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唐武德年间,离仓州城四、的摊头。
河中游船如梭,桥横两岸,游人如织,夹杂着喊买秦州烧饼、扬州臭豆腐、烧鸡、西子湖剑鱼的。也有胡地来的狐裘,绍庆一带的丝帛……吆喝声不绝于耳,串带丝竹歌弦之声,好生喧攘繁华。
这是高祖皇帝登基以来第四年常举京试结束后半个多月。
正当入夜时分,秦州街道夜市逐渐热闹起来,各家店铺门前挂起灯笼,把街道照得如同白昼。
那时有位书生正在秦州城外匆匆赶路,待他进入秦州城,天已挂黑。这书生名叫房玄龄,看去也只是二十七、八岁光景,穿灰sè长衫,一身乡下秀才打扮。
可仔细端祥他,身材高大,生得骨格非凡,目光如电。那时,他身背褡裢,入了秦州城,便径直朝一家客店走来。
秦州城来往商人多,大小客店也不少,算得远近闻名的要数扬家大客店,因秦州来往客人繁杂,茶楼、酒肆、客店生意也特别兴隆。杨家大客店所以远近闻名,因其囊茶楼、酒肆、客店生意,与客人方便。
店家也算秦州望族,原是乡下员外,田产数百倾,家财万贯,更兼店主为人厚道,膝下独有一女,年方十八,名唤杨翠娥,生得天仙般可人,那些书生迁客之类便更多是慕名投宿。
这房玄龄是绍兴有名才子,前朝进士,祖上是江左仕族,几经战乱迁徙来到绍兴乡下方安定居。
房玄龄自幼聪明过人,家境虽不甚殷富,可家父仍拼命供他读私塾。也许天地造化人,他这个才子,八岁便贯通文理,十几岁文才以誉满淮杨,二十一、二岁乡试,府试连捷,竟一举进京中了进士。
可这命运弄人,刚中了进士,谁也想不到这朝廷一下便更替了。新朝既立,旧朝科举之人一概不按册录,便又几年来上京城重试,虽文章做得花团锦簇般,却接二连三地名落孙山。
连年上京,家材为之散尽,家父也没怨言,他却仍雄心勃勃。数年来路经秦州投宿,都住杨家客店,杨员外早晓他名声,又看他骨格非凡,决非久居下之人,便将独生女儿翠娥许了他。
这房玄龄自然乐意,得员外频频资助上京应试,心想拼将一命也要考个中了,以报岳父大恩。
可没想今年又名落孙山,看是科场舞弊,正咬牙打算明秋不考了,对未来的岳父说个明白,回绍兴乡下另寻营生去。
心里想着,便上了柳河桥,朝东望去,杨家客店离柳河桥头不远。看得灯笼高挂,门庭若市。
房玄龄是个阔心胸人,也不计较科场失败会在岳父面前尴尬,望岳父家便径直来了。
时下杨家客店正是旺季,店伙计周全客人应接不暇。见姑爷进门来,早有人通报了杨员外。
那杨员外五十开外年纪,是个福面菩萨,闻得女婿来了,便迎了厅堂来,笑吟吟着吩咐仆人设家宴。
寒喧过后,知房玄龄考场失意之事,也不计较。安慰了一回,说:“科场之事得上下疏通,似小婿文章做得花团锦簇,没有不应之理。明年秋举这银子不得不花,我自派人上京调停妥当,小婿若不见外,住些rì子,便回绍兴乡下接了亲家父母来,咱两家也合了一家了。庄上事你爱管就管,不爱管就一心作你的文章,待明年秋试再图仕途出落何妨呢。”
听岳父这般恳挚说话,房玄龄本想告诉岳父自己淡薄仕途了,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待罢了家宴自与翠娥说别后悄悄话去。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