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众人吃过早餐,来到与老林约定的地点------保护区管理站。老林告诉大家,保护区每人要收一百元资源管理费,用于垃圾处理,人员救护等方面。大家交了钱,登记了姓名电话。然后在老林的带领下走入了山林。
其时正值暮春三月,草长莺飞,沿途的山路两边开满了细碎的野花.从繁华的城市进入充满花香的山林,听着树丫上清亮的鸟鸣声,众人的精神为之一爽。
云妮的宇航员生活一向枯燥单调,不是训练就是穿越黑暗冰冷的太空,难得回归大自然,她仿佛回到了童真时代,一会儿扑蝴蝶,一会采野花,蹦蹦跳跳,象个不知疲倦的孩子.高枫静静的跟在她身后,目光流露着说不出的爱意.杨鹏捅了他一下:“你女朋友蛮可爱嘛,千万别让她跑了,哥们教你一招,先把生米煮成熟饭!”高枫嘿嘿一笑,脑海不自觉浮现出云妮白玉般的身体。
一行人说说笑笑,不知不觉就来到了一条小溪,溪水清澈可人。老林抹了把汗,道:“我们现在这里休息一下,吃点东西,下午要穿过老君山,那是一片未开发的原始森林,需要提高警惕!”
刘振衣点头道:“老君山海拔将近三千米,是神农架自然保护区的核心,属于真正的无人区,荒无人烟,植物多样,保持着原始洪荒的气息。”大家围在溪边,拿出压缩饼干,牛肉干,鱼干之类的食物,边吃边聊。
杨鹏道:“听说神农架有些著名的天坑,有不少野人的传说,咱们是不是去见识见识。”
刘振衣功课做的很足,他接口道:“神农架最大的天坑是位于奉节附近的小寨天坑,从深度和容积两个指标看,堪称世界第一大天坑,可惜离这里太远,估计要等到旅途最后的一站了。”
老林嚼着牛肉干,慢条斯理地说:“说起天坑,我知道翻过老君山,有个叫熊爬窝子的天坑,虽然面积不算很大,但还真的有野人传说。”
“是什么传说?”大家一下子来了兴趣。
“熊爬窝子是一个很深的坑,四周都是悬崖,上面长满了很多的草。当地的放牛的小孩经常把牛赶到那里吃草,由于天坑在附近,放牛娃没事的时候就捡起石头往天坑里面扔。有一次石头刚刚落下去,就从天坑下面传出了一声剧吼,紧接着,一只红色的大家伙三把两把的从天坑里面爬了上来。抓住了其中一个小孩。这个小孩当时也很勇敢的,用手里的割草镰刀拼命的砍这个大家伙,这个大家伙一次又一次的被镰刀砍伤,最后丢下小孩,逃跑回了天坑。”
高枫一拍大腿,道:“我们就去这个熊爬窝子瞧瞧。”
老林拍了拍手:“那好,咱们抓紧时间,天黑前应该能赶到。”大家吃过干粮,在溪边洗了把脸,重新整装上路。
老林手持猎刀当先开路,刘振衣紧随其后,高枫,杨鹏断后,三位女生居中。林海深处,云游雾绕。老林告诉大家,神农架气候多变,尤其是阴雨天气,山上五米之内看不到人,叮嘱大家一定要紧紧跟牢。
行走间,龚梅忽然“哎哟”一声,带着哭腔道:“我的手被蛇咬了。”
老林反应奇快,猎刀一闪,一条手指粗细,隐藏在树枝间的小黑蛇断为两截。再看龚梅被咬的小臂处,两个针尖的小孔隐隐泛着黑光。
“这蛇有毒!”老林皱了皱眉头,熟练的用止血带绑住龚梅的手肘处,防止毒素蔓延。同时吩咐道:“注射血清,最好把毒血吸出来。”六人中,苏雅和是护士出身,她动作迅速地帮龚梅注射了血清,刘振衣则毫不犹豫地抓起被咬的手,大口大口地吸了起来。
云妮悄悄捏了高枫一把,道:“如果我被蛇咬了,你会像他那样帮我吸毒吗?”
