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吊桥放了下来,刘循一马当先,跃马舞刀,率先冲出,那些五斗米道的教徒看到他激动不已,纷纷朝他跪拜,抛下武器投降。
三万汉中军至少有二万投降,余下的万余残兵无心恋战,一哄而散,刘循挥军掩杀,又俘虏无数。几百兵丁跟在杨任后落荒而逃,那是汉中军的精锐,刘循很快发现了这一点,立即纵马紧追不舍。
杨任回头就是一箭,跟着纵马狂奔,也不看射中没有。
刘循一低头,那箭从头顶飞过,他一夹马腹,一鞭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拚命一纵,竟然赶在了杨任之前,兜头截住了杨任。
“杨任,见到教主,为何还不拜?”刘循喝道,“莫非你想欺师灭祖?”
“去你妈的,刘循小儿,你那套唬弄一下别人还可以,在你杨爷面前玩,那是孔夫子面前卖文章,吕奉先面前玩化戟”,杨任可不吃这套,手中大枪一抡,直接向刘循胸前扎来。
“既然你一心要欺师灭祖,就给我下地狱去吧”,虽然避免不了一战,刘循也不忘忽悠一下,手中却一点不敢怠慢,大刀自上而下的劈下。
刀枪相交,发出金铁交击的声音,刘循只觉得手臂一阵酸麻,这杨任看样子是实劲境界。
杨任更是不好受,刘循的境界虽然不如自己,但他的雷光真气独具一功,刀枪相交之时,枪上传来一种麻痒的感觉,那是雷电击体的感觉。
这还是刘循的功力不深,饶是如此,杨任也有些受不了,加上追兵在即,心底着实有些慌乱。如此一来,功力更是大打折扣。
刘循一柄长刀上下飞舞,直杀得杨任只有招架之功,再无还手之力。
杨柏正待上前夹攻,一声弓弦响处,左臂中箭,当即跌下马来。杨怀纵马赶到,当即割了杨柏的首级,随即驱兵杀散杨任身边的士卒,看刘循与杨任交战。
杨任心头更是慌乱,虚刺一枪,拨转马头,就想逃走。“哪里逃,还不束手就擒”,刘循的大刀起处,重重地砍在杨任坐骑的后腿上。
那马立足不稳,一下倒地,把杨任颠下马来,刘循长刀一指,搁在了杨任的脖子上。
“投降吧,杨任,何苦为张鲁卖命?”
杨任长叹一声:“主公,我不能再为你效命了”,身子一挺,撞在了刘循的刀尖上,立时毙命。
“想不到这杨任倒是个忠义之人,可惜不能为我所用”,刘循叹道。
这一战,蜀军大获全胜,几乎兵不血刃就俘敌二万,斩敌数千,杀敌将杨任、杨伯。论功行赏,刘循当计首功。
张任立马派人飞报成都,为刘循请功。
刘循夜间城楼上的表现震慑了全军,一时间,他的那些英雄事迹,在张任等人故意的渲染下,变得更加神奇。
张任欲待进军,却没有刘璋命令,他知道赵韪弄权,冒然进军,恐遭馋言。
略一耽搁,张鲁急派使臣前来求和,刘循面临难题。
他虽是刘璋大公子,名义上的嫡长子,但是却不是军中主将。如果张任允许张鲁求和,大军就要搬师回成都,这样一来,失掉了军权,就像被拔了牙的老虎,情况不妙。
到时,就算刘璋不像以前那样对他,赵韪,刘阐等人却不会放过他。所以,刘循现在需要的是张任的态度。
“接下来,对于张鲁的求和,张将军准备怎么办?”把张任请到临时安置的私宅内,刘循开门见山,问起了张任的态度。
“张鲁求和,对二公子有利,对大公子不利呀,大公子应当早做打算”,张任是个明白人,见刘循问起,当即分析出了形势,“如果允许对方的求和,主公必然会命令搬师回成都,那样的话,失掉了兵权,赵韪之流必不会放过公子。”
“将军肺腑之言,依你之计,我们是应当乘胜追击,直取汉中罗。”
“这只是中策,如果依张鲁议和,解除兵权,班师回成都,那是下策。”
“那么上策是什么呢?”
“大公子能完全信任在下吗?这话说出来是死罪一条,请大公子先回答我的问话”,张任直视刘循道,看他有何反应。
事到如今,刘循已经隐隐知道张任的心意了,微一沉吟,取了一支箭在手,一折两断,跪在地上,对天祈祷道:“苍天在上,刘循今日在此,与张任结为兄弟,患难与共,富贵同享,誓不相负。如有违背,有如此箭,刘循遭天打雷劈,不得好死”,刘循这话其实大有毛病,句句都扣在真刘循身上,真的那个早就死了。
张任见此,也跪下道:“苍天为证,我张任与刘循结为兄弟,甘愿认刘循为兄,扶保他成就霸业”。
“好兄弟,如今你我一体,你可以说了。”
“这件事要如此如此,如今这张鲁的使者在此,正好可以善加利用”,张任附耳道。
“好兄弟,这下策无异于束手待毙,中策目前看来,容易遭赵韪暗算。上策看起来凶险,其实是有惊无险,就这样办吧”,刘循道,“你这就去搞掂张鲁的使者,哦,等等,这使者名叫杨松是吧?”
