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震一个人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着。
曾经快活自在的日子,可能就要从此一去不复返了。
他在找房子也在找工作,当然了,房子他是暂时买不起的,只能先租着再慢慢想办法。
工作嘛倒是能找到,可他去不了。
人才市场的招聘经理说了,像他这种没学历又没技术的,只能去劳动力市场,膀大腰圆年纪轻轻的,到那里肯定不愁找不到活计干。
董震到不是一点技术都没有,他会开车,大车小车他都会开,a2的驾驶证,可以操作的车海了去。
只是现在开车,已经变成了一种生活技能,而不是一种专门的职业技能了。甚至传说在某些场合,有没有驾照都无所谓,只要会开就行。
招小车驾驶员的用人单位也不算少,可那是需要排队等候的,而且在单位里做司机,没“眼神”可不行。
董震有自知之明,他不想去添乱,因为他知道,他是个没耐心的人,也没那么细致。
说不定到了单位,或许哪天他还没得罪单位,单位就吧他给先得罪了。
开大车相对倒是无拘无束,可是他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不行了。
还有,在技校的时候他也“洗过几年汽车零件”,可是因为心高气傲,他没认真学。
那些和他曾经一起当学徒的师兄弟们,现在都能独当一面。
甚至其中有几个,目前都有了自己的修理铺面。
他可以抹下面子,去跟着打个下手,可是人家能不能收他还是个问题。
那是因为,同样是跟着一个师傅出来的,现在是让他当小工好呢,还是让他当大工好呢。
让他当小工吧,师兄弟们丢不起那个人。让他当大工吧,师兄弟们又当不起这个风险。
干脆让他当老板吧,可兄弟们干吗,换谁也不会干啊。
关键是董震自己有自知之明,自己身体不行,就少麻烦兄弟们了。
不然舔着脸去蹭几天饭,莫非还会被师兄弟们赶出来不成。
还有就是自己现在有女人了,有女人真麻烦,又不能带回家,不然厚着脸皮回家养病啃个老,也还能凑合。
虽然自己也不是什么有钱人家的,但家里也不是特别困难,混个十天半月一年半载的,应该不是什么大问题。
自己回去啃老,老人也只好忍了,谁让老人自己,养出来个这么不成器的货呢。
但是,总不能又白吃老人的,还让老人帮着自己养女人吧。
董震一直是以有自知之明而著称的,至少他是那么认为。
瞎忙活一天,他垂头丧气回到住处,这里是他曾经打工的公司的职工宿舍。
老板为人还不错,已经知道他不能再继续干下去,可还是没有马上把他赶出去。
董震是托了有女人的“福”,那些原本和他住在一起的兄弟们,只能暂时让他“快活”几天,全都搬其它地方去了,只是时常来拜访下。
他眼下这种状况,短时间还能维持,时间长了可不行。
“饭煮好了吗?肚子饿了。”董震往床上一躺,用双手枕着头,有气无力的问道。
“早就煮好了,就等你回来。”李兰香面无表情回道。
李兰香:距离梧城八百里加急以外,古城大雪山下附近人士,董震现在的女人。
董震现在之所以“身体不好”,其实就是拜她所赐。
说起来,董震初识李兰香,一开始,并没有发生一见钟情的事情,本来只是萍水相逢,未曾想,后来发生的一切谁都没有料到。
那原本心不在焉的董震,反倒是被李兰香收归“旗下”。
曾经自认为在达达叱咤风云的董震,不知是因缘际会还是在劫难逃。
自从开车送李兰香回了一次大雪山,他就萎靡不振了,而且是一直萎靡不振。
他认为,他肯定是中了李兰香下的“情降或情蛊”什么的,不然身体不会越来越差。
在感觉自己必须得挂掉的时候,他还不合时宜的,抱着儿时的发小方雄痛哭流涕,当时那个恶心的样子,差一点儿就换来了发小的大招。
后来是他遇见了高人,帮他解了所谓的“情降或情蛊”,他这才枯木逢春,又渐渐地“活了过来”。
不过,他目前的身体和精神状况,正在恢复,还在治疗中,以前那种随时随地都能意气风发的气势,现在只能是时不时的。
“怎么又是酸辣面啊!不能改个炸酱面吗?这几天吃的我都直反胃。”
从床上挣扎着爬起来,满怀希望的董震,现在是一脸的失望加委屈,望着眼前这碗,已经泡烂的酸辣面。
“酸辣面怎么了?再这样下去,恐怕连面汤都喝不上,你只能喝西北风!睁开眼睛你就只会吃,你是吃嘛嘛不够,干嘛嘛不行!”
“还有你那些室友,明明知道我们现在不方便,可是几乎天天都来拜访你,而且都是在吃饭时间。好像不管是谁都可以来吃似的,烦死了!”李兰香还是面无表情。
“那又怎么了?别人能把房子腾出来让你,就不能过来看吗?”
董震把刚端起来的酸辣面往报纸上一放,酸辣面汁溅了一地,还有一报纸,因为报纸是铺在地上的。
原来宿舍里倒是有一张桌子可以用来吃饭,现在上面都堆满了李兰香带过来的各种物品,其中包括香水、面膜、洗面奶等。
“我不跟你吵,你那些室友今天说了,很快就要搬回来……出去一天你都干嘛了,找到房子了还是找到工作了?”李兰香讽刺道。
“房子也找到了,工作也找了,满意吗。”
董震没有吃面,继续躺上床,又是用双手枕着头,望着天花板。
“啊!什么房子,什么工作?离这儿远不远?”
李兰香凑到董震面前,满脸期待。
“房子三室两厅、两室一厅的都有,多得是,你是想买还是想租?工作有推广助理、按摩技师,你是想让我当助理呢、还是想让我当技师呢?”
董震在床上翻了个身,背对着李兰香。
“你还是住大街吧。就你这个怂样,你还想做按摩技师啊?别人都在银行里面数钱了,你就等着吃大便吧!我看你是吃屎都抢不过狗!酸辣面你还吃不吃,不吃我拿出去喂狗了!”
李兰香转身就准备收碗。
“我怎么就怂了?要不是你给我下了药,现在老子好得很!我算是受够了,你不是一天调戏我吗?你不是经常不管我,然后在电话里面嘿嘿吗?”
“你以为,我现在还会像以前那样到处去找你啊,你再嘿一下试试看,老子不理你了,你信吗!”
董震也不知突然从哪里来的力气,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起来,对着李兰香怒目而视,反倒是把刚才还得理不饶人的李兰香,吓了一跳。
“好吧,随你的大小便,看你拽到什么时候。我不管你了,我让你连嘿嘿都听不见!就你这种脑残,我离开你一分钟你都活不了!”
李兰香说到做到,“正儿八经地”去收拾自己的私人物品。
她知道董震一定会服软的,因为她是下了“药”的。
下药的事情有没有不敢肯定,至少董震是这么认为的,就算李兰香自己都不完全清楚,那个脑残的董震是怎么琢磨出来的。
也许真是中了情降或情蛊,董震见不得有人在他面前说他是脑残,就算他真是个脑残,那也不能从李兰香嘴里面说出来。
其实董震是个讲究人,不过他有一个毛病,他受不了有人在他面前装腔作势自视清高,特别是女人。
如果遇见这种女人,他一定会想办法扑倒。
巧的是,李兰香刚好就是这种女人,她从来都是自视清高。
她一直认为,在这个世界上,除了她,没人配做人间的女王。
至少是董震的女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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