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够让人心头一紧的寒意是怎样的,恍若秋水清波,玄冰极玉,赵君意猜想黄芝琳来这儿的原因多半为的是水源,他一路寻来找到此地,一字一句顿道:
“这里,不属于围场范围,还请大少主高抬贵手。”黄芝琳听后诧异,她丝毫没怀疑过赵威的话,赵威听后不怒反笑道:
“笑话,我说这里是围场就是围场,我的话,便是府主父亲的话!”赵君意接道:“府主不是地主,你要想当地主尽可挑个好农庄。”
“四弟,可她,是从正门走进来的呀”赵威这时却以四弟来称呼:“你是否也知错呢。”他差点就掉进了赵君意的语套,想到这黄芝琳是从围场正门口进入的,周围侍卫及兄弟伙都可见证,玩味的语气让人觉得轻佻却无可反驳,赵君意皱眉道:
“此事,容我向父亲禀报。”
赵威听后不由狐疑,他不相信赵君意能得到父亲的原谅,如果只有他一人,赵威当然愿意,但还有个黄芝琳,这么一个标志人儿堪比神都第一美女,他着实不想让她也跟着被受罚:
“父亲正闭关修炼,闲杂事等都是我来处理。”这句话没错,赵君意一时拿不定主意,黄芝琳感受到少主的庇护毅然说道:
“我这就去慎司院说明一二,不会牵连到少主的。”莫说赵君意不答应,赵威同样不答应,两人异口同声地喊道:“不可!”说后竟是互相对望,诧异怎地如此默契。
赵威心想反正今天之事已被我知晓,等我想个两全其美的对策岂不更好,于是竟哈哈笑了起来:“事已至此,就看在四弟的面子上,这件事先搁在一边,我去看看其他地方。”说完直接下了山,沿途吹着口哨,心情甚好的样子。
砰——
赵君意一拳重重打在山石上,附着在拳上的真气使碎开的落石跌在温泉里溅起朵朵水花,赵君意捏着拳头,若非都护府人脉复杂,若非赵弈有意排斥母子,若非正少主定选仅剩一年,若非十岁前无人使出元力……一切的一切,是我赵君意该承受的吗,其实他大可以用六纬境的功力来战胜赵威,但若真这么做,在这么一个受人猜忌的都护府里,自己一定会成为某些人的眼中钉,更别谈赵弈,会逼供自己。而研究法则,隐世生活,逍遥自在,才是我赵君意真正的愿望,黄芝琳第一次见赵君意面目狰狞,想到自己的所作所为亦是愧疚地说不出话,半响,赵君意问道:
“芝琳,你可知一流高手之上的境界?”
“啊?不知……”黄芝琳被问的唐突,她的功夫说也奇怪,竟是赵君意这几年亲自教导,所有的理论观点完全被颠覆,许多从未听过的名词数不胜数,即使这样,她依然坚信这个神秘的少主,赵君意娓娓道来:“世俗九到一,灵界便无穷,六纬冲泥丸,变换何其多,抱分合元力,以灵穿日梭,三清三观天,圆满待宇冲。芝琳你一定要记住,功法并非自然的模仿,它起源自然,却高于自然,是形而向上的补充,你的功力若比赵威强,也不会落得如此地步,从今天起,你一条心修炼,其他事情由小德子接着。”功力比赵威强?赵君意扪心自问,刚才赵威的出手在他眼里太慢太弱,所有宏观分子的运动都被他用魂心眼看的一清二楚,只要他移动几处空气,使之短暂成为真空,风刃就无法产生,但身为少主,有些事情,却不是功力的原因,哪怕是高高在上的帝王,拥有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领,也改变不了世界的格局。
“这是什么?”黄芝琳隔日就在自己小屋里修炼,打开门发现地上用毯子包裹住的丝绸,外有一信纸写到: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却是那赵威对黄芝琳念念不忘,竟私底下令人送了礼物,摆放在门口。
“呸,君子,和我家少主根本不能比。”黄芝琳将包裹丢在一角,继续闭门修炼。
却道赵君意此时按照惯例,每日早上到娘亲那请安,刘雯欣身为人母,样貌举止像个小姑娘,她嘟着嘴对赵君意说:
“坏儿子看娘的时间总这么短,娘很寂寞的。”
“今天要不陪娘亲到闹市散步?”赵君意自从得到《《参化经》》便开始修炼,虽然九岁前不能修炼,但有关修炼的问题总还是可以问的,加上偶尔谭幽的指点,每次到刘雯欣这请安心中也是挂念心法口诀,日子久了确实没体谅娘亲的感受,刘雯欣听后喜笑颜开,不过口头上还是说:“算了算了,娘也就随便说说,你有事就忙你的。”
“这不,王意涛已经把马车备来了。”赵君意觉得当初真是捡到个宝,不光人反应迅速,做的事也极合自己胃口,至于功法想必他自己有家传,而功力,赵君意想到这不由地笑了笑。
