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你真不应该让他们走!”我突然发现我能说话啦,刚才从始至终我好像一句话都没说,因该是被吓傻了……
“啥?不让走?那我咋办,一石头砸下去?”李建伟看我的眼神好像是在看一个傻瓜,“看你文质彬彬的,咋没脑子啊?吓吓他们就得了,还真打,打坏了你养?”
“可是你也不能白挨打啊!”我愤愤不平。
“哈哈,这点打算啥?你知道吗,jīng神上的胜利远比身体上的强得多,明白吗?”李建伟忽然十分“文艺”,肯定是他爹灵魂附体。
“不明白!”我好奇的看着他,以为他的脑袋肯定让人给打傻了。“恩,头上的包确实不小!”我暗想。
“哎,笨得可以!他们以后没脸在这儿再混下去了,这远比打他们一顿管用!打完他们,肯定还得回来报仇,反复几次烦都烦死你,可是有了这么一回,你问他们有胆子再回来吗?”
“啊!我明白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摇头晃脑。
“啥?你刚才说啥?”这回轮到建伟头大了。
“呃……没什么,不管怎么说,刚才的事谢谢哥!”我挺诚恳。
“都是同学,说这干啥?”李建伟根本就没把这事放心上,“好了,我走了,该回家了。”
“哥!我以后跟你混!”我看着建伟眼中充满期待。
建伟冲我微微一笑,扬了扬下巴,转头离开。
“我擦,B哥再生啦!”
我当然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不可能向建伟一样无所畏惧的混社会,我不是那块材料,也肯定做不到的,可是我必须紧紧抓住李建伟这颗救命稻草,和他混下去,因为我不想再受欺负,大树低下好乘凉,这个道理我十二岁就明白!我以前经常被人欺负,这种痛苦是发自内心的沮丧,仿佛一切都变得那么黯淡无光,生命中没有sè彩,没有希望,而建伟的出现就像是一盏指路的明灯,让我重新找到了生活的方向。很多人都背后指责我自甘堕落,不求上进,整天跟小流氓瞎混,可我却不以为然,“要是没有他,我连流氓都不如!”
当天晚上建伟就带我见了组织中其他两人,小涛和宝强,他们跟建伟混的时间其实比我长不了几天,可是他们居然以“老人”自居,对我不怎么友善。
“建伟,你怎么把咱班这个小眼镜带来了?”宝强斜睨这我,一脸的不屑。
“以后大家就是兄弟了,你们认识一下吧。”
“嗨,你们好,我叫魏禹。”我友善的伸出了手。
“你电视剧看多了,还握手,有毛病啊!”宝强一下就把我的手扒拉到了一边。
“我说了以后大家就是兄弟。”建伟不瘟不火。
“可是……”宝强往前走了一步,用手指了指我的眼镜,意思是这个小眼睛能干啥?
“算了,建伟都说了,自己兄弟!”小涛见风使舵的本领我第一次领教,“你好,以后叫我小涛吧。”小涛当然明白建伟的意思,人都带来了,还能咋样?尽管自己也不喜欢,可是也得看建伟的面子啊,他向宝强使了个眼sè,宝强马上会意,不再多说什么,同龄人在一起相同的话题很多,渐渐地我们熟络了起来。
总之,不管怎样,我终于完成了一次重大的人生蜕变,进入了以李建伟为首的组织核心,从此以后这个组织一直影响着我的人生,直到现在。我一直不曾后悔当初的决定,如果没有遇到李建伟,我的人生绝不会那么丰富多彩,充满刺激和挑战!
李建伟身上有一种与生俱来的霸气,仿佛无论他走到哪,总有一种威压从他体内散发出去,让经过他身边的人都感到一种无形的恐慌,这是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慌,无法准确地用语言形容,小涛把它总结为“霸气外露”!我觉得十分贴切。这种感觉使得很多老师都对建伟另眼相看,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李建伟是当时我们学校唯一一个可以不穿校服就能招摇过市的学生,但是为了表示对广大教职员工的尊重,或者说是给他们几分薄面,建伟总是把校服象征xìng的挂在肩上,右手弯曲捏住校服的领口,下巴微微上扬,表情自信、悠闲。不久以后,我在电视上看《上海滩》,当许文强身穿黑风衣,围着白围巾出场的那一瞬间,我几乎脱口而出,“我擦,李建伟啊?”尤其是那份淡定、从容不迫的气质活脱脱像极了。从此以后李建伟那件不知多少天都没洗过的校服,就像许文强的黑风衣、白围巾一样,走上了神坛,成为学生们顶礼膜拜的图腾,无数人争先模仿,最终成就T城的一段佳话。
这件校服在李建伟看来还有一个特殊的作用,那就是宣示主权,这个作用有点像达伽马手中的葡萄牙国旗。不过在我看来,更像是小狗撒尿,小狗不论走到哪里,总喜欢在周围撒上一泡尿,证明这是它的地盘,李建伟也是一样,校服扔到哪,哪里就是他的地盘。异曲同工啊,我十分佩服自己的归纳总结能力,暗地里十分自得,不过我肯定不会在建伟面前提起这个理论,除非我对生活失去了兴趣。
比如李建伟看上了一个新课桌,只要他把校服往那个桌上一放,那么这个桌子就已经属于李建伟了,比刻上一百个名字都管用,没人有意见,包括新课桌的主人,这一切是那么顺理成章,从来都没有人问一句为什么,你说奇怪吗?呵呵,就是这么奇怪!因为大家都习惯了。
当一切成为习惯,我们每个人或多或少都是它的奴隶。——高汀
但是李建伟却很少欺负别人,除了那些极端碍眼的学生之外,我还真的很少看到建伟主动去招惹别人,这很像古人的一种侠义风范,持强不凌弱,有自己做人的道德底线,实在难能可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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