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仍然还在蒙头大睡。,
“给老子起来!上班了————啊————”
愤怒之下的胡骐善,只能低头对着目标的耳朵一阵乱喊。却不料在这种剧烈的刺激下,惊醒的苏浩下意识地头猛然一抬。两人动作配合造成的结果,就是胡骐善那只可怜的鼻子,在对方坚硬脑袋的撞击下。先是感到一阵难以忍受的酸软和疼痛。紧接着,两股浓郁鲜红的液体,也好像小溪一样,欢腾地从胡骐善那双被粗黑硬毛所填塞的深邃鼻孔中喷涌出来。
“嗷————”
惨嚎中的胡骐善,痛得连眼泪都流了出来。
手忙脚乱地抓起两张纸巾捻成柱状,他以根本不符合自己肥胖身形的飞快速度,用最简单的方法堵住了受伤的鼻孔后。这才怒不可遏地将自己圆乎乎的身体艰难地转过,以失去鼻腔帮助的沉闷音调大声吼道:“苏浩,你竟敢在上班时间睡觉。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最好给我个合理的解释。否则,老子叫你直接卷起铺盖滚蛋。”
办公室很大。宽敞的空间有助于声音的传播。不过,主管带有巨大回音的咆哮,对于目标苏浩却丝毫没有任何作用。只见他揉了揉腥松的睡眼,带着几份醒后的慵懒,以最机械的动作,从抽屉里捻出一撮茶叶放入面前的杯子。然后,蹒跚着走到饮水机前按下红色开关,将滚烫的沸水注入其中。
“……大清早的,嚷什么啊!连睡个觉都不得安生,真是……”
说着,又是一个夸张的呵欠。
胡骐善的脸已经涨成了酱红色。配合那具滚圆的身躯。乍看上去,活像一只被黑心农民用尿素喂大的变种肉猪。
“马上收拾你的东西。滚!他娘的!老子现在就炒你鱿鱼!”
部门主管充满悲愤的怒吼,苏浩似乎根本就置若罔闻。他只是将盛水的纸杯凑到嘴边,轻轻吹开表面浮泛的茶沫,小心地浅抿一口。而后,极不雅观地张了张嘴,打出一个混混噩噩的呵欠。伋拉着脚上的鞋子,慢慢走回了自己的座位上。
胡骐善只觉得自己在发抖。这种因为愤怒而产生的最直接生理反应。其剧烈的程度,似乎想要把他全身的肥油全部筛得脱落一般。
说实话,他很想撸撸袖子,抡起拳头上去给这个不长眼的家伙一顿痛扁。可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就自己那超过上百斤的肥油,连上个妞儿还得拼命磕药才能稍微****的微弱精力。根本不是赵天这种毛头小子的对手。胡骐善只能强忍着内心的怒火。他明白:一旦被气得失去理智冲上前去……真打起来,吃亏被海扁的,肯定还是自己。
拳头咱玩不过,砸你饭碗总行吗?毕竟,老子职位高你一级。公司副总就是我小舅子。撵你****的扫地出门,这个权力。多少我还是有的。
嘿嘿嘿嘿!想到此间,胡骐善只觉得冲上头顶的火气顿时也没了。鼻梁上被砸伤的痛苦也抛之云外。一种充满无限成就感,夹杂着高人一等的优越,以及耍黑手阴人得逞后的窃喜。从他那两片油光浮亮的厚嘴唇间,伴随着脸颊因为微笑而拼命上下颤动的大团凸肉。无法掩饰地暴露在所有人的面前。
“李会计,给这小子结算一下工资。让他立马拍屁股走人。”
“主管,我正要和你说这事儿呢!”部门会计李翰推了推鼻梁上的眼睛,随手递过几张整理好的纸页。苦笑道:“喏,这是小苏今天早上刚刚交过来的单子。”
胡骐善颇为疑惑地接过。目光刚一瞟过,两只眼睛顿时瞪得比牛铃还大。圆乎乎地,几欲凸出了眶外。
那是两张标注有“款已收讫”的保险单。
一份,是某食品厂价值两千万元的财产保险。另外一份,则是本市一位知名富豪为家人购买的年度意外伤害险。两份保单的总金额,整整高达六十万元人民币。
“小苏昨晚一宿没睡。连夜签回了这两张单子。这不,我刚刚打电话去银行问过。对方的款子已经发到了公司帐上。如果现在就结算工资……呵呵!您的意思,这笔业务,就只能算作是小苏个人的全部提成收益喽?”
