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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轮回之天泣传说》第九章 问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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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泣山乃世间宝地,除了有天泣八景为人所熟知之外,还有诸多谜一样的所在,栖仙圣地便是其中之最。天泣山开宗立派已有几千年,可是有资格进去的人屈指可数,除了天圣灭星、剑仙迪波这等异数之外也就只有历届天泣掌教进去过。

如今这进入栖仙圣地的人似乎就要再加一个了,用了这“似乎”一词,是因为他还未进入,(他肯定会进去,我以作者的名义发誓!)他现在正坐在龙腾阁议事厅里和几位师伯商量着…

“嘿嘿,大师兄,我就说吴忧师侄上午便能转醒,你偏说得下午,是你输了吧。你那藏了几十年的‘鸿蒙雪参’可就是我的啦。”杜必应看着如今生龙活虎的吴忧眉飞色舞,真恨不得跑过去亲这个可爱的师侄一口。

“看你那副德行,你大师兄堂堂龙腾阁阁主,说话岂能不算话?不就一根雪参嘛…”宋江山没好气地瞪了杜必应一眼,而今转过身看着吴忧说“师侄啊,你道行远高于其他同门,再参加这出阁会武恐有不妥,昨日议事之时其他几阁的阁主已颇有微词。”当下将昨日所议之事大体说了一遍。

“想必大师伯昨日与那冷月阁孔师伯起争端便是为了这个吧?倒是让师伯难做了。这出阁会武不去也罢,我此番来天泣山只是为了求证几件事,如今若梦师姑也失了踪影,我还得去请教掌教师伯一些事,若是无果,说不得还得进栖仙圣地一探…”

在座众人皆面露难色,半晌,老三赵成武出声了“这天泣山的栖仙圣地我虽从未进去过,想来也不是善地。以吴忧师侄的道行这倒不是主要的难题。只是这栖仙圣地历来只有本门掌教才能入内。”

“要说这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掌教师兄当年年纪轻轻便已接任掌教之职,百年间更是将天泣山推向了从未有过的高度,如此雄才大略之人想来也不是迂腐之人。”宋江山摆摆手,从座位上起身。“我便陪你到三清殿走一遭吧。”

“如此便劳烦大师伯了…”

“嗖!”破空之声传来,二人已消失在众人视野中…

未几,宋江山的弟子朱大昌战战兢兢地走进来,杜必应看着他眉头皱了皱,不怀好意地看着他“为什么每次我和大师兄打完赌,大师兄一走他这个徒弟便会来?”

“六师叔,师傅说那雪参昨晚已经炖了吃了,叫您…叫您不要惦记…”

“啪!”朱大昌倒飞而出,一声怒吼传来

“大师兄你还阁主呢…哎、臭不要脸…”

众弟子只是朝议事厅方向看了看,便继续埋头做自己的事,只留朱大昌在门外捂着右脸咧着嘴自言自语“还好,还好,一瓶归神散算是到手了。”

到了三清殿一切出奇地顺利,天逸真人几乎毫不迟疑便答应了吴忧的请求,只是只带吴忧一人前往,宋江山自然没有异议,别了二人,却是没有回龙腾阁,径自往冷月阁方向去了…

很多时候,闹了误会,谁都不愿低下高傲的头颅,若是能尽释前嫌,那点自尊又算得了什么呢?

…………

……

封神阁所在的连天峰永远蒙着一层神秘的面纱,这里发生的每件事都是世间不朽的传说。静谧的山间小道上两个人的脚步声不轻不重…

“不错不错,你的境界更加稳固了。”天逸真人打量着身边的吴忧赞赏道。

“师伯谬赞了。”吴忧谦道,心中默默地想着,这师伯虽然表面上还是在玉清清微天,到底保留了多少谁也不知道。

“你对这栖仙圣地了解多少?”

吴忧正要停下,天逸真人往前指了指示意他边走边说。

“家师倒是和弟子说过这栖仙圣地,说这栖仙圣地之前有一天觉法阵,非道行高深,熟悉阵法者不能过,且这栖仙圣地别有洞天,具体什么样倒是不知。”

“哈哈…天下知道这‘天觉大阵’的人又有几个?百年前灭星师弟便已通过这混沌法阵拿到了谪仙环,想我三十年前无数次尝试之后才进了那栖仙圣地,说来真是惭愧。如今百年已过,也不知灭星师弟到了何种惊天地泣鬼神的境界?”

“师傅曾说过,这三三法典不止于三清天境,这玉清清微天之上还有一境师傅他称之为天清之境。他还说这佛、道两家虽修行法门有异,任何一种修到极致便如百川归海,同归天道。”

天逸真人若有所思,良久似乎想到了什么“我的弟子刘由说你与他比斗之时你将他的神识拉进一个名为‘心界’的地方,这心界是否就是迈入天清之境的象征?”

