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门口出现了一女子,她是有柳枝一样的腰,冰片般的薄唇,凶戾的眼神。那双寒冷的眼睛里寒光闪烁,正紧紧地盯着云剑和呆子。
云剑睁大眼睛道:“是你?”
冰玫瑰道:“果然是飞鹰堂堂主,死到临头还要喝酒!”
云剑仰面大笑道:“哈哈??????我看今天死到临头的人恐怕是你吧!”
他仅仅凭借自己的力量当然不敢说出这样的大话,他的底气是从哪来的呢?当然,他的靠山就是呆子。
他心里清楚得很,就凭呆子的身手,杀了冰玫瑰也是绰绰有余,杀了自己当然更没问题。但是此时,他们已经结拜,此时他们已经发誓,呆子又怎么会倒戈呢?
他确实不愧是飞鹰堂堂主,死到临头了不仅还要喝酒,还要与呆子结为兄弟,不仅如此,还能够大笑得出来。试问天下间面对死亡还能够大笑得出来的人还有几个?
此时呆子坐在椅子上,痴痴地看着冰玫瑰,冰玫瑰似乎发现了这个不起眼的少年正在痴痴地看着自己。
她说道:“还有你,你们今天都该死!”
呆子定了定神开口道:“相聚便是缘,何必要打打杀杀的?人活一世,何必一定要分个你死我活?来,坐下来喝杯酒如何?”
冰玫瑰斜着眼睛望着他道:“哦?”
呆子道:“既然人在江湖,今rì过后,你我不知是死是活,好酒可不能没有人来喝啊!”
冰玫瑰道:“可惜我身上从来没有带银子!”
呆子道:“既然是我们请客,又何必要你什么银子?”
冰玫瑰道:“你真的不要?”
呆子道:“此酒也不是我们所有,只是图个方便,要你银子做什么?”
冰玫瑰道:“那你给我银子做什么?”
呆子忽然想起自己扔出的那个银子接着道道:“姑娘想必是误会了,我是看你大半夜的还在荒山野岭的,想必是迷了路,怕你回家没有盘缠,所以给你一点银子作路费!”
冰玫瑰忽然大笑道:“哈哈??????你真的很会说笑话,你不要银子,我偏要给你,还给你!”说话间,右手一动,银元宝瞬间飞至呆子眼前,速度之快难以想象。
呆子只是随便一伸手就接住了,在云剑看来,他们之间只是动了一下,然而呆子的手心就多了一枚银元宝。
云剑看到这一幕叹道:“贤弟,好身手!”
冰玫瑰嘴角微扬道:“贤弟?死到临头你还要找一个替死鬼,他虽然有两下子,只可惜??????”
云剑瞪着眼睛望着她道:“只可惜什么?”
冰玫瑰道:“只可惜,在我眼里你们都已经是死人了!”
话音未落,剑已出鞘,挥剑跃至云剑面前。
“若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呆子就在她挥出剑的同时动了,瞬间已至云剑前面。
冰玫瑰的玫瑰剑挥出,却发现那个少年已经当在了前面,索xìng就一剑刺出,可是他一侧身就躲过了。
冰玫瑰顺势横剑式扫剑,呆子又躲过了。
片刻间,冰玫瑰已经刺出了几十剑,其角度值刁钻难以想象,但是呆子还是就挡在面前,应对自如,轻松躲过了这几十剑。
她只感觉自己在这个少年面前,如同一个小孩子一样,又像似在关公面前耍大刀、鲁班门前弄斧头。不管剑多快。也不管角度有多么刁钻,却始终刺不到,有一种力不从心的感觉。
但是她也知道,杀手是无法屈服的,也是无法放弃目标的,杀手的剑既已经出鞘就必饮血。
她也知道若不是对手倒下,死的就是自己,她可不想死。虽然她自己并不知道为什么要活着,但是她也不想这么早就死。
死对于她来说并没有什么可怕的,因为死在她这柄剑下的人也不知有多少,而且几乎都是江湖上有点名头的人,可是今天这个少年似乎没有什么名头,自己却无法撼动他。
忽然呆子感觉背上被人打了一掌,身体有些失衡,不由得向前踉跄几步,右胸口处一冰,便多了一柄剑,一柄粉红sè的剑,握剑的不是别人,就是冰玫瑰。怀中的小黄狗“唧唧”的叫嚷。
冰玫瑰正苦恼间,忽然刺中了这一剑,心里不由的喜悦。只可惜没有刺中要害,便要拔出剑来再补上一剑。
“噗嗤”只见那剑拔处,有一股热血涌出。
就在她拔剑的同时,一把白sè的粉末想自己飞来,瞬间就盖住了自己的整张小脸。
毒粉,这一定是毒粉。
“啊??????我的眼睛,我的眼睛!”只见她扔下剑,双手捂住眼睛大声叫道,她的声音有些凄厉,在茫茫的雪夜里回荡。
“噗嗤”冰玫瑰的身体倒飞而回,“噗通”滚落在门外的雪地里,嘴里吐出了一口鲜血,鲜血洒在空中,与飞雪一起飘落。
随即云剑一跃而起,飞落冰玫瑰身旁。
只见冰玫瑰那本来jīng致美丽的小脸上忽然蒙上了一层白sè的粉灰,显得十分的诡异。她倒在地上,双手捂着眼睛,痛苦地**。
“臭婆娘,杀了我那么人多兄弟,看我今天不宰了你!”云剑捡起冰玫瑰掉落地上的剑,看着眼前这个可怕又可恨的女子恶狠狠的说道,说话间嘴角勾起一丝狞笑。
这一切似乎太快,几乎在呆子被刺中的那一霎那,冰玫瑰就倒飞出去了。
呆子一只手捂着胸口上的伤口,呆呆地站在原地,他的心里也很乱。胳膊上的伤口又裂开了,同样也流出了鲜红的血水,似乎那个伤口从来都没有愈合过。
鲜血缓缓往下流,他本来就白皙的脸上更加的苍白,眼里很复杂,是愤怒、是伤感,这种心情几乎难以言表。
“住手!”他忍这剧烈的疼痛,终于大声喊道。
云剑提着剑,转过身来看着他道:“怎么?你认识她?”