说着,会计似笑非笑地看了看傻不楞登呆在那里的部门主管。
按照公司规定:被开除或者辞退的员工,当月累计的保单金额,不并入部门季度总成绩计算。只能以个人收益返还部分提成。换句话说,如果现在就开除苏浩。那么这个季度胡骐善所在部门的保单金额就要少算六十万。到了公司评选优绩部门的时候,拿不到名次,奖金自然泡汤。
没人会跟钱过不去。胡骐善也一样。
他不禁有些犹豫。一叠叠厚厚的奖金,与开除眼前人所获得的快感。两种患得患失的心理,活像两个竞相卖弄着自己漂亮脸蛋和屁股的风骚美女。正在胡骐善那颗圆不溜秋油亮光光的大脑壳儿里争风吃醋。
说句实话:他真的很想把苏浩这个小混蛋一脚踢出公司。从自己眼前永远消失。
自从两个月前自己担任部门主管一职以来。这家伙就成天和老子做对。不是要求更换办公室的旧空调,就是抱怨公司午餐伙食太差。就在上个月初,这个王八蛋竟然提出:每张保单的个人提留部分数额太少。要求再原有的基础上,再增加两个百分点。每每想到这里,胡骐善就只觉得心窝儿里有股无名火在往上冒。
******,老子坐上部门主管这个位子。我容易吗?
虽说公司副总是我小舅子。可那家伙也是个嚼人连渣子儿都不吐的混帐。为了让他****的点头,老子砸出的钱海多了。现在位子刚刚坐稳,正是大把捞回损失的时候。伙食?效益?办公条件?这些钱都得从老子帐面上扣。放我的血,割我的肉。苏浩你个臭小子这不是成心跟老子做对吗?
对!撵走这家伙。永绝后患。管他娘的,不就那么点奖金吗?大不了少吃几顿猪肉,少上几个妞儿。下面管住弟弟,上面管住口。就算打死,老子也要让你小子卷铺盖滚蛋。
想到这里,胡骐善的嘴角,不禁流露出一丝阴险的冷笑。
然而,就在他想要再次命令会计结算苏浩工资的时候。却意外地发现:不知什么时候,办公室里那一块块用白色板壁隔开的工作间中,不约而同地站出了几十个人。
他们都是本部门的员工。虽然大家没有说话。可是,那种冰冷且充满漠视的眼神。无一例外全都死死瞄向满头大汗的胡骐善。似乎,是在看待一头又老又蠢,正待挨宰且发出不甘嗥叫的大肥猪。
至于苏浩,则一本正经地坐在他自己的位子上。满面无辜地抿着茶。细长的喉咙里,还发出阵阵不雅的水流声响。
胡骐善只觉得背脊凉嗖嗖的。
显然,这些人都站在赵天一边。只要自己话一出口。保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儿。
上任之后,自己犯下的众怒可不少。而且,暗地里也盘剥很多部门员工的个人利益……这点自知之明,胡骐善还是有的。
现在苏浩这事儿,摆明了就是一包当量十足的炸药包。缺的,就是自己傻乎乎地凑上前去。掏出打火机,往那导火索上“吭哧吭哧”地点火。
“嗯……哈……呼……哦……”
咬牙切齿,紧皱眉头,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胡骐善终于决定:不发表任何意见,以最快的速度,马上离开这块是非之地。
众怒难犯这个道理他还是懂的。他可不想成为公司第一个手下员工集体辞职的部门主管。更不想在下班回家的某个旮旯里,被一群火气十足的同僚们活活打成一头人形植物猪。
望着胡骐善逐渐消失在门口的胖圆背影。身为当事人的苏浩,嘴角也不禁浮现出一丝略带嘲讽的笑意。他仍旧还是那么一副慵懒的模样,打着连天的呵欠,从一张张同事桌前走过。径直推开了过道尽头的卫生间大门。
解开皮带,松开拉链,掏出自己的“肉质水笼头”,对准小便器拧下开关,顿时,一阵充满无比轻松的释放感,贯穿了苏浩全身。舒服得他忍不住眯闭起了双眼。
“主人,那个该死的胖子竟然当众侮辱你。是否要我现在就去一刀宰了他?”突然,一道悦耳动听,却充满阴冷狠辣的女声。从他的耳畔传来。
“菊剑,又是你……我和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在我上厕所的时候悄悄摸进来。拜托,你是个女人哎!难道有窥阴僻不成?就算没有,万一被谁撞见你站在男厕所里,影响不好啊!”赵天苏浩似乎已经见怪不怪,连眼皮都懒得睁开。
“请宗主放心!属下已经彻底探查过四周。绝对没有任何人。”菊剑的声音清丽婉转,悦耳至极。
“就算没有人,那你也不能这么肆无忌惮站在这里看我撒尿吧?”苏浩只觉得实在哭笑不得:“这可是我的个人**。而且,你还站得这么近。”
“是!属下遵命。那我……退后两步?”