“不错,正是叫杨松。大哥这些年足不出成都,也知道此人?”张任好奇道,刘循给他的惊奇太多了。
“我不但知道此人,还知道他的弱点是爱财到了极点,典型的要钱不要命的主儿,为了钱,谁都可以出卖,偏又深得张鲁的信任,据称是张鲁手下第一谋士”,刘循沉着道,“咱们可以利用他贪财这个弱点,让他为我们所用”。
“大哥这话,足见高明,如此一来,咱们离成功又近了几分”,张任此时对刘循佩服得五体投地。
“咱们分头行动,我这就找人去唤雷桐过来,赵韪把他放到我身边,是让他干点什么的时候了”,刘循道。
“我让杨怀过来暗中保护大哥,杨怀此人,和我相交多年,在大哥出现之前,一直感叹没有遇到明主,值得信任。毕竟,雷桐此人诡计多端,武艺已达实劲境界,有些危险”,张任道。
“也好,多些防备也好,有备无患嘛”,刘循道,二世为人,他已经学会了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道理了。
张任自去找杨怀前来,一番谈话之后,刘循对此人格外欣赏,觉得此人也算是个人才,二人都有相见恨晚的感觉。当下摆好宴席,和杨怀二人商量好看自己眼色行事,一切妥当之后,刘循则打发亲兵去请雷桐前来赴宴。
不多时,雷桐来到刘循宅外,一时拿不定主意到底进还是不进,这宴无好宴的道理他还是懂的。
“哎呀,雷兄,既然来到了这里,为何不进来坐啊”,杨怀当即迎了出去。
看到杨怀出现在这里,雷桐放松了一些警惕,还是不忘追问一句:“杨兄,大公子无端请我赴宴,是什么意思啊?”
“这你都不明白呀,老兄,大公子这是要笼络你呀”,杨怀趋前一步,故弄玄虚道,“老兄在主公面前,也是能说得上话的人,大公子这是……”
雷桐有几分信了,与杨怀并肩走进了屋子里。
“哎呀,雷兄,贵客光临,蓬芘生辉啊”,刘循一脸热情,迎了出去,拍着雷桐的肩膀,样子亲热之极。
“大公子请客,雷某受宠若惊,不胜惶恐”,雷桐一面虚与委蛇,一面套刘循的话,“不知大公子有什么需要雷某效劳的地方,雷某就是赴滔蹈火,也是在所不辞。”
“雷兄爽快,以后在我父亲面前,还望美言几句”,刘循装腔作势地道,一面给雷桐倒酒,一面继续说道,“刘循以后还有很多地方要仰仗雷兄啊”。
“不敢,大公子太客气了,小将愧不敢当”,雷桐亲眼看见刘循给他自己和杨怀都倒上了酒,这才举起了酒杯。
“来,雷兄,杨兄,为今天我军大获全胜,干杯”,刘循率先举起了酒杯,并仰脖一饮而尽,雷桐方才就着酒杯喝了一口,酒入口中,并无任何异样,方才疑心尽去,一杯酒全倒进了肚子里。
“雷兄,这昔日高祖和项羽争天下,项羽摆鸿门宴的事儿,你该不会忘了吧。这才过了多少年,怎么就丧失警惕了”,刘循还在笑,神色却已逐渐在变冷,怎么看上去都有点皮笑肉不笑的味道。
“大公子你喝醉了吧,雷某怎么不明白你在说什么”,雷桐感觉不妙,但觉腹痛如绞,一面稳住刘循,暗中欲提真气。
“你莫非忘了,本公子是左慈大仙的传人,这夺命穿肠散服下去,只要妄动真气,立时便会毒气攻心而死。本公子还有用得着你的地方,只要你发誓效忠于我,立时便给你服了解药,如何?”刘循威胁利诱双管齐下,雷桐只觉腹中有一团火在燃烧,心知这毒药毒性剧烈,当下不敢妄动,只得点了点头,无奈道,“我雷桐发誓效忠大公子,如有违反,天打五雷轰。”
“这就对了,本公子要你做的事情,其实很简单,不过是要你在我父亲面前说些好话而已,雷兄受惊了”,刘循呵呵笑道,递过一红一白两粒药丸,“这就是解药,雷兄快服了吧。”
雷桐这时已经顾不得其他了,抓过两粒药丸,一口吞下,心想反正已中了剧毒,就算这是毒药,那也无所谓了。
“雷兄真是妙人,识时务者为俊杰,雷兄应称得上豪杰之士了,怪不得赵韪如此器重你”,刘循笑道。
“去死吧,小畜生”,雷桐手一翻,不知何时手中已多了一柄牛耳尖刀,一提真气,尖刀扎向刘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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