呆子道:“不认识?”
云剑道:“难道你喜欢她?这个臭婆娘可不好惹啊?”
呆子冷冷地道:“不喜欢!”
云剑大笑道:“哈哈??????那就好办,我先把她的头割下来再说!”说着就要转身去杀冰玫瑰。
呆子道:“等等!”
云剑侧着眼睛道:“还有何事?”他的声音忽然变得很冰冷。
呆子道:“云兄,我只有一事不明白,你为何要害我?”
云剑道:“呆老弟!你何出此言呀?”
袋子道:“刚才我背上的一掌难道不是你所为?”
云剑道:“难道我要看着你们打到天亮吗?你们有情致打下去,我可没有耐心看下去。”
呆子道:“我们既然已经是结拜兄弟了,难道你还不相信我?”
呆子说的当然是问他难道还不相信呆子能够说胜过冰玫瑰?难道他不相信呆子能够保护他?难道不相信呆子所说“若要杀他就先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云剑笑道:“哈哈哈哈,兄弟?什么东西?不过是相互利用而已!”
呆子道:“难道??????难道兄弟就不是手足了?”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云剑冷笑道:“手足?在我眼里,只要能够保住xìng命,只要能够达到目的,即便是砍掉一两条手臂又算得了什么?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
呆子的心好痛好痛,如万根金针同时扎在了上面,扎在他心里最柔软最脆弱的地方。
也许云剑说得对,兄弟就算是手足,有时为了保住xìng命,又是为了达到目的,即使砍掉一两条手足也不足为惜,又有什么好遗憾的呢?
而呆子却恰恰相反,兄弟是手足,为了保护手足,为了爱惜手足,即使失掉生命,即使一辈子碌碌无为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因为他知道,人活着若是没有了手足,那么活着还有什么意义?活着如若失掉了手足,便会遗憾终身。
呆子道:“难道??????难道我就是即使你舍弃也不会犹豫的手足?”
云剑用手指指着呆子说道:“你,小屁孩一个,虽然有两下子,不过是我利用的盾牌而已,现在敌人已经擒住,盾牌也破,留你何用?”
呆子的脸越来越白,咬了咬牙道:“你??????”才说出第一个字“噗嗤”一声就喷出了一口鲜血。
云剑道:“待我解决了这个臭婆娘,再来解决你!”
呆子吐出一口鲜血,立即用两个指头在胸口处点了两下,封住穴道,鲜血便稍微止住了。
他咬了咬牙,大声喝道:“休想!”
云剑转过身去,又扭过头来看着呆子道:“强弩之末还想逞强?既然毒酒也毒不死你,真是老天有眼,让你替我挨了一剑,哈哈??????天要亡你你也躲不过,天要助我我也没办法!”
强弩之末,呆子此刻确实已经是强弩之末了,挨了一剑,虽然不至于丢命,但是看来伤的不轻。
而冰玫瑰的眼睛看不见了,也受了内伤,只有云剑受了一点轻伤,而且得到了休息恢复的时间。
现在,两人几乎都成了云剑的盘中鱼肉,任由他怎宰割都无力反抗。所谓制人者握权,制于人者失命。
云剑本来是三个中功夫最差,最没有实力的一个,现在却反过来控制了两个强劲的对手,真所谓:物极必反,看似强大实则已经开始衰弱,看似弱小实则强大。
呆子看了一眼身后的那一坛酒,便向后踢了一脚。
只听“啪”的一声,酒坛子粉碎,就洒在墙上的字画上。一幅名家字画立刻燃烧起来如升腾的火焰,片刻就烧成了灰烬。
呆子看着道:“我跟你无冤无仇,你??????你为何要害我?难道你忘记刚才的誓言了吗?”
云剑道:“死呆子,别跟来自废话,坦白告诉你我看不惯别人的武功比我高,什么誓言的,老子从来不信这一套!”
呆子道:“难道这就是背叛兄弟的理由?”
云见道:“也不完全是,人在江湖,身不由己,我只是想要让你们知道,要想混就必须玩弄心计,只可惜当你们明白的时候却活不长了!”
云剑话音刚落,人已经跃起,全力一剑劈向冰玫瑰的脖子。冰玫瑰蜷缩在雪里全然不知,痛得直捂住眼睛,嘴角的血迹还未干。
只有那柄曾经杀了很多人的玫瑰剑,在残月的映衬下,想自己的脖子处凶猛地砍下来。
她又怎么会想到,自己曾经最爱兵器有这么一天居然会被人用来杀自己。只是刀剑本无情,用久了却会生情,若被敌人夺去了,有情终也无情。
“咯咯”骨头断裂的声音在雪夜里响起,在大院里如此清晰。一个银元宝从云剑的腰间反弹下来,隐没在雪地里,他手里的玫瑰剑还没有挥出,瞬间就喷出一口鲜血斜斜地摔在地上,玫瑰剑也落在了雪里。
当他挣扎着爬起身子来的时候,呆子已经不见了,冰玫瑰也已经不见了,雪地里只有云剑一个人,抱着腰上断裂的肋骨半跪在地上。
他的嘴里又涌出一股鲜血,这时有声音传来“兄弟一场,我不想杀你,请你也要放过他!”这声音显然是呆子的,似在远方,又似在耳旁。正是:为达目的剁兄弟,苟且偷生舍手足。
yù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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