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信本来不是睚眦必报的人,可一想到蓝姐对自己的那副嘴脸,他便忍不住想要捉弄一下她。于是,趁着昨晚上街买衣服的工夫,他找商店兑换了900个一元硬币,顺便还刷卡买下了一件范思哲的针织衫。
本想用900个硬币的重量,恶心一下势利眼的蓝姐,没想到却让她的俩帮手倒了霉。一人一袋子的钢镚儿砸过去,着实把毫无防备的俩人砸得不轻。
拎着那件范思哲,高信冲蓝姐呵呵一笑:“蓝姐真是大度,居然不让我赔衣服了,不过我可不想再被你sāo扰,所以这件新衣服还是给你吧。拿了钱和衣服,请你们马上离开,哥哥我要搬家了!”
一脸不可思议地任由高信将那件衣服塞在自己手里,蓝姐低头一看——吊牌什么的都还在,衣服质地也的确货真价实。她纳闷儿了,这小子明明是个穷光蛋,怎么忽然变得这么阔绰了?难道他真的去偷去抢了?
看着吃惊不已的女房东,高信继续咧着嘴笑道:“蓝姐可别多心,这些钱都是干净合法的。嗯,这么说吧,我其实是体验生活的富二代,没想到被你这一番手段给逼得没办法了,所以只好给你钱和衣服。不过这里我是不能再住下去了,小爷我换个地方继续体验去!”
蓝姐亲眼所见,此时的高信正一边脱去睡衣,一边换上一身崭新的名牌套装。如果他不是去偷去抢了,那还真就只有他的那个说法可以解释通一切了——这小子真是富二代?蓝姐有些怀疑,不过事实摆在眼前,更何况自己已经收了房租和衣服,似乎再难找到什么由头发难了。
略加思索一番,蓝姐带着两名帮手,尴尬不已地离开了出租屋。高信目送他们离开,得意地嘿嘿直笑。不一会儿,他掏出了手机,拨打了搬家公司的电话……
这里确实不能再住下去了,虽然自己刚刚交了三个月的房租,但那纯粹是为了恶心蓝姐。高信不是吃不得苦的人,他决定搬家,一是想摆脱蓝姐的sāo扰,二是想要物尽其用——既然那远房堂叔留了一间旅馆在市区,好歹也是一个产业,虽说不指望能靠那赚钱,不过却应该是个不错的居所。
他想的是把旅馆稍加改造变成自己的公寓,于是便叫了搬家公司,将全部家当装车,风风火火地朝着那边赶去。
根据相关手续高信知道,这家旅馆名叫“缘房”。就冲这么个名字,他就很是怀疑那位远房堂叔的品味——缘房是圆房的谐音,您就算真要开一个供小情侣寻欢作乐的地方,拜托您也让名字含蓄一点好不好?
这间旅馆位于蓉都南门,坐落在一片古老建筑群中。独门独院的建筑,如今在发展迅速的都市里可不多见了,光凭这一点,这旅馆脚下的地皮,应该就能卖不少钱。不过当亲眼看到旅馆时,高信打消了卖掉它的念头。
作为历史系大学毕业生,他拥有浓郁的古典情结。对于这充满古风古味的dú lì院落,他只是看了一眼便喜欢上了。若是能一直住在这样的院子里,绝对算得上是一种享受。
旅馆的招牌很小,挂在院门上方,长满青苔的门前台阶上,弥漫着一层微薄的水汽。踏上这古sè古香的台阶,高信轻轻敲响了院门。按照转让协议,这旅馆目前仍然在营业,所以院子里是肯定有人居住的。
吱呀一声,院门打开了。一名身材高挑、长发过肩的姑娘,穿着一身宽松的棕sè毛衣和牛仔裤,陪着一条荷叶边的连体围裙,一脸疑惑地站在那里。尽管衣着宽松,但还是难以遮掩住她那副玲珑身材。事实上,身材火辣的姑娘,有时候穿上宽松型衣物,往往会更显xìng感。
上下打量了高信一眼,又看到门口停着一辆搬家公司的货车,姑娘峨眉微蹙,开口问道:“先生,我们缘房只留宿有缘人,您似乎不在我们的房客表上,抱歉。”
说着,这姑娘作势就要关门。高信听得稀里糊涂,连忙伸手将门按住:“什么房客表啊?开门做生意还挑客不成?啧啧,就这样还想盈利一亿美元?”说着,他从包里掏出了一整套的转让协议文件,递到了姑娘面前,笑道:“我叫高信,是旅馆的新主人。怎么样,现在我算不算有缘人了呢?”
那姑娘仔细看了所有的文件,终于再次将大门彻底打开,客客气气地冲高信点了点头:“掌柜驾临,彩蓓有失远迎,还望掌柜见谅。”
“嗨!你这姑娘古装片看多了吧?没事儿啊,别害怕!”高信大喇喇地冲那叫彩蓓的姑娘摆了摆手,回头冲搬家师傅们喊道,“好了,大家帮忙把东西搬进去吧!”
这时候,彩蓓凑上来说道:“掌柜的,您的房间正在打扫。我接到了律师事务所的通知,只是没想到您来得会这么快……”
高信看了看这。
在高信不解的注视下,彩蓓解释道:“这是老掌柜亲自交给彩蓓的房客表,他说了,若是有缘人到访,旅客表会在一个时辰前自动新添一页,上面记载着旅客的基本信息。彩蓓只需要根据这个比对,便可以确认谁是有缘人。”
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高信差点失态地嘲笑起这姑娘来。她口中所说的事情实在太过滑稽,让高信开始怀疑,这姑娘是不是和他那远房堂叔一样,脑子不太正常。
“好吧,五年了都还没有生意上门,旅馆可真够惨的,那你每天靠什么生活呢?”转移走话题,高信一边随口问着,一边继续闲庭信步,他正筹划着这里作为自己的私宅后,一切应该怎么摆设布置。
彩蓓迈着小碎步跟在他的左右,脆生生地答道:“彩蓓每个月都会拿到一笔薪酬。若不是这比薪酬实在让人无法拒绝,这么孤独的rì子,彩蓓还真难坚持下来。”
“嗯,没关系!”听到这里,高信微笑着转过身来,在彩蓓的肩头轻轻拍了拍,“从今天开始,你孤独的rì子结束了!我要把这里改成我的私宅,让这家没有顾客的旅馆关门儿!”
一听这话,姑娘脸sè顿时变得难看起来。她似乎很生气,但碍于对方是新任掌柜,因此不便发作。想了想,她再次回到自己房内,取出了一个蓝sè文件夹。
“这是老掌柜亲笔所写的另一部分遗嘱,要求您永久保存这间旅馆,不得变更用途。否则,之前您所签署的遗产转让协议会自动失效!”将文件夹打开凑到高信面前,彩蓓语气生硬地提醒道,“这份遗嘱同样经过了律师事务所公正,绝对具备法律效力。”
看到这忽然冒出的另一份遗嘱,高信除了苦笑之外,没有别的表情——堂叔啊堂叔,您煞费苦心要保留这旅馆,究竟是图个啥呢?
转念想想,不转变用途也罢,反正这里没有房客投宿,实质上不还是自己的私宅么?只要不摘那个牌子,一年两百万美金自己就能照拿不误。这样一想,高信释然多了。
“呀!缘客录有反应了!”正当高信默默盘算的时候,一旁的彩蓓忽然一惊一乍地叫出声来。高信抬眼看去,亲眼目睹了一幕不可思议的奇妙景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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