“这心界之事弟子也知之不详,我师傅即便天清之境也没有心界,当世我只知道艾菲和我有心界。师傅似乎知道什么,只是不愿告诉我…”

“呵呵,没想到你二人身上还诸多隐秘…”二人说话间已到了天泣陵园,只要碧波剑有传人这陵园便有守陵之人,陵园许多大大小小的墓碑,一个白衣人正静静地扫着地,他身躯挺拔,正值壮年却依然缓慢地扫动,似乎怕飞扬的灰尘污了众位祖师安息之所,一身古朴的白衣料是洗了无数次,衣袖上的花纹已经黯淡得几乎看不清了。那人似乎听到了声响,眼中精光一闪向岔路口扫去,只见天逸真人领着一青年正朝这里微笑,眼中异芒悄然褪去,只是微微弓着身子行了一礼,便又自顾自地扫起地来…

吴忧朝着陵园方向行了一礼,所拜为何就不得而知了,是那些天泣先祖还是别的?

过来岔路口,那路又小了一些,就像很久没人走过的山间小路一样甚至没有特意砌一条石路,那些被丛生的杂草遮掩得严严实实的小路就像眼前的石洞般平平无奇。石洞旁两间草庐被时光摧残得有些破败,似乎没有人在住…

天逸真人朝着两间草庐分别行了一礼“师侄天逸给两位师叔请安了…”

“不必多礼…去吧…”

萧逸才又缓缓行了一礼,带着吴忧走进石洞“你信吗?你现在已经在栖仙圣地了…能不能进得去还得靠你自己的悟性了…”

“还有这天觉大阵锻人筋骨,摧人心志。你自己小心,实在不行便退出来吧。”

“那师伯您呢?”

“你若不能进去,那我进去还有何意义?”天逸真人似乎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吴忧尴尬一笑,向天逸真人行了一礼,缓缓闭上眼静静感悟…

石洞方佛是一孔泉眼,天地间的灵气都有序地向泉眼涌来,汇聚成一个水波般美丽的门,吴忧微微一笑往那水波般旋转的门里走去…

那水波般旋转的门仿佛隔开了两个不同的世界,门的一边阴凉的石洞里天逸真人神色不定地看着门,似乎想透过这个门看清什么。门的另一边漆黑一片几如天地未分时的混沌一般,恍如实质的黑阵阵涌动一层一层向吴忧拍来,他犹如身陷沼泽般一举一动都需要耗费巨大的体力。那让人窒息的黑像轻烟般被他吸入体内让他一阵难受,几欲晕眩。忽然他心界里那黯淡的蓝月像心脏般抖动了一下,令他神识剧震,眉心处一缕白光透出,一颗散发白光的小球自眉心缓缓飘出,像漆黑的夜里璀璨的启明星…

那密布空间的黑似乎对光亮十分畏惧小球所过之处所有的黑都急忙向两边分开,两颗深邃的眸子也和这里的空间一样漆黑如墨,唯一不同的是他在寻找光明,跟着那个被白光包裹的小球缓缓移动…

一阵刺眼的亮光让他不由自主地闭上眼睛,再睁开时已是另一个世界:一望无际的戈壁,狂风呼啸,飞沙走石,那深紫色的云层似乎伸出手便能抓下来一把,巨大的闪电当空劈下在深灰色的沙土上留下一个焦黑的大坑,一颗颗硕大的流星划过天际在青灰色的地平线上炸开,蘑菇云在远方朵朵绽放…

吴忧呆呆地看着眼前的一切,是的,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着栖仙圣地里的一切,或是春意盎然的石洞里有一古朴的石桌,石桌上横着一把古朴的环散发着妖异的光芒。再不济也是杂草丛生的乱世间斜插着一把古环也可以接受,谁会去想这末日般的场景?

一阵奇异的波动从身后传来,天逸真人从身后的黑暗中显现而出,提起袖子擦了擦额间细密的汗珠,走上前说道“想我第一次来到这栖仙圣地之时神情也如你一般,不过想想也就释然了。谪仙环仙气太重,若不是凶煞之地怎么能镇得住这等绝世神兵。”

吴忧看着不远处的规模宏大的祭台,那灰暗低沉的天空就如被那七根巨大的柱子撑起般“这祭台之上便供着谪仙环么?”

