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海市时,马人当了一名小小的保安。=
当你进入这个城市,首先就会被它的两个建筑所吸引。一个是市政府,还有一个就是市政府斜对面的市检察院。这两座大厦很是壮观,一座古朴如**,一座巍峨如世贸大厦之双子座。
马人当保安不到半年后,就阴错阳差地被调到检察院,并且是当班长。
当时检察院刚刚被盗,丢了几台电脑。原来的班长自然是干不下去了。很多老队员也嫌压力大不愿去。临危受命,领导征求马人的意见。就冲着对这个神秘建筑的第一印象和想锻炼自己的心理,马人答应了下来。
马人手下有三个人:唐虎,甘鼎,和陈之浩。这三个人,一个是老油条,一个是社会上刚招进来的,还有一个大个子,但是年龄很小。
马人住在市公安局院里的临时宿舍。有一天,他的上司孙胜(实际上还没他大,并且也没当过兵,只是个子还好,善于拍马屁,有个大肚子)悄悄把他叫过来问他,你还没开始排班吗?马人说没有。孙胜暗示他该管的要管了。
于是他回到单位立即召开了一个会议。
在开这个会之前,他预先写了一个制度。在会上他当众宣布了这个制度。比如不准迟到早退之类。规定迟到超过三次就开除。最后是征求大家的意见讨论如何排班。
当时大家都被他镇住了,谁也没说什么。可是事后马人才发现,这个事还真难弄,尽扯皮。
表面上都没意见,内里却是只想舒服,一点亏也不想吃。
最后马人只好带头值夜班,天天在位。
白天到公安局休息,晚上来这边值班。伴着夜色,在这栋大楼里攀登,踱步,转悠,虽然有点苦涩,但是他也习惯了,甚至有点麻木。
检察院的领导给他配了个可以移动的电话,打电话是被默许的。
他的对头是唐虎,这个人在这里干的很长,不服。甘鼎的倒很乖巧,虽然比马人大好多,还一口一个班长,来和马人一同值班时有时会带些狗肉鸡爪之类的零食孝敬。陈之浩表面上很嚣张,是从别处犯错贬来的,但是有点傻乎乎的,也不难辖制。
风平浪静没几天,领导也曾来视察过,对他表示鼓励,而对唐虎则很不屑。于是他觉得应该让唐虎不再乍刺。
唐虎也不争气,他逍遥惯了,很快踩响了不准迟到超过三次的地雷。
马人考虑了一下,还是决定予以严惩。他向孙胜汇报了一下。孙胜说,不是说过了嘛,凡事你看着办。
于是他转回头通知唐虎:你被这里开除了,你可以不要来这里上班了。明天去局里报到吧,听候处理。
但是中国的事都是复杂的。不久,马人就尝到了受到挫折的滋味。
几天后是队里的例会,一月一次,只有班长才有资格参加。在会上,马人没有听到要派新人来的事,却听到了保安公司经理话里的一些弦外之音。
他煞有介事地说:“我们有些比较老的队员,作风纪律散漫,吊儿郎当,对这不能故息迁就,但是……
听到“但是”两个字,马人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经理继续说:“但是,我们对有缺点错误的同志,也要给他认识和改正的机会,不能一棍子打死嘛!”
马人心里一凉。这是他第一次对“一棍子打死”这个词深有感触。
散了会,马人用眼光征求孙胜的意见,但他只看到了冷漠。
原因在于唐虎有个亲戚在公安局,当个科长之类,竟然比保安公司最大的官还大。而那天唐虎去找他这个亲戚了。——就这么简单。
唐虎又回来上班了。
检察院的干部大部分也是军队,公安系统调动来的,都很和蔼,但是也都很和他们疏远。他们也有自己的值班室,也有值班干部,但是往往不来,把电话留下就回家陪老婆去了。马人的值班室有一个监控设备,可以看到大门等几个关键的地方。还有一个报警器,据说,有脚步声就会响。还有一个专门为枪库设的报警器。一旦碰了,响得吓人。奇怪的是,也不知这些设备是年久失修,还是缺乏保养,都不太正常。那间屋里只有坐的地方,没有睡觉的地方。
检察院干警的值班室则好得多,有干净的床铺,空调,闭路电视。
管得不严时,马人他们就轮流来这边休息。
然而好的能让人忍住的时光很快结束了。
先是那边的床位的床板不知怎的中间断了。接着是配了一套新的报警器。
大门门岗,除了保安,还有一个老头。马人刚来时,孙胜就提醒他要注意这个老头。因为他在这呆的时间太长,都快成精了,而且很会巴结领导。
唐虎一直是负责白天的大门岗,所以和老头搞得很熟。
老头每天上楼给检查长送报纸开水时,总是要经过马人的监控室。
他长了个很大的酒糟鼻子,两个眼睛有点斗鸡眼,所以他有时就戴个眼睛掩饰他的缺陷。
每当老头从门口经过时,总会瞟过来一眼。竟然时常透着阴森森的光。
新设备很灵敏,只要有人进入指定区域,就能发出震耳欲聋声嘶力竭的很恐怖的声音,仿佛。
他们都很疲惫,尤其是马人,要带头挺着,常常被自己人惊扰。并且附近的居民也反映太吵,象半夜鸡叫,不对,应是半夜鬼叫,而他们的孩子正要参加高考。
但是这一切没有好转的迹象。
甘鼎是北海市人,很活络,一段时间后马人发现他竟然和院里的大小领导都套上了近乎。而马人平时是不大注意这些的。并且因为检察院主管他们这一块的竟然是后勤部,而且那人用马人上司的话来说“象个女人”,并且和唐虎的关系很好。因为唐虎也很会拍马屁。甚至有人说,唐虎能留下来主要是这个后勤部长的功劳。
虽然是双重领导,但是,从马人的经验来看,平时是他们保安公司的领档硬话,但是关键时刻连个屁也不敢放,还不是乖乖听人家的。
陈之浩刚结婚,每天就惦记着下班,别的一概是装聋作哑装疯卖傻。
这样一来,千斤重担都在马人一人的肩上,他感到越来越不妙,,压力越来越大。
果然,不到一个月,他还是出现了预料中的一幕。
马人终于对后勤部长拍了桌子。
接着惊动了上司。
实际上是马人由于劳累一时疏忽,正中他们设下的毒计。半夜时分的一次报警器的使用不当,引来了一场大祸,被他们这伙人抓住了把柄。
马人看到孙胜和保安队长的脸上都失去了往日的光彩。恰好,交警警力不够,临时抽调一些队员上街值勤,指挥交通。天气热,都不愿去。
马人于是参战(站)了七日。
又过了一星期后,马人被调走了。
这是马人所经历过的一次压力很大并且是担任领导人的工作,与这相比,其它很多时候,他不过都是在混。
在他的内心,有个隐伤,那是他的那个家带给他的。
那时,他读初中,老丁鼓励他在家自学,于是他就来家了,他开始和老钱朝夕相处。
老钱是更年期,马人是青春期。</li>风饭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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