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墙壁,蓝白相间的病号服,呛人的来苏水味道???这一切都令岳枫感到熟悉而亲切,更妙的是陪伴在他身边的不是那群各怀绝技的神经病人,而是两个令人目眩的美女。
五官精致的无以复加的许暮雨,这是岳枫的未婚妻自不必说,媚骨天生的小姨子许雪晴亲手给他剥开橙子,递到岳枫面前。
岳枫手都不动,只是张开嘴,许雪晴配合的将橙子塞进了他的嘴里。
做在病床上的岳枫乐不可支,如同猪八戒吃人参果,连橙子是甜的还是酸的都感觉不出来,就囫囵个的吞下。
虽不能左拥右抱享尽齐人之福,但美人在侧还是挺养眼的!
“别装了,连吃东西都不会了?”许暮雨皱眉道。
岳枫举起被棉纱裹的像粽子的右手:“大小姐,我手伤了啊!”
许暮雨鼻子一哼:“你右手不是好好的?”
岳枫尴尬的笑了笑,偷偷朝许雪晴挤挤眼睛,许雪晴躲在姐姐身后,俏皮的抽抽鼻子。
他俩的小动作,都落入许暮雨的眼中,她心中一惊。她对许雪晴的性格太了解了,这丫头好奇心太强,似乎对岳枫还相当有好感。
平心而论,岳枫长相还是相当英俊的,又有一身不俗的功夫,家世更是无可挑剔,如果双方换一个场合相识,没准自己也会被他吸引。
但是每当许暮雨想起那张婚约的时候,都会升起一股屈辱感,顺带着怨恨岳枫,尤其是岳枫曾经答应她解除婚约,但是他大伯岳经天却不同意,而且自己的父亲许子敬更是逼自己住在岳枫家里照顾他的饮食起居。
他们拿自己当什么了?这个疯子的保姆吗?
岳家的出尔反尔,更令许暮雨对岳枫的怨恨升级!
那一纸离谱的婚约,不管自己如何的不情愿,但是已经把一生和岳枫栓在了一起所有,她决不允许这个疯子再毁掉自己的亲妹妹!
许暮雨想到这些,脸色一寒道:“你什么时候出院?”
岳枫一愣:“我才刚刚入院三天啊!”
许暮雨不屑的道:“回家也能养伤,医药费和住院费都挺贵的!再说,你不是会扎针嘛!”
她把岳枫从精神病院接出来那天,在龙门山路上给老人扎针之后,他俩就提前离开了,所以老者是否被治愈,许暮雨也没看见。不过在她心底,总觉得够呛,谁见过用满是油污的羊肉串钎子扎针的?
岳枫无奈的苦笑:“大小姐,你见过谁能用针灸治疗骨裂的?再说了,名医不自医,你见过谁给自己扎针的?”
许暮雨冷哼一声,不再说话。
许雪晴笑着道:“姐夫是不是看中了这里的护士了?小心姐姐吃醋啊!姐夫,你前天的那副样子把姐姐心疼坏了,我还从来没见过姐姐哭的那么伤心!”
许暮雨杏眼圆睁,毫不客气的对妹妹吼道:“滚!我那是吓的!”
许雪晴一脸的委屈,温顺的站起来道:“好,我滚,你们小夫妻二人世界慢慢亲热。”
许暮雨又好气又好笑,拿起一瓣橙子塞到妹妹嘴里:“把嘴堵上。”
看到许家姐妹笑闹,岳枫心中升起一股暖意,这种久违的亲情令他不由得有点莫名的感动。相比之下,岳家人在一起要么是冷漠的视而不见,要么是唇枪舌剑,一个个都像乌眼鸡,所谓的亲情在世家大族里是一种极为罕见的奢侈品。
看的出来,虽然许暮雨对自己依然是冷言冷语,但是自己受伤之后,她那股关切之情却已经是无法掩饰。
许家是暴发户,许子敬发财不过是最近十多年的事情,等到许家三代之后也成为名门望族,恐怕这种姐妹情深的景象就再也不会出现了。
岳枫微笑着看着许家姐妹,不愿意破坏这种温馨的场景。
按照惯例,警察永远是晚来一步,岳枫受伤昏厥之后,已经被送上了救护车,警察才慢吞吞的赶到“华侨小区”。苏醒之后,岳枫在病床上只是轻描淡写的对警方陈诉了和岳靖泽发生口角,被殴打致伤。毕竟争夺玉符是岳家的家务事,无论他再讨厌岳家人,也不能改变自己血管里流着的是岳家的血脉这一事实。
亲亲相隐,这是中国人的传统,越是世家大族就越看重这一点,岳枫也没必要大肆渲染,令家丑外扬。
况且,岳枫已经打定了主意,自己一定要参加三个月之后的家族演武,夺回所有本应属于自己的东西!
警方也对这种亲属之间斗殴的事情没有太大的兴趣,只是做了个笔录就再无下文。
许雪晴打趣道:“这里的护士妹妹怎么样?有没有看中的?要不要我帮你去撮合一下?”
