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敢知道许仙儿是打翻了醋瓶子,他也没有多说什么,扶着许仙儿就往前面赶去。虽然还是一身男装,几个侍卫知道李敢对许仙儿这个近侍非常照顾,倒也见怪不怪,跟着李敢朝着李老二的方向过去。
还没有走几步,就听到了“铛铛”的格斗声,李敢引颈一望,发现正是不丹虹舞和刚才李氏兄弟所拜的那位辽人刀来剑往,斗得不得开交。
那李氏兄弟可能是见到了不丹虹舞,知道李敢就在近旁,正撒腿往西而去。
虽然是被李敢扶着,但是许仙儿的木屐显然不适合在雪地上走路,她还是摇摇晃晃,仿佛李敢一松手就要跌倒在地,她知道李敢心里着急,就说道:“仙儿没事,李大哥还是快去帮不丹娘子吧!”
李敢笑笑,他见去往不丹虹舞那边的道路是一条长长的斜坡,就从一位侍卫的背囊里取出了两块琉璃板,装在自己脚下的靴子上,那靴子竟变成了一双滑雪鞋,看来他在来辽国之前,早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李敢拦腰抱起身体纤细轻盈的许仙儿,做了一个三百六十度的回旋动作,然后曲腿一蹬,向着不丹虹舞所在的方向飞驰而去。
许仙儿感觉自己在李敢的怀里,骤然失去了重量,她起先心里还有些惊慌失措,双手紧紧缠住了李敢的脖子,后来只感觉到耳边寒风袭来,自己整个人像是腾云驾雾一般,不由得心里暗暗觉得奇妙,她睁开了紧闭的双眼。问李敢道:“你会嬉冰?”这问题当然是明知故问,不过许仙儿以前在汴京城里见过有人冬天滑冰的。可是没有一个像李敢这般在厚厚的雪地上滑行的。
“这是滑雪!”
李敢说完,人已经滑出了十几丈。把那几个侍卫远远地甩在了身后面。
许仙儿显然是被这速度迷住了,她幽幽说道:“要是是个男儿身就好了,哪天也能像李大哥这样滑雪。”
李敢身子成“s”形,他一边微微调整中许仙儿在怀子的位置,以保证自己身子的平衡,一边笑道:“谁说女人就不能滑冰滑雪了,仙儿妹子要是愿意学,李大哥一定会教你的。”
“李大哥此话当真,可千万不能欺骗仙儿!”许仙儿两颊绯红。早已经陶醉在李敢温柔而有力的怀抱中。
李敢滑到了一处地势平缓的地方,他突然双腿一蹬,整个人腾空而起,在空中做了一个漂亮的旋转动作,然后身子轻轻落下,身子轻轻晃动了几下,总算是打住了身体,这才把怀里的惊魂未定的许仙儿轻轻放下。
许仙儿回头一看,那几个侍卫已经被李敢甩下足足有五十来丈。心里暗暗称奇,对自己这个早已经芳心相许的男人又是佩服了几分。
不丹虹舞正在和那辽人酣斗,看到突然有人在雪地上疾驰而来,以为是那辽人的帮手。心里正在担心,没有想到竟然是李敢,她高声叫道:“李大哥。这是什么功夫,能在雪上飞。以后要教教奴家。”
李敢笑道:“好,待我先拿下这个契丹人。以后就教你们两位。”李敢说完,除去脚下的琉璃板子,拔出佩刀,上前助阵。
那名契丹人看到李敢雷驰电掣过来,他不知道李敢是借了脚下滑冰的力量,以为李敢真的有什么神鬼莫测的功夫,眼前一个不丹虹舞他已经没法应付了,现在又加上了李敢,那个契丹人知道自己不是对手,他心里想要开溜,可是想到李敢刚才那竟然的速度,自己觉得没法摆脱李敢,他一刀格开不丹虹舞刺来的一剑,身在后退几步,状着胆气说道:“你们是何人,为何一见本将就要动手。”他看出李敢和许仙儿的头上发饰,知道他们不是契丹人。
李敢见这契丹人精通中原官话,又自称本将,不由多看了几眼,他发现这个契丹人虎背熊腰,方头阔嘴,长得倒确实有几分威猛。
不丹虹舞说道:“你刚才和那李氏兄弟鬼鬼祟祟,一定是你们出手害死了我姑父!”
那契丹人咧嘴大笑道:“你家姑父是谁,本将又不认识他,为何要加害于他?”
李敢心里暗暗发笑,他想可能是不丹虹舞报仇心切,所以逮住一个人就误会是害死完颜和鲁斡的凶手,他正要上前盘问几句,就听到不丹虹舞说道:“你如果不是凶手,为何对自己的言行支支吾吾,颇多掩饰。”
那契丹人怒道:“你是何人,本将为何要听你摆布?”
李敢想想,还是不丹虹舞误会这个契丹人的概率大一些,他说道:“李某是大宋礼部侍郎,遣辽副使,不知将军贵姓?还有刚才那李氏三兄弟正是随我遣辽使节团来上京,因为我们担心他们做出什么不轨的行为,有辱我们大宋国的威仪,所以还请将军配合我们,对我们的问题能一一如实回答。”
“你是李侍郎?”那契丹人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光芒,他的眼角竟然有些喜悦之色,不过这淡淡的喜悦很快被他内心里的戒备冲淡了,他又问道:“本将军是大辽国金吾卫将军耶律老谷,你可真的是大宋使节?”他有些不相信这大宋的礼部侍郎居然会是一个武艺高强之人,他可是一向认为宋朝的文官都是一些手无缚鸡之力的脓包。
李敢笑道:“如假包换!”说完取出了自己的鱼符在耶律老谷的面前晃了晃。
耶律老谷看了一眼李敢手里的鱼符,他淡漠说道:“你要真的是李侍郎,那李氏兄弟三人又是一路跟随你们而来,李侍郎难道不知道他们是干什么的?”
李敢道:“说来惭愧,李某还真的不知道这三人为何要来上京,李某只是念在过去曾经相识,见三人落魄,所以才答应带他们过来的。”
耶律老谷从李敢的语气上看出,李敢不像是在说谎,他迟疑了片刻,才说道:“其实他们他是走私贩子,倒卖书籍的走私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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