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谦翔心道:“不对,难道被发现了,不应该呀?”为什么易谦翔会这么说呢?因为那两个人喊话的时候是背对着他的,所以易谦翔并没有乱动。果然,前边有人答话道:“前边可是大蚂蟥的兄弟?”先前那两人答道:“两翅震天雷,我们正是大蚂蟥的兄弟,不知道前边的是哪家门头?”后说话那人又道:“水流石山上,我们是石寨主的兄弟。”听他们说的切口,必然是山贼无疑了。
前边四人并没有汇合在一起,而是大蚂蟥的两个兄弟继续往西南去,而石寨主的两个兄弟却往易谦翔藏身的地方来了。易谦翔不敢有太大的动作,这些人可是要谋害皇子呀,说出去那就是杀头诛族的大罪,他要是被发现只能是死路一条,所以现在只能慢慢地往后退,千万不能被发现。
易谦翔现在十分郁闷。那两个大蚂蟥的人看样子是巡山哨,只是按着路径在巡查,而这石寨主的兄弟却是流动哨,不走大路,专拣没路的地方走,而且是易谦翔退到哪里,两人就跟到哪里,仿佛就是在追着他似得,现在已经离开刚才的地方两里地了,易谦翔猫的腰都软了,终于一个不小心,被枯藤绊了一跤,滚了五六步。
易谦翔这么大的动静,当然被石寨主的兄弟看到了。两人立即向易谦翔的方向冲来,嘴里喝问道:“什么人?”易谦翔看到旁边就是一座悬崖,急中生智叫道:“自己人,自己人。两翅震天雷,我是大蚂蟥的兄弟。不知道两位是哪个部分的?”
那两人却没有回答易谦翔的话,反而问道:“大蚂蟥的兄弟负责路上的巡查,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还是一个人?”易谦翔跟着那虚云子干的就是坑神蒙鬼的活儿,脑子转的极快,也不回答他们的问题,而是问道:“你们到底是什么人,再不回答,我就要发信号了。”
那两人却是明显的惊慌了,回话道:“兄弟且慢动手。水流石山上,我们是石寨主的人。”然后另外一人道:“这下可以告诉我们你是怎么回事了吧?”易谦翔道:“别提了,刚才我和我的兄弟正在巡山,碰到一个独行的人,我俩人叫出切口,那人却是答不上,转身就跑了,我兄弟二人追踪到此地,那人见跑不成了,便与我二人打了起来,后来他看见打不过我二人,便发了狠,抱着我那兄弟滚下这悬崖了。”
说来也巧,这次十八家山寨共同举事,其中以石寨主和大蚂蟥两家势力最大,而举事的地方就是石寨主的地盘,石寨主的人熟悉地形,所以石寨主的人负责游动巡查,大蚂蟥的人和其他各寨的人负责沿路巡查。易谦翔这么一说,石寨主的两个人都信了七八分,但是他们知道这个悬崖不是太深,人掉下去没准还死不了,就问了一句:“底下有人求救吗?”