岳枫一口茶险些喷出来:“别逗了,这里的护士个个都是恐龙转世河马成精,看中她们?你干脆叼个烟袋锅扮媒婆算了,你人不大还挺八卦的!”
“打针!”一个胖护士推开门,脸色铁青道。
许雪晴朝岳枫扮了个鬼脸,俏皮的吐了吐舌头,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岳枫心里则暗暗叫苦。
胖护士绷着一张大饼脸,以投掷标枪般的力度在岳枫屁股上狠狠扎了一针,然后又在岳枫手上挂了吊瓶,当然一次肯定扎不进血管,连扎了三针才看见回血。
一向性格乖张的岳枫,看见穿白大褂的立刻就晕菜,在精神病院里,医生和护士在病人眼中是媲美神一般的存在,再嚣张的疯子看见他们立刻就浑身哆嗦,岳枫也受了传染,对医务人员充满了敬意同时也发自内心的畏惧。
挂上点滴之后,大饼脸护士气哼哼的走了。屁股上的一针扎的相当狠,药水更是推的更是极快,手上的三针也都扎的很疼。
得罪护士的岳枫,老老实实的趴在床上,痛的呲牙咧嘴也不敢有半点怨言,他恍惚觉得自己又回到了青山医院,只要敢对医生和护士稍有不敬,就会受到堪比满清十大酷刑的折磨。
他只能在心里暗道一声报应来的快,谁让自己嘴上不积德呢!
过了一会儿,许暮雨从医院的食堂买来了午饭,端到岳枫的病床前。岳枫用挂着吊瓶的手接过来,却发现没法拿筷子了,只好将饭盒放在床边的茶几上,又慢吞吞的拿起勺子,稍微一动就发现吊瓶的管子被压住,液体不滴了。
许暮雨看他笨拙的样子,只好夺过勺子,用左手端着饭盒,右手舀起饭菜喂到岳枫的嘴里。
岳枫边吃边唠叨,米饭太硬还有砂子,菜太咸而且炒的太烂,汤也是冰凉又没油水???气的许暮雨直想把饭盒扣在他脑门上。
岳枫没滋没味的吃了几口之后,摇着头道:“不吃了,这也太难吃了!我还是喜欢你做的扬州炒饭,要不你回家帮我弄点吃的吧?”
许暮雨笑道:“行啊,不过你是不是先把我垫的医药费还给我?”
岳枫苦着脸道:“大小姐,咱不谈钱行吗?”
许暮雨疑惑道:“不谈钱谈什么?”
岳枫试探的道:“比如谈谈感情?“
许暮雨爽快的点头:“行啊!“
“真的?“岳枫眼睛瞪的溜圆不敢置信道。
“恩,当然是真的,等到哪天谈感情不伤钱的时候,咱俩慢慢谈!”许暮雨温柔的道。
“切!”岳枫大失所望。
许暮雨突然脸色一寒,杏眼圆睁道:“堂堂的岳家三少爷,不会想赖一个小女子的帐吧?早知道这样,就让你流血流死好了!”
岳枫苦笑:“堂堂的许家大小姐,怎么连这点小钱都计较?”
岳枫脸一冷:“你别和我提岳家!”
许暮雨也粉面带霜:“你也别和我提许家。”
岳枫气鼓鼓的道:“像你这种拜金女就别嫁人,嫁人也是嫁祸于人!”
许暮雨反唇相讥:“你这种小肚鸡肠的男人更别娶老婆,娶老婆也是自取其辱???医药费我垫付了四千六,现在就还我!”
马瘦毛长人穷志短,岳枫只能乖乖的闭嘴!现在满打满算,他储蓄卡上还有两千多块钱,其中还有一千多是许暮雨交的房租,哪里有四千六百百块用来还钱?
岳枫悻悻的道:“这四千六算你预交了两个月的房租和伙食费,两个月的房租三千六,水电煤气、宽带费摊到你身上的部分差不多是五百,伙食费一千????我吃五百块钱的亏,这总行了吧?”
许暮雨默默心算之后,转怒为喜道:“这还差不多。”
岳枫有些奇怪,许暮雨的老爸许子敬怎么说也是洛水城有数的几大,富豪之一,现在常年生活在京城,生意做的相当大,可是许暮雨却为了几千块钱的小数目和自己斤斤计较,而且许家姐妹上学是步行,不但没有像其他富豪子女一样出入有保镖、保姆随行,连车都没一辆,穿着也基本上都是校服,许暮雨搬过来的时候,全部的行李只装了一个拉杆皮箱。就连箱子都是仿皮的地摊货,最多不会超过两百块钱。
就算是许家人崇尚低调,也不至于节俭到寒酸的地步啊!
岳枫自己拔掉吊瓶,从床上爬了起来,许暮雨问道!:“你干什么?”
“出院!三天就花了四千六,这家医院简直是坑爹啊!”岳枫痛心疾首道。
这次许暮雨倒没有和他针锋相对,而是心有戚戚焉的重重点头:“恩,哪家医院都坑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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