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显昆一个劲的劝我喝酒吃菜,就是不跟我说他有什么办法给北洋弄到军费,看来他是不把急死誓不罢休,我最后略带生气的对他说:“运鹏兄,这个时候我怎么还有心情喝酒吃菜,你若再不说出你的办法,我可就真的要走人了!”
“仲彭兄,稍安毋躁,我这就跟你说。其实这几年朝廷每年给北洋做的军费预算都有几百万两白银,这些钱翁中堂想方设法把它扣住,你知道这些银子的流向吗?”
“不是被他挪去给老佛爷修园子了吗?”
“是,很多前都拿去给老佛爷修园子了,还有一小部分被用于赈灾等项目上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仅仅是这两项并没有把本该是军费的银子用完。”
“哦,那这些剩余的银子去了哪里?我可是知道这银子没有拨给北洋。”
“当然没有拨给北洋,这些因子其实是秘密的进入了一个小金库。虽然他们那些人做这些事情的时候都刻意的避开我,但是他们做的那一点小把戏我一眼就能看穿,在户部想有一点事情瞒着我,是非常难的事情。”
“翁中堂真的有这么大的胆子敢私吞这笔银子,贪赃枉法?真是狗胆包天!”
“其实这不叫私吞,更谈不上贪赃枉法。今时今日的大清,哪个衙门没有小金库?就以直隶总督府来说,也有一个小金库,独立于朝廷税收之外的,这笔银子是应付不时之需的,这纪念北洋经费那么的紧张,我估计总督大人的小金库也没有多少银子了。”
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这个翁老贼,有银子宁愿放在户部的小金库存着,也不拨给北洋,看来对北洋的仇恨不是一般的深,真是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宁愿得罪小人也不能得罪伪君子!我缓缓的道:“我明白了,父亲无数次的到户部去要银子,有时不惜在户部大闹一场,可是翁中堂都以户部没有银子来搪塞,这都是翁中堂的诡计。难道老佛爷和皇上就不知道内情?”
“说一点不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京中的一些人对于户部小金库的事还是心知肚明的,只是知道这个小金库里银两具体数字的除了翁中堂和他的几个贴心手下,就只有我一个人了。”
“哦,那到底有多少银子?”
马显昆没有说话,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慢的伸出了一根手指头,我试探着说道:“才一百万两?”
马显昆摇摇头,我吃惊的道:“难道是一千万两?”
马显昆点点头道:“确切的说是一千一百三十万两。”
“有这么多!这个翁老贼真是该杀!”
对于我直接喊翁同颌为老贼,马显昆很是吃惊,我可没有闲心在乎这些,接着就问道:“运鹏兄的意思是可以打这批银子的注意?”
“仲彭兄真是聪明,一点就通。”
“呵呵,运鹏兄就不要再取笑我了。这样好是好,可是该怎么做呢?难道让父亲直接去要,他再推脱是直接揭穿他?”
“当然不能这么做,那样不但要不到钱,还彻底的和翁中堂撕破了脸,对北洋以后的发展是非常不利的。我们要借着这次机会,既为北洋争得一点军费,有能把翁中堂扳倒,即使不能扳倒他,也要让太后和皇上对他不再那么的信任,将他从户部挤走。”
我非常的赞同,猴急的问道:“哎呀,运鹏兄,有什么好计策赶快说出来吧,这样快要憋死我了。”
“这事是一个非常绝妙的机会,当然要好好的利用,我在户部是知道的,最近内务府的庆王爷和李连英公公经常到户部去催要为老佛爷修建颐和园的银子,把翁中堂逼鄙夷前还紧,可他还是没有打算动用那笔银子。不知是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为了以后应急赈灾,也许是为了宫里的那位预留着的。”
听到这我有点明白了,翁中堂是皇上的老师,说到底也是帝党一派,现在皇上是没有权势,作为光绪的老师是会替他着想的,这笔钱也许是他故意留着给光绪将来用的。
马显昆接着说道:“庆王爷和李公公最近为了要银子的事情对翁中堂的意见非常的大,总是说翁中堂是在故意推脱,故意藏着银子不给内务府。可是他们又没有是么却早的证据,所以一时也拿翁中堂没有办法,这因该是我们能够利用的一条线。”
“你是说利用庆王爷和李公公将这笔银子捅出来,然后好好的参翁中堂一本。可是这样一来那些钱就会变成老佛爷修园子的资金了,北洋还是一点也得不到的。”
“哎呀,仲彭兄你怎么还是不明白,说到底李中堂还是朝廷的柱石,老佛爷对他老人家还是非常的信任的。到时只要钱一浮出水面,李中堂一个奏章上到朝廷,老佛爷也会给李中堂一个薄面的,何况这笔银子本来就该是北洋的军费。这样保守的估计也能拨下来二三百万两银子,到时北洋的钱荒就可以得到一定程度的缓解。”