易谦翔顺着他们的话说道:“好像有,但是我听不真切。”那两个人相互看了一眼,一个人道:“我去看看。”走到易谦翔身前,把着一颗树往下看。另外一个人却盯着易谦翔,显然还是不放心。易谦翔当然明白了,心中计算着彼此的实力,若是自己对上这二人,必然九死一生,现在谎话已经说成这样了,那两个人势必会带走自己,到时候和大蚂蟥的人一对上,自己就完蛋了,所以现在如果偷袭干掉一个的话,自己还有一线生机。
一个山匪正趴着悬崖边上的一颗树往下看,突然听得易谦翔大叫一声:“树上有蛇。”那个山匪本能的就将那棵树放开了,另外一个山匪的目光也往那边去了,易谦翔飞起一脚就把那个悬崖边的山匪踹了下去。那个山匪马上反应过来了,就去摸腰间的刀,易谦翔哪里会给他机会,就在踹那个山匪的时候易谦翔就借力向这个山匪袭来。腰间的短刀也已经擎在了手中,奔那山匪的脖子就刺去了。
那山匪显然也不是吃素的,看见抽刀格挡已经晚了,立马一个驴打滚闪到一边,易谦翔当然扑了个空了。当然,易谦翔也不指望自己能一次性干掉两个山匪,能够逼迫这个山匪后退,易谦翔已经觉得很满足了。所以易谦翔刚一落地就立马赶上那山匪,挥刀就砍。要说易谦翔就是命好,或者是那山匪命背,就在躲易谦翔刀子的时候,自己一头磕在一块儿石头上,登时磕的头晕目眩,就在这易瞬间便被易谦翔砍掉了脑袋。
要不怎么说这半年的猎没有白打呢?虽然鲜血留了一地,一颗血淋淋的人头就在一边,但是易谦翔一点都不害怕。而且刚才下刀的力度时间把握都十分好,易谦翔的身上甚至都没有被溅上血。易谦翔解下了那人腰间的长刀,挂在自己腰间,摸了摸尸体的怀里,搜出二三十个铜板,便再没有别的东西了。然后易谦翔将那脑袋踹下悬崖,自己拖着尸体也要丢下去,突然看见刚才尸体经过的地方有一个银镯子。
易谦翔捡了镯子,把把山匪的尸首翻过来一看,正有一个破了口子的小包裹,易谦翔将那包裹解下,里边都是金银首饰,确实不少。山匪那是脑袋别在裤腰带上的营生,所以贵重钱物都自己随身带着,却便宜了易谦翔。易谦翔重新打了个包裹,绑到自己腰间,将这具尸体也扔到悬崖下了,然后掩埋了血迹,又向刚才的大路摸去了。
折腾了一夜,易谦翔终于找到了这群山贼埋伏皇子的地方,自己随便找个树一躲,便谁都不认识了。为什么呢?首先,这里有十八家山匪的匪兵,大的如石寨主和大蚂蟥都有近一千人,小的一两百、七八十号人,谁认识谁呀?其次,这些匪兵脸上都蒙了黑布,就是一个寨子的也相互不熟识。
这些匪兵只知道,干完这一票自己就可以买几亩地好好回去过日子了,而匪首们都是可以当官的,所以这些匪兵是分高兴。易谦翔通过这些匪兵的交谈知道,这次是有人雇佣十八家山贼同时出手,到时候除了有金银财宝还有高官厚禄。易谦翔不是没见识的山贼,知道这八成是什么政治阴谋,这些人到最后恐怕一个都走不成。但是这不是易谦翔该操心的,易谦翔只想怎么才能救出自己的嫂嫂。
城内,原计划休息一夜的皇子殿下突然觉得身体不适,要多休息一天。皇子遇刺的事情是瞒不了的,因为动静很大,但是皇子究竟伤到了什么程度,谁也不知道,进去给皇子治伤的大夫没有一个活着出来的,当夜当值的侍卫几乎都杀了,除了铁皮和血影,因为这两个人虽然是来保护皇子的,却出自一个皇子也不能得罪的地方。再者说,这两个人也没有做错什么,保护上出了纰漏,那不是他们无能,而是杀手太狡猾了。
审问的结果已经出来,那个被血影削成人棍的杀手当然不会交待出自己的主子,但是却交待了自己刺杀皇子的细节。自己是三天前就躲在这里的,为什么选在这里,因为皇子住的地方要经过反复的搜查,不怎么好藏人,但是这里就不一样,按着皇子的性子,必然要找女人的,只要找这个女人,他就能下手刺杀。不得不说,他们这个计划是在皇子抢到女人之后才制定的。
皇子抢到这个女人后,他们在皇子休息的每一个地方都做过类似的安排,主要皇子找这个女人,那么就是扎进了天罗地网。这个皇子也不走运,这个杀手是派来杀他的人中射弩箭最好的一个,假如不是铁皮,而是血影的话,那么他的性命就交代在这儿了。这个杀手的运气也不好,假如不是铁皮藏在那皇子床下的话,他的这次刺杀是可以成功的。也许这就是命数吧!
