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回
二品带刀侍卫李凌冬,来到红绣锦窗的豪华马车前,本想禀报教巡使大人,前方是极其凶险之地,需商讨安全通过之策,却不曾想听到了车里传来的声音,犹豫间欲语时,却听车前的小嘎子先说了:
“李大人有事?”
“前方险地尖峰岭,想与巡视大人商议对策。”李凌冬抱拳说道。
“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小嘎子一副无所谓的样子:“谁敢在御前赤卫军太岁头上动土?李大人过滤了,何况...”未说完,接着向摇晃着的马车努了努嘴。李凌冬看了看,只好知趣的离开。
远望着长长的押送囚车队伍,还有一炷香的时间,就进入了尖峰岭隘口,孙哲明赶紧做最后一次动员部署。进入隘口后,是一段狭长的峡谷甬道,两边石壁高耸,只堪一辆马车通行,而往前一里地后,就是个豁然开朗的幽谷。商定等车队进入了幽谷后再行伏击堵截,然后把押送官兵逼离囚车,让官兵退回狭长的甬道,再断其退路一网打尽。精挑细选了一百多名弓箭手,沿途伏击,而幽谷里则埋伏了大部分兵力以堵截和逼退官兵。安排妥当各就各位,就等着周允车队入彀了。
未几李凌冬一马当先,来到了隘口处,看着两侧笔直如刀削的甬道,不禁暗自凛然心惊,一拉马头转身大喊:
“兄弟们!小心跟上!快!”
但见囚车中间的那辆豪华马车也已停止了骚动,一年轻女子在车里,衣不蔽体的啜泣着,而周允犹自心满意足的一旁冷冷观看:
“哭什么哭?奶奶的,你们这是要跟老子去哪知道不?也不知几世,才能修来这入宫的福分,哈哈哈。”
“爷,您喝口水。”原是在外伺候的小嘎子听到声音,知道车里完事了,赶紧拿着水囊,进来献起殷勤:
“爷真是雄风不减,威震四方啊,嘻嘻嘻嘻。”满脸谄媚:“待小的等下去,物色个识趣乖巧,貌美如花的,来服侍爷。”言罢色眼滴溜溜,往一旁衣不蔽体的年轻女子看过去,复咽了一下口水。
“怎么?你这狗奴才,也想尝尝腥味了?哈哈哈。”
“爷,不敢,但得爷玩腻吃剩的,赏小的半口,则是小的洪福齐天矣。”小嘎子说道,赶紧收回色眼忝着脸献媚。
“嗯,这机灵要醒目,跟着爷我,有你荣华富贵的时候。哈哈哈”
“那是,那是,爷要更衣么?”
周允起身要穿衣服,小嘎子自是赶忙伺候。一时淫笑浪声响彻山谷甬道。而前后囚车里的女子们此时听闻,却是声声句句让人胆战心惊,纷纷悲恸哀嚎起来。“闭嘴!不许哭!”一旁马背上押送的官兵,扬起马鞭抽打着呼喝。没多久长长的马车队伍就顺利的通过了甬道,进入了幽谷中。而周允也走出了车棚站在车上,看着四周幽谷蓝天景色,舒展起筋骨来。连日来的荒淫纵欲,日御数女,已经有十多个年轻貌美的女子被其蹂~躏,还美其名曰,是入宫前检疫。再好的身子,此刻也觉空亏后继乏力,正想着吃些丹药补补身子,好再未来时日继续辣~手摧花,忽听车队前面一阵大乱,接着马车队被逼停下来。然后就是李凌冬大喊:“有山贼!”的声音,接着车队后面又骚动起来,纷纷弓弩声和乱箭齐发的凄厉声四起,还未明白怎么回事,眼前就见押车的官兵纷纷从马上坠~落,一时人仰马翻乱作一团。周允一蹬车辕几个起落,往车队前面扑去,但见第一辆囚车的四匹马驹,都被射死躺倒顿滞不前,而押送队伍官兵,死的死伤的伤,都躲往囚车附近找起掩护。李凌冬此时正挥舞着金枪退到跟前,一个踉跄,复倒在周允脚下,顾不得肩膀上插着的利箭,声色慌张的禀报:
“大人!大人!大事不好!山贼劫道。”
周允闻言又惊又怒,一把夺过金枪,纵身落在车队前大喊:
“何方神圣?胆敢太岁头上动土?御前赤卫军也敢阻拦,难道不怕诛九族么?
