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身百脉,皆可混元,唯有任督,气顺导宽,天地之灵,吸入丹田,……”
这本是《玄天真经》中记载的魔教的“断脉修真术”,但前世,当他看到这句话后,却受到了极大的启发,也正因为这句话,他才能逆天改命,创出“九玄生死决”这等灭世强功。
这句话的意思是全身经脉无数,但唯有任督二脉最为畅通,最为粗壮,而且与丹府直接相联,汇接田府,因此是吸纳天地灵气的最佳通道。
正派中的“引天融气术”和魔教中的“断脉修真术”皆以任督二脉为气脉,即吸入天地灵气导入丹田的脉管。
只是“断脉修真术”将交接任督的其它六小脉人为切断几根或全部,以保证任督二脉吸纳的天地灵气能全部进入丹田。
而在这六小脉中,有平衡阴阳的少商,节制六欲的少感,跨佐筋肉的少伏,明智仁心的少慈等对人至关重要的经脉。
切断少商者阴阳失调,切断少感者欲发不可自治,切断少伏者错骨乱筋,切断少慈者嗜血狂杀……所以魔教之人一般居住在山洞、地上等阳气较弱的地方,喜欢夜晚出没,而且经常奸淫掳掠、滥杀无辜。
由于有的人切断了少伏脉,样子还会变的很丑陋。
但因为他们任督二脉吸纳的灵气进入丹田的要比正派玄者多一些,所以同样的资质、付出同样努力,魔教之人的修炼速度比正派弟子要快些。
这也是为何魔教一直屠戮不尽的一个原因。
而周元甫天生任督二脉阻塞,只有很小一部分导通,所以即便他比平常人努力,资质也不必他们差,但进境却比他们慢上许多。
正因如此,在他知道了自己的情况之后,便干脆不再修炼。
“书上既然说任督二脉是吸纳天地灵气的最佳通道,那其它经脉必然也能吸收灵气。”
周元甫想通此节,便试着以人身上其它大大小小的无数经脉为灵气通道,无论迂回缠绕,细长交错。
这种方法吸纳的灵气,虽然不如任督二脉来的猛烈,他当时也只是想着只要比自己原先修炼时强点即可的,但不想星火燎原,待他找到法门之后竟然发现自己吸纳的天地灵气汇聚起来竟然比别人任督二脉所汇聚的还要多。
而且因为这大大小小无数经脉中,有些在体内盘环好几圈甚至几十圈,所以他修炼时吸收的灵气不能立时导入到丹田,等到了晚上它们还会慢慢地将灵气传送过去。
所以这样的修炼比魔教的断脉之法还要快。
但因许多经脉根本不经过丹田或要通过其它经脉疏导而至,周元甫为了搞清这些着实花了不少功夫,甚至在他到达天阶之后也未完全弄明白。
这时他体内暗运九玄生死诀,只觉全身清凉,宛若脱得光溜溜的在小河里洗澡一般,甚至他还可以感受到无数股清新细密的灵气有如涓涓水流在他体内流动。
这种感觉又舒服又奇特,比起用任督二脉吸纳的迅猛强烈别有一番风味。
周元甫坐在床头,就这样凝神修炼着,不知不觉间竟然物我两忘。
天色慢慢开始昏暗,过了几个时辰,他感觉天地之间的灵气已弱,终于睁开眼睛。
“啊----”
他此时精力说不出的充沛,仿佛冬眠刚睡醒的癞蛤蟆一般,不由伸开四肢,“呱呱”叫了一声。
但还未等他叫完,丹田处忽然一阵刺痛,经脉中的灵气开始迅速的流进,比平时整整快了一倍。
周元甫吓了一跳,声音中夹杂着巨大的恐惧,颤抖道:“怎么,怎么这个时候,要,要突破了。”
他急忙又盘坐下来运功。
这次却不似先前那般,舒服的像洗澡了,因为天地间的灵气不足,丹田却又迅猛的吸收着,经脉来不及疏通,几乎都快被吸扁了。
经脉除了是修炼者吸纳灵气的通道外,更重要的却是每个人血液流动的通道,运输氧气,运走废物,净化身体并补充体力。
但他这时经脉阻塞,血液也跟不上流动,运载功能大大打了好几个折扣,而且由于心脏跳动不减,血液流动的动力还在,却受阻而流不出去,最后只好在他心脏周围淤积,慢慢膨胀……
只见周元甫脸色发紫,紫得像黑炭上涂了一层黄油。
他全身也在不停的抖动,露出极度痛苦之色,牙齿打战,嘴唇抽动,两手的指甲也深深嵌进了肉里,手心处开始一滴滴流血。
…………
周元甫痛苦到了极点,感觉心脏鼓胀的要爆裂一般,撕心裂肺,周身也宛若千万针在扎,还在动的针,插进来,拔出去……
他几度欲昏迷过去,可是每当他身子倾斜,就要倒下来时,却又猛然坐直了。
毅力,这是极大的毅力在支撑。
还好,过了才一个时辰左右,他脸上的紫气渐渐开始消散,身体也开始恢复正常。
待身上的衣服被汗水完全浸透,他又睁开眼睛,只是这次却有些湿润,然后一把躺在了床上。
他,终于突破到了基础二品。
只是不像别人突破时的欣喜若狂,他感到的,唯有欲哭无泪。
那种生生要被撕裂的感觉,真是太恐怖了。
修习这九玄生死决唯一倒霉的地方也就是这般,突破赶得不是时候,但他前世自从领教了这种痛苦之后,便要么挑选灵气汇聚的山顶修炼,要么在身边时时准备大量丹药,可惜这次他一时心急,又忘了时间,只能生不如死一回了。
稍微躺了一会儿,周元甫感觉体内的疼痛感已经消散,急忙从哥哥枕头下拿出十两银子,朝外面冲去。
他实在太害怕遭受那种痛苦了,决定给自己买些补充灵气的丹药,也好等下一次赶的不是时候时用。
否则,突破时死了,别人定会以为他是高兴死的,他也将因此而成为永远的笑柄……
周元甫跑出家门,一拐弯,突然“砰----”的一声,在地上翻了两个跟头。
“哎呀,好疼!呜呜~~”
面前一个十岁左右的小孩捂着额头坐在地上,两只眼睛水汪汪地哭了起来。
他身穿灰色锦衣,外面一层薄薄的紫纱袍,腰间一晶莹圆润的玉佩,再加生的脸庞浑圆,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端得风神俊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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