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李靖带领所部和李世勋部属三十余万人rì夜兼程,往东北走了三百里,便立马折头往东。
李靖亲乘战马,领头驱师,三rì路程并作两rì走,到达汤州一打探,齐王所属离汤州仍有七百里之遥,其部属五十万人马确实没有遣散,知其祸心不出所料,心里又想,这小子如此迟缓失机,不是成大事之人。
此刻,早在途中已飞马入京向皇上密请圣谕的李世勋已经得旨回到汤州,这让李靖更为放心,遂令部属于汤州城东五十里山中驻扎,只带三万人马于汤州城东门外林中隐宿,自己和李世勋带二千护军堂堂皇皇进了汤州城,在汤州府中住下。
那时已是初冬十月,汤州这地方虽早已寒风刺骨,但仍未下雪。这几天阳光和煦,天气也温暖了起来,李靖这支一直顶风冒寒,快速艰难行进的疲惫之师,到了汤州便松弛下来。
到了汤州第一天,下属将军让士兵安营扎寨后,有不少跑进城来寻乐,李靖看在眼里,也只开只眼闭只眼,好在没有扰民之事发生,第二天就不得了,竟有几万士兵涌进汤州城,抢掠之事倒没发生,士兵斗殴滋事却不少。
李靖看看不行,抓了几名滋事士兵杖了几十板,即下令除护军两千将士入城外,其余将士均不得入城,有敢违令者,立斩不赦。这样一来,擅自入城的将士均退出了城外,就是留在城中的二千护军也不敢逛街乱窜,汤州城恢复了往rì的安宁。
李靖到达汤州的第六天早上,哨马报来齐王所部离汤州八十里,李靖即令城外官兵隐于林中不能妄动,城中将士不得上街,除几十位确实住不进汤州府的将士于青竹楼暂住外,其余,城中官兵都挤在汤州府中。他自己也在汤州府尹为他腾出的临时行辕中与俩位新得宠妾取乐,等待静观齐王到达汤州后的动静。
第六天入夜时分,哨马来报齐王所部到达汤州城外,驻扎于城西旷野,不多时哨马再报,齐王与数名卫士进了汤州城青竹楼。李靖听了,微微笑了笑,心想,这齐王本是好sè之徒,搁了这么些时rì,自然耐不住寂寞。
这样一来,李靖倒是放心了,又想道:“齐王渔sè竟如此不拘尊卑,主帅都上了青楼,属下焉得不纵,看来纵然他有谋逆之心,军威不严,那属下也是不堪一击。
末牌时分,哨马又报,齐王属下因抢房间,和住在青竹楼的几位将领打了起来,齐王自住进青竹楼豪华间里狎jì。
李靖听了,微笑不语。午夜时分,哨马有又匆忙来报,说齐王兵马正在包围汤州城,李靖听了,吃了一惊,心想:“看来齐王果有篡逆之心,他是想先收拾我,然后再挥师京城。”遂令快马传令,城东三万将士务必护住汤州城东门,驻扎在汤州城五十里外的大队人马,往汤州城靠拢。
深夜时分,哨马又报,齐王兵马已往城西撤退。李靖听了,松了一口气,遂下令各部原地待命。这一夜始终放不下心的李都督,直到拂晓时分才躺到床上睡了个混盹觉,却迷糊间,听的外厅一片嘈杂之声,睁眼看时,窗外已是rì上三竿,侧耳听那外厅传来的嘈杂声,却又不甚明白,遂翻身起床,唤来侍卫问道:“大厅那边是何人如此嘈杂?”
那侍卫道:“都督拂晓才入睡,我等不敢唤醒都督,大厅里是齐王和他的几个将领,已等候多时了。”
李靖听了怒叱道:“为何不早报?”
侍卫瑟瑟跪道:“奴才该死。”李靖道:“快传设宴,为齐王洗尘。”
侍卫应声“是”,退了出去。
李靖望着侍卫的背影想道:“这齐王必是探虚实而来。但他毕竟是王者之尊,怠慢不得,倘他真有叛逆之心,我当视他为草芥,要是他没有此举,还得待他为上宾,虚与周旋。”这么想着,早有侍卫端来盘水,洗漱完毕,随便吃了一碗银耳燕窝八宝粥,换了官服,才出了前厅来。
“哎呀———是齐王驾到呀!没先接到消息,昨晚处理些军务熬夜了,直到拂晓才闭了闭眼,侍卫都有眼无珠,难道不知是齐王驾到?”
李靖出了客厅来,望着李元吉,先谦恭的故作惊讶,转又朝侍卫叱骂着。李元吉看李靖这一番表演,心里暗骂道:“这花花公子,满肚子花花肠子,你昨晚不就是知道我调兵才熬的夜吗?”脸上却故作无事般笑道:“李都督躬身厉行,废寝忘食,实是可嘉。”
李靖亦笑道:“齐王过奖,下官倒是不敢怠慢公务呢。”
李元吉又狡诈一笑,直望李靖道:“李都督撤兵应该往东北方向,为何折东往汤州来了?”
李靖沉吟一下,思忖道:“这小子果然是探听我的虚实来了。”遂一哂道:“我倒不愿走这段冤枉路,可是皇命难违呀!”
李元吉一听,心里激灵一震,脸sè瞬间变的惨白。他想不到皇上居然也对他起了疑心,这李靖毫无疑问是防他而来,想不到他居然是奉了皇命在提防他,如今自己这处境已不想而知。
正这么想着,忽觉自己失态,遂定了定神,笑道:“一路劳顿,昨晚属下闹事,又扰了一夜安眠,是有些倦了,有些倦了。”
李靖虽看出端倪,却装着格外谦恭说道:“下官正吩咐备宴为齐王洗尘,为齐王解乏呢。”说着遂又转身朝侍卫道:“快备宴,本督与齐王一醉方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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