“那当然!”高枫拍着胸脯。
很快,龚梅伤口的血变成了红色。“没事了。”刘振衣长长嘘了一口气,他拿过龚梅的登山包,柔声问道:“你还能走吗?”
“嗯,”龚梅点了点头,大家稍作休息,然后继续赶路。
山雾越来越大,能见度不足百米。幸亏老林熟悉路况,所以才不至于山中迷路。走了一个多小时,云妮突然一声尖叫,哭道:“我的屁股好像被蛇咬了!”
“不可能!你穿的可是牛仔裤呀,蛇哪有这么容易咬穿?”高枫一个箭步上前,低头看时,只见云妮浑圆的臀部勾着一根荆棘。高枫又好气又好笑,拿着荆棘:“你就真的这么想我吻你的屁股?”
“讨厌!”云妮羞得满脸通红。众人哈哈大笑,气氛顿时轻松了不少。
到了傍晚时分,一行人终于来到了熊爬窝子。高枫看着下面的杂草、藓蕨和荆棘布满了整个天坑,就象是一个巨大的黑洞,一层湿答答的雾气从坑底慢慢地浮上来。
“我们先找一处高地扎营过夜,明天白天再下坑。”老林依旧显得从容不迫。
在老林的指导下,众人找到一块空旷的平地扎下帐篷,老林又去找了一些干草干柴回来,生起了一堆篝火。
吃过晚饭,大家围着篝火聊天,老林吐了一串烟圈,慢条斯理道:“这里荒山野岭,晚上睡觉的时候要留人守夜,我们几个男人就辛苦一点,每人守两小时。”
“没问题!”杨鹏将罐中啤酒一饮而尽,当下排好了班,又坐了一会儿,三位女生都说累了,早早就钻进帐篷睡觉去了,
高枫负责守凌晨4~6点,一时睡不着,就找了一个背风的地方打坐冥想,当杂念渐渐灭尽时,他仿佛感觉头顶上方有一道七彩光影流转不息。
“咦!?”一个声音突然在他的内心深处响起,这是他第二次心灵感应,不过这次明显是女性的声音。
“你是谁?”高枫集中精神发出意念,跟上次一样,对方没有回应。高枫心神已乱,再也无法继续入定,他收了功,漫无目的的走来走去。值夜的刘振衣连连问他怎么了,高枫笑了笑,说是练习冥想的时候出了点小问题。
“你也练气功?”刘振衣眼前一亮:“不知道学的是哪一门那一派?打通大小周天没有?我以前也练过无极气功,不过一直没有气感。”
高枫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我也没有气感,我学的是佛家的止观法门,只是训练精神集中力而已。”
刘振衣用手扯着树叶,问道:“你说气功的气到底存不存在?为什么我练了这么多年,一点感觉也没有?”
“有没有所谓的气我不知道,但如果单凭意守就会得气,我持怀疑态度!意守训练的是精神,而气则属于物质层面。打个比方,精神力好比是软件,物质则是硬件,无论你如何开发软件,也无法变出一个硬件来。最多就是影响硬件的运行状况而已。”
刘振衣连连点头:“其实我对中国的气功也半信半疑。”
“如果从历史考证,中国的内丹术主要兴起三国两晋,而佛家传入中国则是东汉。据我的观点,内丹术脱胎于禅定的概率非常大,很可能是,某些道家中人,在学习禅定的过程中,产生了一些幻觉,然后执迷于这些幻境并创造了一系列的理论。”
“你这个观点倒是很新颖。”
“道家和佛家的入门功夫都是守一,两者的区别是,道家有所求,而佛家无所求。”
“你对这些研究很深啊,以后一定多多请教。”刘振衣由衷地佩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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