皇子修养一天是为了养伤,不然还真得不知道怎么上路呢,顺便也把知道他伤势的人都处理赶紧了,准备回都城报仇。皇子休整一夜不要紧,要紧的是易谦翔他们并没有得到消息,就那么傻傻的等着,直到傍晚也不见有皇家车马出现。
太阳终于下山了,看来今天是白等了,果然不一会儿就有大大小小的头目传来消息今夜就在这林子里休息一夜,明天上午可能就要有一场恶战了,死亡还是富贵,就看明天一战了,所以大家并没有什么兴致胡侃,扯起那些破布围子,生了篝火,胡乱吃了些东西便各自休息了。
十八家山寨的当家的确并没有休息,他们在正在一个帐篷里开会呢。石寨主是高达九尺的大汉,一身黝黑的肌肤泛着金属的光泽,看来练得八成也是金钟罩铁布衫之类的横练功夫。大蚂蟥长得还真像一只蚂蟥,全身都是黄的,让人看着就觉得恶心,但是这大蚂蟥可不是善茬儿,这里的山寨寨主大蚂蟥立棍最晚,但是却一个人挑了五家山寨,据说连石寨主都不是大蚂蟥的对手。
石寨主先把皇子遇袭受伤,休整一日的消息说了,然后才道:“城里的杀手失败了,虽然不知道这大火家怎么样了,但是我们知道他身边那两个高手没死,外围埋伏的杀手都在里边动手前就被血影杀光了。凡是给皇子看过伤的大夫都被扣押了,死活不知。”土匪把有钱人称为“火家”,皇子可不就是“大火家”么?
大蚂蟥道:“从石寨主的情报可以看出来,那皇子不是一点都没有伤,就是伤的已经很重了。如果没有伤的话,那就是皇子设计要报复这次刺杀;如果伤的很重的话,那我们的任务就算是完成了。总而言之,荣华富贵还是亡命天涯,就看明天了。”
下面十几个山寨的大小头目纷纷站起来,表示明日一定会竭尽全力,然后大家共享荣华富贵。这个战前动员会议还是开得比较成功的。一众头目散的时候,大蚂蟥却故意落在了后面,石寨主看见大蚂蟥故意落后,便问道:“不知麻兄还有什么事情?”大蚂蟥道:“我听说贵山寨昨夜巡夜的人有两个失踪了,不知道是真是假?”
石寨主虽然表面上看十分彪悍,但是心思一点也不差,不然也不能将山寨经营到这般地步,一听大蚂蟥的话,心中合计:“这件事情我是不让手下人往外说的,这大蚂蟥怎么知道,难道我的兄弟里有大蚂蟥的人?”心中虽然是这般想法,嘴上却道:“哪里哪里,我的山寨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大蚂蟥确实有一个人在石寨主身边,这个消息就是那个人送过来的,但是石寨主不承认,自己也没法子,只好打了个哈哈道:“没有就好,没有就好。那兄弟我就告辞了。”石寨主拱手道:“慢走慢走。”大蚂蟥便挑开帘子出去了。
石寨主手下的人失踪,说小了就是小事,可能他们自己胆小逃走了,但是如果那个人知道了的话,就有杀生之祸,石寨主和大蚂蟥答应过那个人,这件事情一定要严格保密,若是走漏了一点风声,这山上的小两千人就等着送命吧!这个责任,他石寨主可当不起。所以石寨主吩咐手下,稍微盯着点大蚂蟥,别让他去告密。
大蚂蟥心中也有计较,这石寨主连这点事情都不敢承认,必定是心中有鬼了,虽然那人报告自己的时候是生死不知,但是保不齐这石寨主操的什么心,万一他是让那两个人去向皇子投诚,那么这些人怎么死的也不知道了。想到这里,大蚂蟥马上吩咐心腹手下注意观察石寨主的人。
就这样,在最大的两个匪首的相互猜疑中,一众土匪迎来了皇子的车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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