若是这个时候有人推门而入。一定会被这幕古怪的场景惊得目瞪口呆。
谁能想象:一个身材诱人惹火,面容娇美嫩滑得能够捏出水来的漂亮妞儿。竟然老老实实地站在大大咧咧,不修边幅且头发乱得跟鸡窝有得一比的苏浩身后。看样子,似乎正在透过其肩膀的高度。认真仔细地观察他……嗯……撒尿?
苏浩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
凭心而论,菊剑这小妮子长得实在漂亮。对自己的忠诚也绝无二话。问题是,作为贴身保镖。她与自己之间的“距离”,实在太近了。
“主人,您还没有回答属下的问题。刚刚当众侮辱你的家伙。是否该杀?”菊剑所说的,正是保险公司的部门主管胡骐善。
“唉……我和你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动不动就杀人。”苏浩提上裤子的拉链,转过身来。无可奈何地苦笑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打打杀杀非常破坏形象。而且,杀人,是犯法滴!”
“在菊剑心中。宗主的话,就是唯一的法律。”
苏浩彻底无语。只能在心底暗自长叹一声:“怪人,都他妈是一帮子怪人。”
事情,还得从一个月前说起。
和所有保险公司的业务员一样。苏浩也是一个依靠耗费滔滔不绝的口水沫子,从无数八杆子也打不着的陌生人手中签取保单。再返还公司拿回提成做薪水过日子的普通人。
当然,这仅仅只是表象。除了苏浩自己和极少数的知情人。谁也不知道,这个身材高大,模样冷俊且略带点玩世不恭的家伙。口袋里还揣有好几张炙手可热的博士学位证。
这可不是随便花几百块钱就能从街头小贩那里弄到的伪造货。而是不折不扣的真家伙。事情就是这么奇怪。一个身具数个学位的博士,竟然会想到隐姓埋名跑到保险公司做起了跑腿儿的业务员。
用苏浩的话来说:“老子就是爱干这个。你能怎么着?有哪条法律规定博士不能做保险推销员呢?”
蹬着一辆叽里嘎吱乱响,从地摊上买回锈头叮铛的破烂自行车。苏浩很愉快地开始了自己每天走街串巷搜寻保险目标的新生活。
……
命运三:悲剧
生物战争终于结束了。
人类赢得了战争,美洲、亚洲、欧洲所有战区全面停火,地球表面已经找不到任何变异生物的踪迹。针对病毒开发出的大规模纳米机器人,最终成为了威力巨大的兵器,它们携带着反向病毒围攻变异生物,在废弃城市内部不断引爆炸弹,战况开始朝着对人类有利的方面好转。
“现在,一切都结束了。”
这里是京一号基地,赵志凯上将身穿全新的军服,在庆功宴会上用这句充满力量的话语,作为最后的结束句。
身为亚洲联邦军大将的苏浩,因为战功卓著,很快成为了众人瞩目的焦点。无数人举着酒杯上千祝贺,无论走到哪里,身边总会聚集过来很多对他感兴趣的女人。问题不外乎还是那么几个:苏将军您的年龄?结婚了没有?
这一切都是苏浩应得的荣誉。
如果不是他开发出强化五阶药剂,联邦部队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控制局势。
新型纳米机器人也是出于他的建议,联邦科学院采纳了很多来自苏浩的提议,使这种微型兵器在半年内得以量产。
还有诸多针对变异生物的全新战术,也是苏浩一个人潜心研究的结果。不夸张地说,正是因为有了苏浩,地球军在战争中足足缩短了近两年的进程,也因此有很多人活了下来。
“将军,敬你一杯!”
