打杀杀我都不管你了,你还要把打打杀杀正规化职业化吗?”
妈妈自沙发上“腾”的站起来冲着妹妹狂吼,把屋顶都快要掀翻了,她也自妹妹带来的惊愕中反应过来,眼泪瞬时就往下落。妹妹...要离开她了?
“什么大事,现在还没想好,反正是大事,我已经下定决心了,你们拦不住我!”
妹妹蹙着眉头,看着陷入狂躁中的妈妈和一直不停掉眼泪的她,然后起身,嫌烦的走回自己的卧室,“啪”一声,把门关的死死的。而她的心,也随着妹妹关上的房门,仿佛突然塌陷了好大一块儿,总觉得,与自己生死相依的妹妹,拿着斧头把她劈走了一半下去似的。她泪眼朦胧的侧头,看着坐在沙发上一言不发,陷入沉默的爸爸,哽咽道:
“爸...”
她和妹妹的家,就如同这颗星球上的许多普通家庭一样,每天为着柴米油盐酱醋茶而努力的奔波着,爸爸是一位没什么名气的地质学家,妈妈是他的助手,一家人的生活只能算得上小康。当兵的钱虽然不多,但是如果当上了机甲师,便是一个质的飞跃。
可是她不要,再多的钱,再辉煌的前途,她都不要。当兵那么辛苦,每天吃不饱穿不暖睡不好,听说新兵还会被老兵欺负,还得给老兵洗袜子...她不要妹妹去当兵, 她不要妹妹离开她。
坐在沙发上的爸爸一直沉默着,任凭她和妈妈哭闹不休,从那个时候开始,她心中不好的预感便越发的浓烈了。即便这个家里,一直是妈妈和她当家做主,可是爸爸才是那个决定大方针大政策的人,而爸爸的大方针大政策,却是一直跟着妹妹变动的。
她很难过,闷在卧室里哭了好多天,妈妈天天都在家里和爸爸吵架,大声的骂着妹妹。她也吵她也骂,可是她知道,一切都不过是徒劳而已,妈妈或许也知道,只是妈妈和她一样,都不愿意那么平静的接受罢了。
夜晚,风吹进她的卧室,眼泪一点一滴的顺着眼角滑落在枕头上,她经常这样哭着哭着就睡着了,今晚,或许是双胞胎独有的心灵感应,她是特别的睡不下,不光是她,她相信,爸爸妈妈也是一样的睡不下。
门外,细微的声音响起,在这样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的突兀,当她意识到是什么的时候,她的眼泪更加汹涌,伸手,捂住嘴,狠狠咬着手指,闭着眼睛无声的哭。
她能清晰的听见妹妹的脚步声响起,轻轻踩在地板上,在她的房门前停留了几秒,又在爸爸妈妈的房门前停留几秒,然后像是下定决心,快步跑过客厅,坐在门边换鞋,拉开了房门,“嚓”一声,宛若一只奔向更自由更广阔天地的小鸟,飞出了这个笼子,飞出了这个家。
躺在床上,她哭泣的声音渐渐的变大,再也忍不住的坐起身来,她想追出去,问问妹妹,究竟还要不要她,还要不要爸爸妈妈了,她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如果就这样让妹妹走了,从此,妹妹的心会越变越大,妹妹的心大了,她和爸爸妈妈就会在她心中所占的比例变小。
她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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