“上去便知…”天逸真人领着吴忧拾阶而上,越往上越能感受到那无形的压迫,走到祭台之上,只见祭台中央立着一方古朴的残鼎,残鼎四周许多碎片似乎已年代久远,被黄沙淹没了大半。吴忧靠近一看,只见鼎内空空如也,倒是先前从自己眉心飞出的小球不知何时飞到了这鼎中,在鼎中缓缓浮着…

“是不是很诧异?这谪仙环确实是供在这鼎中,只是三年前你师傅来了一次,带走了谪仙环。”天逸真人走上前,看到鼎中缓缓漂浮的小球大感奇怪“这是何物?”

“这似乎是我的心界,不知为何通过这天觉大阵时便化成了这小球从我眉心飞出来了”吴忧自己也百思不得其解…

萧逸才看着鼎中的小球,许久,伸出手向鼎中小球抓去,似乎想抓起来端详端详,说时迟那时快,那小球忽然白光万丈,他胸口如遭重击,踉跄着后退,脸色苍白。七彩虹光自七根巨大的柱子中射出直冲天际,将那密布的云层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梦幻般美丽的天空中一轮彩色的月亮分外醒目。那七彩虹光于幻月处交汇,巨大的光柱射了下来,正中祭台上那古朴的残鼎,那小球一阵轰鸣,似是很享受…

…………

……

世界的某个地方,一个黯淡的蓝月悬在空中,另一边火红色的太阳散发着淡黄色的光芒。这个美丽的世界有些破败:那晶莹剔透的蓝色柳枝色泽有些黯淡,那枝上无精打采的柳叶边缘已经泛黄,那绕着柳枝飞舞的繁星也不知躲哪去了。树下池里的的湖水平静不起波澜,那池水清澈得像什么都没有…湖边淡紫色的花朵早已枯萎,那石头上附着的青苔也黯然褪去……

这个空间的每个角落都如这般,这里的居民每天都看着那黯然无光的月亮低头哀叹,这个梦幻般的世界就要消失了…

忽然、那个黯淡的蓝月忽然光芒万丈,蓝光缓缓迫开这格格不入泛黄的阳光,那本已露出枯黄之色的垂柳,蓝光照射下竟是生机焕发,这个世界的每一个地方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改变着…

这耀眼的蓝光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待一切平静后大家欣喜地看到那蓝月比以前亮了许多…

“月神血脉他还在延续!!!”所有人都在欢呼,哭喊着月神的名字。这一天注定是狂欢的日子,所有人放下了手中的活,走上街,摆摊的小贩送出了可口的美食,卖花的小女孩手中的花用力挥舞,一片片花瓣漫天飘飞…

一个洞穴里,一个男子缓缓睁开眼,笑了笑。

…………

……

天逸真人第一次见这幻月洞中如此异象,他从门中古籍看到这谪仙环也是这般场景,不禁思忖道“莫非这心界和谪仙环有什么关联?”

“掌门师伯,这栖仙圣地自成天地,这广阔无垠的戈壁可曾有人深入探寻过?”

“哦?”天逸真人皱了皱眉“这倒未曾听说过,只是你观这戈壁天雷道道,陨石纷飞想要深入其中非有通天彻地之能不可入啊。这栖仙地也来过了,不知你心中疑惑可有解答?”

“掌门师伯可曾听说过剑仙迪波太师伯?”

“迪波师伯?倒是听上一辈之人说过,不过不甚清楚。”天逸真人愣了一下随口说道。

“家师说当初进这栖仙地之时差点死在谪仙环反震上,幸得迪波太师伯指引才幸免于难。”

“这怎么可能?!迪师伯在那之前不是已经死了么?”天逸真人将信将疑。

“这从古到今的鬼神之论自然不会空穴来风,所以迪波太师伯不是鬼便是神…他知道的自然会多一些,我此番便是想试试是否有机缘见这迪波师祖一面…”吴忧看着鼎中漂浮的小球,转身朝天逸真人行礼道“如今恐怕是无此机缘,只是恳请掌门师伯能让我在这多呆一会儿以寻收回心界之法”

“我既然同意你进这栖仙圣地自然不会在意你在这呆多久,你也是我天泣弟子,有一个年轻一辈的弟子了解这栖仙圣地也未尝不是件好事啊,想当年我师傅天玄道人大战幽夷后重伤卧床,直到死去也未曾将这栖仙之秘传下来,令我白白耗费了这数十年光阴也未能彻底洞悉这栖仙之迷。”天泣掌教看似风光无限,可是要让天泣山万古不衰,需要的筹码太多,需要安排的也太多了。所以这两代掌教间的断层需要这一代掌教花费无数心血才能补上…天逸真人一句话便道尽了这几十年的辛酸悲苦,说完似是轻松了许多,长呼了口气,无言得拍了拍吴忧的肩膀转身朝出口处走去…

吴忧目送着掌教师伯,那背影一瞬间变得高大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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