“将军,您才是联邦真正的英雄。”
“将军,你是本世纪最伟大的人物。”
类似的话语太多了,苏浩觉得自己喝了太多的酒,脑子已经有些模糊。
总之,今天是一个值得高兴的日子。因为,我们胜利了。
再丰盛的宴会,终究有结束的时候。
第二天,人们在苏浩居所发现了他的尸体。
医生检测后发现,苏浩将军死于心肌梗塞,这与他长期操劳过度有关。
除了赵志凯等极少数知情者,没人知道苏浩死于宴会上的一种毒药。
他的功劳太大了,在民众中间的影响力已经超越了联邦高层。
这样的人,必须死。
……
每一个不同的时空,都有不同的故事上演。
可能是悲剧,也可能是喜剧。
任何一个微小的变化,都有可能引起未来难以想象的结局。
在原来的时空,地球进入了新的纪元。
变异生物虽然数量已经大为减少,却仍然有着少数残余。
人类军队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息过。
“工蜂”与普通人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虽然两者都拥有人类外观形态,能力却天差地别。新一轮的纷争由此爆发,普通人彻底沦为了强化人的奴隶。各**部对地球局势彻底失去控制,在生物战争即将终结的时候,人类内部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京一号基地内乱,赵志凯的头颅挂在了基地大门顶上。
米国再也没有举行过总统选举,大大小小的武装势力纷纷割据。
老宋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苏浩的任何消息。在夜影走后的数百年时间里,“蜂巢”方面连续派出了两支宇宙探索队,所有发送回来的消息都表明,当初苏浩前往的那个坐标,一片空白。
黑格从王启年那里要回来的传送门依然存在于红龙星球。童延峰和秦无衣按时往传送门里派遣增援部队。然而,没有任何消息表明苏浩还活着,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一位离开红龙星球增援人员的消息。
地球进入了全太空时代。人类的移民脚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火星,而是越出了太阳系外,发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银河系。
工蜂永远不可能背叛蜂王。这是一条铁律。
太多人的信念,最终转化成为一种性质奇特的能量。工蜂们管这种思维能量叫做“超级意识”。但这种意识能量的具体作用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和平、战争。
战争、和平。
重复不断的变更,一直是地球上永恒而单调的主题。
很多工蜂死于战火,活下来的工蜂杀死了更多的敌人。
普通人一直在苦苦寻找对付强化人的办法。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强化人对普通人具有压制性的效果,很多人被因此而放逐,地球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监狱。
放逐者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得到权力的人却丝毫不愿意放弃自己已经得到的部分。**和索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很自然的,新的宗教出现了,几百年前曾经领导地球人对抗病毒,赢取生物战争胜利的“蜂王”苏浩,也就成为了福音书当中新的神祗。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对他完全陌生,甚至从未见过这个被尊奉为神灵的人物。无数关于他的事迹只能是以传说方式存在。甚至还有砖家和劝慰质疑:历史上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终)队的战斗一直没有停息过。
“工蜂”与普通人形成了两种完全不同的生物。虽然两者都拥有人类外观形态,能力却天差地别。新一轮的纷争由此爆发,普通人彻底沦为了强化人的奴隶。各**部对地球局势彻底失去控制,在生物战争即将终结的时候,人类内部出现了无法调和的矛盾。
京一号基地内乱,赵志凯的头颅挂在了基地大门顶上。
米国再也没有举行过总统选举,大大小小的武装势力纷纷割据。
老宋再也没有收到过关于苏浩的任何消息。在夜影走后的数百年时间里,“蜂巢”方面连续派出了两支宇宙探索队,所有发送回来的消息都表明,当初苏浩前往的那个坐标,一片空白。
黑格从王启年那里要回来的传送门依然存在于红龙星球。童延峰和秦无衣按时往传送门里派遣增援部队。然而,没有任何消息表明苏浩还活着,也没有收到过任何一位离开红龙星球增援人员的消息。
地球进入了全太空时代。人类的移民脚步已经不仅仅局限于火星,而是越出了太阳系外,发现了另外一个全新的银河系。
工蜂永远不可能背叛蜂王。这是一条铁律。
太多人的信念,最终转化成为一种性质奇特的能量。工蜂们管这种思维能量叫做“超级意识”。但这种意识能量的具体作用是什么?谁也不清楚。
和平、战争。
战争、和平。
重复不断的变更,一直是地球上永恒而单调的主题。
很多工蜂死于战火,活下来的工蜂杀死了更多的敌人。
普通人一直在苦苦寻找对付强化人的办法。各种阴谋诡计层出不穷。
强化人对普通人具有压制性的效果,很多人被因此而放逐,地球逐渐变成了一个巨大的监狱。
放逐者想要改变自己的处境,得到权力的人却丝毫不愿意放弃自己已经得到的部分。**和索取就是在这种环境下产生。很自然的,新的宗教出现了,几百年前曾经领导地球人对抗病毒,赢取生物战争胜利的“蜂王”苏浩,也就成为了福音书当中新的神祗。虽然,在这个时代,很多人对他完全陌生,甚至从未见过这个被尊奉为神灵的人物。无数关于他的事迹只能是以传说方式存在。甚至还有砖家和劝慰质疑:历史上是否真有这么一个人出现过?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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