言罢看向前方,几个蒙面人,领着一众袒胸露乳画着青面獠牙的山匪,挡住去路,而左右两翼埋伏的人也都站了起来,竟遍布山谷。只见前方一蒙面人走出来,拉开头巾高喊:
“劫的就是你!弟兄们上!一个不留!”
周允一见大惊:“是你?”竟是日前相遇还交过手的书童。还想说话时,却见对方一马当先杀将上来,一时震蚀人心的呼啸响彻山谷,杀声震天,前方左右的山贼,一窝蜂往马队冲杀过来。
“快撤!”周允边打边退喊着。何须命令,押送队伍早在第一轮暗箭袭击里就死伤了百多号人,只有离囚车近的安然无恙。一群江湖乌合之众,几曾见过这般大场面,正是心惊胆战之时,见山贼如蚁蜂拥而至,早就丢盔弃甲溃不成军,回马往来路甬道上奔逃。周允看着大势已去,欲奋起阻止,但山贼左右群起,后面又是如兰紧紧相逼,早已经是自顾不暇。不多时将退到甬道前,却发现山贼只是围逼,而没有穷追猛杀。看甬道两侧如刀削石崖高耸,李凌冬此时也发觉不妥,高声大呼:“别退,兄弟们都别退!往后是死地!”言方落,却惨叫一声,被利箭贯胸而死。一群乌合之众兵败如山倒,哪里还听得见什么,一窝蜂扔下囚车往甬道里奔去,又见山贼没有阻拦,更是趋之若鹜恐落其后。而周允此时也发现了端倪,但也无力回天,已经被悍匪逼到了甬道口。回头一看,山贼纷纷在砸囚车,而如兰带着几个蒙面人,也如影附骨般追到跟前。小嘎子却是大喊:“爷!快逃!爷!”周允也不理睬,回头横枪立马迎上来人:
“你究竟是谁?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一路苦苦相逼?”
“淫贼罪该万死,天理不容!今天就要让你伏诛!”言毕一招‘灵蛇出洞’,直扑中路而来。周允见状,也只好拼死一战,或许还能有一丝生机。自恃交过手,自己功力比对方强,舞着金枪如猛龙过江,誓死一搏。又见背后的几个蒙面人,竟不出手相助对方,不由暗喜,急欲一鼓作气势如虎,拿下如兰。
身侧一旁蒙面的左都尉,小声对孙哲明说:
“大人,小姐....险象环生....”未尽被孙哲明打手势拦住:
“没事,这淫贼自恃功力高强,但这几日纵欲无度,已经是强弩之末后续乏力。只要小姐避开其锐锋,而与其缠斗则必胜无疑。”言罢,实则一刻也不敢放松,从旁小心掠阵。
只见这周允,果然是枪法过人。一寸长一寸强,一把银枪抖出的金花,招招致命往如兰刺去。如兰事前早已经被父亲授与要义,自不与他硬碰硬,只把软剑舞的密不透风,诡诈难测,来如雷霆收震怒,去若江海泛青光。仗着轻功了得,围着周允缠斗起来。这软剑通常不适合砍与刺,但可以撩割,它可以轻易割断血管与关节处的韧带,而且挥动起来,可以像鞭子那样速度极快,即使一击不中,只要一抖,又可以迅速下一击,让人防不胜防。而软剑更是靠割断颈动脉杀人,随手轻舞间灵动飘然若仙,急挥劲走时,却是实在阴狠毒辣鬼神莫测。何况如兰习就一身金刚混元内功,配合达摩剑法。若运气催劲,又可以俞虚实间劈砍,实在是让周允防不胜防,一身冷汗。这一股作气再而衰三而竭,对方却不予正面交锋,只是声东击西避实就虚,周允的下盘便渐渐虚浮难稳,不由绝望的后悔起,连日来的纵欲过度。而此时也才明白,为什么后面的蒙面人只是掠阵而已,原来对方都是有备而来,深知自己的弱点。一枪逼退如兰,争取一点时间气喘吁吁。也不知道还有没有性命回去见皇上了,正想着,忽闻身后远处甬道里传来,一声声凄厉的惨叫声。原是当押送官兵们快逃出甬道时,眼前忽见一捆捆巨大的柴火堵住了来路,犹惊魂未定,一阵乱箭夹着火光射落,顿时烈火熊熊燃烧起来。绝望里,头上又是纷纷石头滚木落下,一群亡命江湖的乌合之众,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没有交锋的杀戮拉开序幕。在凄厉的惨叫声里,周允狠心一顿足,咬破舌尖,双目圆睁青筋劲爆,怒吼起来。困兽犹斗,劲气狂啸暴涨,扑向如兰,眼看着对方招招劣势命悬一线时,杀机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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