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泽冷冷瞟了李桥一眼,心说:什么叫表里不一,这家伙就是个典型,别看外表文质彬彬,内心却龌龊的要命。
梁深冲到李桥面前,咬牙切齿说:“李桥,你就是个卑鄙的小人,我姐看不上你,你就想方设法害她,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你的轨迹就不会得逞。”
李桥一拳打在梁深肩上,骂道:“去你妈的,你姐这样的女人,白送我都不要。”
梁深回给李桥一拳:“就算我姐孤独到老,也不会看上你这样的畜牲。”两人对骂着,扭打在一起。
见有人要上前帮忙,云泽赶忙把梁深拉开。他左右环顾,打算找那个老者说说礼,可看了一圈,却没见那老者的影子。云泽暗自叹息,想来是李桥太浑,当爹的也怕他三分,早就回洞里去了。
云泽拍拍手,大声说:“我最后问大家一个问题。”他环顾众人,然后指着林中说,“李桥说,这姑娘嫁不出去,我问问大家,有人要吗?”
人群一片哗然,目光齐刷刷的望向林中,尽管那姑娘坐在树杈上,枝叶几乎将她完全遮挡,但众人还是能依稀看到她的轮廓。人群中,老少的单身汉可不少,听了云泽的话,在望着那若隐若现的美人,抵抗力差的,已经在暗暗咽口水。可李桥在场压着,那些有想法的人,只能暗自假想下,并不敢有任何造次。
见到众人的反应,云泽真是哭笑不得:人那,只要跟自己没有利益关系,那怎么折腾都没事,即使毁掉别人的xìng命也无所谓,可一旦跟自己扯上利益关系,哪怕只是假想下的利益,也会瞬间转变想法,想来真是可悲。
李桥干笑两声,盯着云泽说:“看见了吗,没人要,这样的女人就该死。”他拔出腰间的刀,接道,“还有你,胡言乱语、蛊惑人心,也该死。”
云泽蔑视的盯着李桥,冷冷的说:“你就这么自信,一定能杀了我们?”
李桥哈哈大笑,一边比划,一边说:“就你们三个,同蚂蚁有何区别,我们只需动动手指,你们就会死无完尸。”
“是吗?”云泽拔出枪,推开保险,高声说,“大家看好,谁要觉得自己的骨头比树干还硬,那就尽管过来。”话音落下,他瞄准一棵较大的树,扣动了板机。随着“嘭”的一声闷响,一团火光在林中炸开,子弹连续穿过两棵树干,飞进了草丛。
云泽本舍不得开枪,他很清楚,在这个冷兵器时代,子弹的贵重无语形容,威力更是巨大,只要他开枪,在强大的对手也会胆寒。可他只剩下十三颗子弹,打一颗就少一颗,根本得不到补充,所以,他一直提醒自己,不到万不得已,绝对不开枪。可眼前的局面太难处理,如果他和李桥动手,众人肯定帮忙,若那样的话,他根本占不到便宜,就算他拼命杀出重围,那也没法救出梁深姐弟,如果救不出他们,那动手又有什么意义;
再有,他不想伤害众人,尽管周围人都拿刀、提棒,但他们毕竟是农民,哪里会打架,一旦打乱起来,难免会有人受伤,甚至丢命,他若伤到他们,心里如何能安。
枪声响起的瞬间,所有人都吓的目瞪口呆、浑身发抖,那些老少女人,几乎全瘫在了地上,一时竟忘了呼吸。因为子弹几乎贴着李桥头顶飞过,所以他吓的最惨,十魂吓跑七魂,连他自己都搞不清,自己是怎么趴在地上的,只感觉身体抖的如同筛糠,胸口狂跳不止,眼前一阵阵发黑。
“啊、啊……”子弹掉进草丛后,女人们才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叫,这迟来的惊呼,更让人心惊胆战。
“快跑啊,他是妖怪,快进洞……”不知是谁喊了一声,众人丢刀的丢刀、扔棍的扔棍,拔腿就向树林里跑,那样子,完全像受惊的野兔,只顾逃命要紧。林中顿时一片混乱,人挤人,人撞人,人踩人,人撞树,“哎呦”之声、哭喊之声不绝于耳,简直如同灭顶之灾袭来一般。
