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祖仁拿了那三万俩银票,换成银子,给了一半给办事的人。“你走吧,这件事你知我知天知地知,不要在我这儿停留,谁要是说出去,断子绝孙,不得其死。你更要明白,你这次办事是得了最多的,你们也有了一笔财,我还希望有下一次合作呢。”说完,那人已与夜色融为一体。钱虽然又回到了自己腰包,可他怎么也没有一点儿高兴的样子?的确,还多了五千,他也不在乎这点钱,但是他主要是心中不舒服,想想他家三千亩地,四千亩林子,每年要出产多少银子呀。孔老二曾说过的“人而无信,不知其可也。大车无輗,小车无軏,其何以行之哉?”穿进了他的脑袋,只是他没有想到知县老爷居然如此。他突然好像有点社会责任了,这个社会朝哪个方向走呢?继而,他有了一种想要离开这个他祖先选择的这个陈家沟的想法,可是,哪儿有世外桃源?想法归想法,这么大的家产,他交给谁呢,大儿子虽然长大了,但处世与做事还不够。二儿子名申学了些东西,但历世不多。三儿子四儿子还在私塾,最小的女儿在才三岁。他是不能走的,想法一闪而过。
名蹈回到家中,真是高兴。这次终于能够与够菊单独相处,有了男女肌肤之亲,他还是第一次体会到女人的舌头真是甜到了心里头。晚上睡觉时,突然想起够菊的弟弟说的那句话,那是什么意思,他左想右想也想不明白,这是什么玩意儿。想不通就不想了,一觉就睡到了天亮。刚睡醒,坐在床上,忽然又听到了窗外那句话,他想怎么这个疯子弟弟又跑到这儿来了,说这样的话。因为大家都知道他是个疯子,对于他说的话也没有在意,他说他的,各做各的事。名蹈叫他到家吃了早饭,叫他早点回家,免得姐姐找他。虽说他有点疯疯癫癫的,名蹈说,叫他回去,他还是听明白了的,吃了早饭后,他就走了。
黄士堆从镇上回来,骑着马看到疯癫的够平,听他还在唱“天地合,陈家沟,天地人,一起走”,他问,够平,你这是从哪儿学来的?平时,黄士堆有大声呼他的习惯,够平听不得哪个大声地喊叫他,所以,他装着没有听见,继续走他的路。其实,这个够平也不是癫完了的,有时候还有点清醒,冷不丁别人说的事,他就记在心中了呢!黄士堆赶在够平的前头,把他拉着,“你唱这个是哪个教你的?”“我不说。”“真不说,我就叫你爸爸打你。”“打我哪样哟,打死也不说。”黄士堆没有想到这个够平还真是癫的时候。他也不管他,回他的家。去找够平的爸爸士道。士道说,有天早上,他看见一个白发白髯的老者从前头叉路过,正在够平站在那儿,那个人就下马,与他在那儿说了一会儿,他回来后,就能唱了。就是这样,我也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黄士堆连举人也没有考起,他读的书也不多,他也想不出这是个什么意思。但,他想起了,那个人不就是来陈家沟捉鬼的那个道士吗?道士为什么要教这样一个疯癫的娃儿这样几句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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