“对啊,运鹏兄真是高见。只是我们现在应该怎么做呢?还请运鹏兄不吝赐教。”
“仲彭兄不用那么客气,做这些都是我应该做的。我们现在第一步要做的就是李中堂上书申请军费拨款的奏章一定要即使的递到军机,要在第一时间让老佛爷知道,要让朝廷知道北洋确实非常的需要这笔军费。第二步就是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将户部小金库的事情透露给内务府的庆王爷和李公公知道,以便让太后老佛爷知道,以削弱老佛爷对翁中堂的信任,顺便再纠结一些官员大臣联名参翁中堂一本,落井下石,争取彻底的将翁中堂排挤出户部,甚至是将翁中堂挤出朝廷。这第三步也是最重要的一步,就是要在士子乡绅、官员大臣以及老百姓中间大造舆论声势,到时大势所趋必能逼朝廷就范,到时候老佛爷也也不敢冒天下之他不讳,就不得不把北洋的军费拨给我们了。”
这个马显昆还真是个人才,这个计策环环相扣,非常严禁缜密,更难能可贵的是广造舆论声势这个后世才流行的做法,他也能运用的如此娴熟,他跟那些受到四书五经影响,思想呆板,顽固不化的所谓文人强百倍,他因该是接受过现代思想的教育,做事从不迂腐,这样的人才一定要挖到北洋来。我赶紧的说道:“今日能见到运鹏兄真是一大幸事,听兄的一席话真是让我茅塞顿开,运鹏兄你放心,不管这件事成不成我都会向父亲极力的举荐你的。”
“那我在这里就多谢仲彭兄的美意了。回去之后,如果中堂大人有了什么周密的计划,一定要将计划的细节详细稿纸于我,我好在户部尽力的配合你们。”
“好的,我今天真是太高兴了,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喝酒了,我想尽快的将这个好消息告诉父亲他老人家,好让他也高兴高兴。就恕小弟失陪了,下次我一定在总督府摆上一桌尽情的款待运鹏兄。”
“这个为兄明白,那我就不远送了。”
“告辞。”说完我飞似的跑回总督府。
我回到总督府就问下人什么地方,知道父亲在书房看书,我就跑到书房门口,敲门道:“爹,我可以近来吗?”
“是仲彭啊,近来吧,”
我进去之后看到父亲正戴着一副眼睛,吃力的看着公文,父亲的身体现在是越来越差了,尤其是视力下降的很快,就是这样他仍然坚持批阅公文,为了大清他真是鞠躬尽瘁、默默的奉献,这使我从心底不由的升起敬佩之情,做为一个儿子又感到十分的心疼。我声音沙沙的道:“爹,公文要批阅,可你也得注意自己的身体,平常的一些公文你就让大哥和姐夫替你多分担分担,您的身体要紧,您这样的年纪还不知日夜的劳累,做为儿子我看着真是非常的心疼。”
父亲听了我的话之后,有点感动,慈祥的道:“仲彭真的是长进了,你对为父的孝心我是知道的。不过你这话是不是认为我老的不行了啊?我还没有到那一步吧?”
“不不,我当然不是那个意思,父亲你现在还是龙精虎猛,年轻人都没有您精神,我只是怕父亲您过于劳累。”
父亲开怀的大笑道:“哈哈……你小子什么时候学得这么油嘴滑舌。哈哈……好了我们不说这个了,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父亲我今天和户部的马大人见面了。”
父亲想了想问道:“哪个马大人。”
“户部主事马显昆马大人,就是城外给我们捐过一千多亩土地的马员外的公子马显昆,我前段时间还和你说过着件事呢。”
“哦,我想起来了,就是那个被你讹诈了一回,想走门路给他的儿子换个差使的那个马员外?当初你答应人家可是非常的爽快,银子手的更快,现在他们找上门来了,你准备怎么应付啊?”说完父亲有点玩味似的看着我。
“爹,现在你还有心情调侃挪耶我。他确实是让我帮他给您引见引见,我今天和他聊过之后,我发现他真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他还让我带了一个礼物给您,您要是知道这个礼物是什么,您一定会高兴的。”
“哦,是什么礼物啊?有这么神奇。”
“他说不带一个像样的见面礼不好意思来见您,他知道您老人家现在正在为北洋的军费发愁呢,所以他能帮北洋争来一笔银子做为见面礼。”
父亲老了一点兴趣,虽然他认为一个小小的主事不能给他找来多少银子,但是能听到这样的消息还是另人高兴的,父亲笑着问道:“哦,他一个小小主事能给我带来多少银子啊?难不成他要捐献家产不成?”
我端起茶慢慢的喝了几口,我也钓钓老爷子的胃口,慢慢的道:“我听了他的计划,如过成功,至少能为北洋争来二三百万两银子。”
父亲显然被这句话惊呆了几秒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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