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子的机枪来了,有两挺,足足把半边山峰都密集地封锁住,还好那“安全掩体”使得,不然他的头非得给打成烂瓢。打了半天,机枪就剩一个弹盒了,一个鬼子分一颗,还能剩余不少的鬼子,这仗没法打。
聂冲急得几乎都要屁滚尿流了,山下尽是一片黄啊,得赶紧溜了。要跑得先解决那下面潜伏的死鬼子才行,但那死鬼子真的是很狡猾,轻易就是不露头,叫你打不着。
聂冲情急生智,突然间停下了机枪,惨叫了一声。这似乎有点假,程序也搞错了,应该是先大叫再停枪的嘛,但那山腰的潜伏小鬼子却是迫不及待地窜了出来,英勇地往上冲,他可不是一个人在战斗,山下有一堆呢,不能不表现。老是躲在石头后面缩着头算什么鸟?给上司的印象肯定会不好。
那鬼子还算稳阵,先是扔上了一颗手雷,方位不是很对,隔着聂冲有十米远,他连忙伏在了地下,轰的一响,那鬼子端着枪冲上来了,躲在一角的聂冲咬牙切齿地扣响了机枪扳机,突突突……那鬼子一身尽是孔洞,倒回山下去了。
聂冲松了口气,总算解决了这个祸害!他立即跳了起来,把机枪架在了一个孔洞上,看也不看,不分青红皂白就是往下扫,扫不了几下,咯嚓一声轻响,然后便是哑火了,没子弹了。
他扔下机枪,半躺着往下扔手雷,一口气就是六七颗,爆炸声连续不断,有没有效果不知道,他不敢出头,鬼子的机枪子弹太密集了。
轰的一声爆炸,把他吓得直趴在地上,爆炸掀起一片尘土,盖了他一身是泥,没把他炸中,却把他扔在旁边的三八炸成了两截。糟了,鬼子的掷弹筒上来了!聂冲下意识地去摸手雷,心凉如水,没了!
现在他是彻底陷入弹尽粮绝的境地了,机枪没子弹,步枪子弹是有,但枪没了,手雷也没了。身上就剩一条皮带,还有一把刀一个头。
鬼子有了重武器,这个阵地肯定是守不住了,他可不想去和一堆鬼子拚刺刀,得赶紧溜!聂冲惶急地跳了起来,一把抓住那裹头的包袱和战刀,直朝那条看准的山侧退路飞窜,有多快就多快,有多急就多急。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再迟几秒,想走都走不了。
爆炸声隆隆,枪声呖呖,鬼子们是拚着命在打枪放炮。聂冲就如受惊的小雀雀在亡命的逃。惶急这下,光着屁股就往山下滑,很快屁股是**辣的,不知给山石刮出多少的痕迹,应该是血淋淋的了。聂冲根本管不了,脑里只有一个字:快逃。嗯,那是两个字,但管不了那么多了,鬼子来了!
跌跌又撞撞,倒下又起来,他脑子只有那个字,嗯,是词。鬼子的步伐有点慢,没追上来打冷枪,想必他们也是很累很累。
逃过了山侧,逃过了山梁,他是马不停脚,人不停蹄,搞反了,但他真的希望自己是匹马啊,那样跑得会快一点。
鬼子的步伐是有点慢,但就是很坚持,绝对是锲而不舍还不死不休的那种。聂冲不敢停步,一路狂跑,虽然说是狂,但只比乌龟要快那么一点罢了。还好,那些鬼子们就像是睡着觉的兔子,始终没追上他这乌龟的脚步。
实在是忍不住了,聂冲蹲了下来,就是一笃屎,这回真的是给小鬼子打得屎都出来了,丢死人啰。
不知跑了多少山路,聂冲实在是走不动了,他软瘫在半山坡上气喘如牛,现在两眼发黑,全身乏力,再跑就跑死了。
朦胧中好像有一个人影晃了过来,还哟西一声,聂冲蓦然惊醒,不远处却是一个鬼子军官,他正如饿狼般地盯着他,兽眼在发着青光,脸上的肌肉都快扭曲成一团,那鼻息粗重得都要砸死人了,他一手叉着腰肢,另一只爪子上的手枪却是yù举还放。
聂冲半梦半醒,还在发着愣,却见那鬼子军官双腿突然间弯了下来,然后双膝跪地,竭力支撑了几秒,然后很不甘心地做了个侧滚翻,咕噜咕噜地一个劲地滚下了山坡,那山坡好陡,那鬼子军官颠了几颠就不见人影了,半天才听到一声沉闷的落地响。
聂冲惊醒过来,天啊,睡着了,鬼子还追过来了!幸好这鬼子都累得差不多了,否则就轮到他聂冲要死了。他蹦了起来,冲前几步去看看情况,迎面却是一个鬼子蹒跚着过来,两个几乎就要面贴面了。
聂冲惊叫了一声“哇”,那鬼子脚下一软,“啊”了一声,滚下了山。聂冲是朦朦胧胧,那鬼子却是晕晕乎乎,吃惊之下,便是碌地了。
聂冲侧头望过去,正有四“坂井的头在这里”给小鬼子们指引的冲动。那些死鬼子穷追不舍,到底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这个头头的头头?找到了捞起来好回去呀,就别再追了,老子快受不了。但好不容易把这个大鬼子的头带出来,他可不想让那些小鬼子那么轻易的捞回去,再说身上光秃秃的都没笔啊,就免了吧。
大家都在撑着,小小的跑慢慢的挪,不倒下去就是了。终于什么都看不见了,然后山里面便是陷入一片的安宁,只有鸟儿在折腾。鬼子们好像停止了脚步,但聂冲却不敢不走,一停下来,就得睡过去,一睡过去,有可能睁眼就看见小鬼子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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