峰州闹市乃是建于各山通道之间,往往一座山逛完还有另一座山,都护府位于峰州最高之处,又处中央,各建筑远远侧望如锥形的漏斗,赵君意陪着刘雯欣看看这,问问那,当刘雯欣想给赵君意买玩具时,赵君意摇头,却是看到有一老人为自己的店铺写到:“珍贵白狗,黄金一两。”
“这只狗,需要黄金一两?”赵君意一行进店只看见一个被圈养的白狗,浑身除了好看的白毛一无是处,论起阶级绝对属于最低品,这样随处可见的狗需要黄金来买?老人颤颤巍巍地走了过来道:“这只狗是我年少时在幽伏山上捡来的。”
“幽伏山,就是那个九品群兽聚集的山脉?”王意涛闻言惊讶问道:“如果是这样,你怎么可能活着回来,进入幽伏山的人从来没出来过。”那老头赞赏地望了望王意涛:“小伙子见识广博,我那时只是在山脚下捡到的,连一只野兽都不曾看见,或许,这是某个九品猛兽留下的吧。”
“如果真是九品,未免一两黄金太便宜了。”刘雯欣不明白,赵君意却说道:“都说了是可能,运气之事谁又会相信呢。”赵君意觉得此事太过胡扯,且不说这老头的话是真是假,他刚才也悄悄用魂心眼看过,与一般的狗真实无异,并没什么特殊构造,拉着母亲准备走时却是那狗对着赵君意汪汪叫了起来。
这一叫,让赵君意倏地想起自己小时候曾经养过一条野狗,那时的自己无依无靠,最终那条狗也是赔了自己的性命,它也是那么第一次对着赵君意叫吠,自然地伸出手摸了摸头,那小狗乖巧地任赵君意抚摸,王意涛觉得少主虽天资聪颖,但欢乐未免少了些,于是擅自拿出银两买了下来,那老头收到银两点头哈腰地道谢,像是终于摆脱了一个包袱。
又是逛了一座山,刘雯欣对发簪很感兴趣,时不时问赵君意这好看还是那好看,正要询问下一个时突然传来一阵打骂声,街道中间,却是油光满面的胖子指挥家丁们对一个幼儿拳打脚踢:
“要你偷,要你偷,小杂种,今个被爷儿碰到打断你的腿。”偷鸡摸狗之事向来被人可耻,这幼儿衣着破烂,头发枯槁,路过的行人恍若没有看见,刘雯欣不忍,这么一个小孩犯了错也不至于落得如此地步,赵君意看着娘亲的神情,也是十分赞同,王意涛领会,一个箭步双手狠狠一拳,身形快如风迅如电,一眨眼的时间家丁全都倒地,胖子冷笑,却是背后突然冒出一人,向着王一涛胸口砸去,离得少许,忽地火团喷出,一阵烟雾之后王意涛仍毫发无伤地站在原地。
“敢情就是你在背后撑腰,还是火功?”王意涛来了劲,因为他的功法也是火属性,当下与他两人打了起来,打斗时王意涛却是心中回忆道:
“火不属任何物质,火功源于空,是相对物理中的功法,使火之人必有与空间联动的能力。”正是赵君意这几年灌输的思想,他心境空明,右手一推,不见火光,却是在那人身上着了火,那人脸色大变道:“你你你……难道是三清之列的能者?”空间转换实为玄乎,只有三清之上的武者才能实现,刚刚那火光分明是空间挪移的作用,王意涛也不知怎么回事,愣了愣片刻重新动作,却是怎么都不得要领。
这时候,头上还在流血的小孩连忙跑向赵君意身边大喊:“爷,救救我,救救我,当牛当马我都愿意。”赵君意本是不语,那原先的胖子也在一旁说道:“四少好魄力,这小贼日后算是有福了。”那人也不纠缠,与家丁等迅速离开,赵君意幽幽看了看小孩道:“你就先在附近住下,给你些银两,往后的日子自己看着办。”
王意涛再次凝眸,发现前方人影已经不再,听到赵君意的吩咐,拿出银票递给了幼儿,刘雯欣想说什么,却被赵君意拉上了马车,一行人走远后,小孩到约定的地点,见到了胖子:“计划失败。”那胖子摇摇头道:“没想到他只从动作和语句就能辨别,四少莫是仙魔转世,怎得有如此心机。”小孩望着自己手中的银票,心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滋味。
马车上,刘雯欣忍不住问道:“为何不将那小孩救下,带入府内当个侍童也不错。”
赵君意看着娘亲,叹了口气:“那小孩若呆在原地还好,擅自跑过来求救其心可疑,他是乞丐,应早就习惯这类情况,依据常理推测要么趁机逃跑或静待不动,因为那时候的打斗还未分胜负,而最关键的,胖子道我是四少,非都护府之人或可亲之人是不会这样称呼一个孩子的。”一番话说来,刘雯欣深深吸了口气,她素来知道自己的孩子非等闲之人,但第一次见到赵君意如此细心地分析,惊叹过后是掩饰不住的喜悦,可看见赵君意眼底的一抹寂寞时,刘雯欣摸着他的脸道:“还是我儿细心,不过今日你可是得了一小狗哦。”那白狗听后竟汪汪地叫了两声,赵君意同样摸了摸白狗的头,心里不知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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