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薄雾刚刚散去,恢弘的皇宫外已人来人往。
宫门内,一队侍卫鱼贯而出,领头的是一身官服的礼部官员,他喜气洋洋,手里拽着一卷羊皮纸,急匆匆来到门墙边,浆糊涂上,一大张羊皮纸贴了上去。
一大群人围拢过来,看着宫墙上的新告示,喧哗声不绝于耳。
这群人之中有的是平头百姓,有的是官家望族派出打听消息的小厮仆从,还有的是好事的书生和看客,他们需要取得第一手谈资,好在各大酒楼和茶寮上可以凯凯而谈,引人注目。
“大消息……重大消息……”人们奔走相告,“陛下颁旨,长公主大婚在即,驸马是正当红的陆大才子……”
“陆大才子?可是写《石头记》的陆云?”
“不错,正是此人。”
“哎呀,这人走了狗屎运了,长公主殿下可是南陵国第一美人……”
“南陵国第一美人?若是老夫没有记错,十年前,花样年华的长公主殿下便赢得此美誉。如今十年过去了,物是人非,长公主又岂还有当年的风华?”
“嘿嘿,要我说,这是厄运才是,大家难道忘了几年前两任驸马都尉的惨死?”
“这么一说,倒想起来了,两任驸马刚刚接了圣谕,第二天就惨死……这是诅咒啊……”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越来越多的人聚在告示前肆无忌惮的谈论着。
多名侍卫看到骚乱的征兆,忙喝道:“不许在宫门前喧哗,赶紧散了!”
众人见侍卫急躁,不敢招惹,纷纷散去,而围观告示的人不敢高声喧哗,只得窃窃私语。
不多时,酒楼茶寮开始传长公主大婚的消息,而陆云之名则妇孺皆知。
国子监内,陆云的同僚感慨不已,印制好的《算学初阶》突然借读一空。
消息传到陆家酒楼里,陆丙仁简直不敢相信,忙遣了小二去宫门打听。罗数儿一脸得意道:“数儿就知道师父非常人也,果不其然,这一回真发达了,咱们也成了皇亲国戚啦。”
“噤声!莫要张扬……这种事儿还需找陆哥儿确认为好……”陆丙仁厉声教训道。
罗数儿努努嘴,心中暗忖:“才不会错呢,小七刚从宫门外回来,看得真真切切……”
此时,皇宫内,一大群朝臣陆续汇集太极殿参与早朝。
九门提督图海车架经过宫门,看到喧闹声。皱皱眉道:“三生,去看看发生了甚么事?赶紧报来。”
良久,离去的长随回来禀告道:“是长公主大婚的告示。”
图海一愣,随后放下帘子,不再看门前的热闹,而是挥挥手:“走,进宫。”
车夫一甩马鞭,车架缓缓行进。
片刻之后,图海从马车上下来,眉头深锁,十分忧虑。长公主大婚看来板上钉钉,驸马是与自家关系密切的陆贤侄……可怜可叹,无论是谁,只要是驸马,便是樊党欲剪除而后快之人。
他转过身,对长随悄声道:“立刻派人查找陆公子行踪,再派三名家将盯着,有什么消息及时报来。另外,告诉谋儿,这些天不许出府……”
长随领命而去,却一脸不解。
……
九门提督府。
图谋与白衣铁剑宿醉刚醒,就被母亲大人叫到了正堂。
“母亲大人,义弟真的被御封驸马都尉么?”
潘氏点点头:“千真万确,昨天夜里,你父亲也跟我提及了此事,今晨管家去宫门看了告示……”
图谋心中一惊,嚷嚷道:“这可不太妙……”
白衣铁剑酒醒大半,行了一礼道:“我得找义弟去,免得他被人害了……”说着,忙告辞离去。
……
樊府。
老管家看着黑暗角落里一身黑色斗篷的武者,神色变幻不定。
“太爷上朝去了,所以……太爷回府之前,希望你们有所行动,否则,老夫也不好交代……”
黑暗中之人想了想,淡然道:“他的身边有一名超品武者,恐怕咱们的人一起上,也讨不到好,所以……只能等机会……”
老管家摆摆手:“太爷从不过问这些,太爷只看结果,所以,别让太爷久等,也别让太爷失望。”
角落处,那人沉思不语,身影退入黑暗,消失了踪迹。
……
此时,朱雀大街传来喧嚣。
一大群工匠携着一车车木料和石料进入一座巨大的府邸。
府邸红漆大门之上,牌匾被重新上漆,焕然一新,巨大的牌匾用篆书写着四个大字:长公主府!
宅院大门两侧,四根红柱子擎立,两头望天吼石雕守着宅邸,给人一种镇宅化凶的安宁感。
走进宅邸,是巨大的影壁。越过影壁屏风,眼前豁然开朗,一座大殿矗立在远处,四周是各式木楼环绕,几十道弯曲的回廊相互串联,几十名工匠正在搭着架子修葺和翻新建筑,有的人更换木料,有的人对大殿整体上漆,有的人正在栽种草坪,修剪高大开丫的树枝。还有的人正搬动青石板,翻新厨房与茅房……他们各司其职,井井有条。
……
陆云立在小船船头,与一身白裙的越清寒并肩而立。他远远望着熟悉的巨大画舫,心情舒畅。
“这里的景色永远这么迷人,山林静谧,远山如黛……”
“谁说不是呢?”越清寒淡淡道,“只可惜,血腥之气已朝这里漫延,也许,这是咱们能够享受到的最后的宁静……”
陆云诧异,觉得她言语有深意,另有所指。
陆云望了她一眼,登上画舫。画舫之上,三女笑意盈盈望着他,身后跟着几个丫鬟。
“拜见驸马……”三女和丫鬟盈盈一礼。
“不必多礼,起来吧。”陆云表情怪异,望向越清寒,又看了看行礼的三女,好奇道:“你们都是‘羽灵卫’?长公主的近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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