“乡亲们,不要怕、不要跑。”云泽试图叫住众人,“大家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们的……”他不喊还好一点,他这一喊,众人挤的更凶了,生怕他会追上去,生怕他再次施法。
望着拼命奔逃的众人,云泽自责不已,连着在胸口捶了几拳。他只是想震慑下众人,以好安全离开,完全没想到场面会成这样,从众人的反应来看,已经把他当成妖怪,而且是可怕的妖怪。
云泽这一枪,不仅吓坏了众乡亲,就连陷在河里的军马也吓的不轻。巨惊之下,军马使出吃nǎi之力,猛的向上一蹿,居然从淤泥里挣脱出来,跳上河岸,接着便撒开四蹄,向山前奔去。
云泽无心管马,更没有心情再追,此时此刻,他恨透了那匹军马,他认为发生的这一切,全是军马的错,若不是心疼子弹,他真想一枪崩了它。
没有忙着逃命的只有两个人,那就是梁深姐弟,但两人也吓傻了,处在茫然无措的状态。尽管梁深还站着,但双腿抖的厉害,身上冷汗直冒,此刻,他正用惊惧的眼神望着云泽,一动也不敢动。
一个小伙尚且如此,他姐的样子可想而知,要不是她手快,早就在枪声响起时掉下树来,若真那样,后果不堪设想,就算摔不伤,也肯定被奔逃的众人踩踏,好不容易捡回来的命,恐怕真要扔在这里。
趁众人正在往洞里挤,姑娘飞快的滑下树,可看着林边的云泽,却半晌不敢迈腿,她也搞不清楚,那个救了自己的人,是否真的是妖怪。
见姑娘滑下树,云泽松了口气,不管怎么说,总算救了她的命,尽管为此吓坏不少人,但和生命相比,惊吓又算得了什么。
云泽来到梁深面前,拍着他的肩说:“带着你姐回家吧。”说完,快步向山前走去。
直到云泽转过山弯,梁深才完全回过神来,他抹掉额头的冷汗,跑到姑娘身边,着急的说:“姐,快走啊!”姑娘还来不及搭话,就被梁深拉出树林,飞快的向前跑。
来到山前,见云泽就走在前面,梁深赶忙停下脚步,看着他姐,喘着气说:“姐,我、我们去哪里?”
姑娘指着云泽说:“他去哪里,我们就去哪里。”
梁深看看云泽、又看看他姐,嘟囔道:“他、他不会真的是妖怪吧?”
姑娘微微一笑,低声说:“这世上有妖怪吗?”
梁深挠挠头,自言自语道:“书上说有,不过还真没见过。”
姑娘说:“你别忘了先前说的话,只要谁救了我,你就会跟着对方,所以,不管他是不是妖怪,你都必须遵守承诺。”
梁深说:“我可以遵守承诺,可你怎么办?”姑娘没有回答,快步向前跑去。
“恩公,请留步。”姑娘一边跑,一边大声喊。
因为心里着急,所以云泽走的很快,来时还不觉得有多远,如今往回走,这才发现路途遥远。
天sè已暗下来,放眼望去,别说那几个村落,就连大道都看不见,加上脚下全是荒草,走起来十分费力,这更令他感到不安,生怕会迷失在荒地里。
听到喊声,云泽忙停下脚步,回身张望。等姑娘跑近,云泽顿时愣在原地。先前在树林里,他一直没看清姑娘的样子,一是林中光线叫暗、二是当时没那个心情,如今正面相见,这才发现那竟是个貌美如花的姑娘。
云泽没少见美女,他曾经的初恋女友,就是公认的大美女。可那些所谓的大美女,都难逃服饰和化妆品的衬托,经不起长阅。再看眼前这姑娘,虽然衣着朴素,甚至有些寒酸,但也无法掩盖她那娇小婀娜的身材;再看脸上,没有半点装扮的痕迹,真是天然去雕饰、清水出芙蓉。她的美,完全是自然的、干净的,看了使人心里舒畅,过目不忘。
姑娘跑到云泽身边,倒身下拜,柔声说:“小女拜见恩公,谢谢恩公救命之恩!”
梁深跑上来,挨着他姐跪下,诚恳说:“小子拜见恩公,多谢恩公搭救之恩,小子说过,救我姐者,我愿为牛马,终生为奴,请公子收下小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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