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战公子是个怎样的一个人?
关于他的传闻众说纷坛,但是所有认识他、知晓他的人其实都有着各自不同的答案。
他的出生就与传奇相伴,在他出生当晚隍城惊现了史无前例的异象,夜空中华光大作,群星划过,隍城内一时亮如白昼,世间传言此乃天降祥瑞,果然在当年整个洪皇王朝风调雨顺、无灾无旱,相传这是堪比天子的命相。
自这晚起,他也就开始了传奇的一生。
他姓战,在洪荒王朝战家本就是可与皇室相提并论的世家,自从战家出了这样一位给整个王朝带来祥瑞的公子,战家的名声愈加的风生水起,如日中天!
在金浩眼中他是一个可怕的少年,他不仅拥有千年难遇的修炼天赋,还有着神鬼难测的睿智,很多时候金浩都会情不自禁的像很多人一样认为这个少年不是人,而是一个妖孽!
其才如妖,其智如妖,其貌如妖,他就是一个随时随地都可夺人锋芒还能让人追捧的妖孽,让人为之颤栗的妖孽!
每每想到这个妖孽一般的人物金浩的心中都是五味杂陈,或许这个王朝里声名显赫的战家在这个少年身上真的可以扬名天下,也许那位战家老爷子在他出生时就看出了这点,所以才给他取了这样一个名字,战天扬。
看着走进院落的少年那张眉若剑锋,眼亮如星,唇似丹贝的面孔,金浩又禁不住的想到,也许上天当初是准备送战家一个美貌的女子,但在出生之际又改变了注意,变成了如今的这位少年,金浩又难免的为此庆幸,若真是一个女子,仅凭这张脸就是一个颜倾天下的妖孽!
犹如曜日普照苍穹,又如夜空上皓月映天。
少年的身侧跟随着一位细眉凤目,瑶鼻樱唇,身材娇小的蓝衣少女,金浩自然也是认得的,叶一灵,所以他也清楚的知道这个身材看似娇小无害的少女其实只是个表象,当她发起威来其可怕程度丝毫不亚于她贴身紧随的小战公子。
两人的身后还有一对气宇轩昂的武、虎兄弟,相貌有着七分神似,其中一位神情冷峻,身着一袭黑衫挺拔如峰,背着一张通体黑黝黝的弓箭,正是是大哥梁武;另一位身形矮小了几分,身着一尘不染的白色氅衣,腰束玉带,行走间有着道不出的潇洒,脸上一直都挂着一抹散漫而略显怪异的微笑,手中把玩着一把长约一尺形似玉箫的物件,则是弟弟梁虎。
“伯父的手段一如既往的犀利不凡,不足半个时辰的功夫事态已完全扭转,这位队长倒也死得其所了。”战天扬淡淡的笑着,犹如春风拂面,目光宛若跳跃的星辰,闪动着有点顽皮、充满睿智还有一点点兴奋的光芒。
这个眼神对金浩而言再熟悉不过了,每当遇到疑难古怪的事情这个少年的眼睛都会发出这样的光芒,似乎在他眼里那些让人头疼犯难的事情都仅仅只是一场游戏而已,一场可令他兴奋、欢愉的游戏。
下达的所有指令都是在极其隐蔽的进行,对此金浩毫不怀疑,不过他还是一点也不惊讶战天扬这么快就知道了城内的动向,对某些人而言,就算足不出户也会对身边发生的事情了如指掌,何况战家还是王朝的第一世家,这座都城可算是他家与皇室共享的后花园。
他略显苦涩的一笑,说道:“你这臭小子也来取笑伯父了?眼下事态不明唯有先做防范,此事看似简单可发生的时机实在蹊跷,若背后有何阴谋只怕孙宝坤的死只是一个开始,在此紧要时刻不得不防,伯父当真是有苦难述啊!”
战天扬讪讪一笑,说道:“赵大人已经给侄儿详细的讲述了此事,也说明了伯父的担忧,不过依侄儿之见伯父倒不必过分担心,若是有人对此次盛会施谋破坏,现在杀一位护卫军队长无疑是过早暴露自己,这并非明智之举。”
金浩心中的阴霾岂是简单的一句话就可扫除的,说道:“如果孙宝坤是有所图谋之人中的一员,而就在此时他们之中发生了某种分歧而惨遭毒害,或是孙宝坤在无意中发现了什么,让他们不得不冒险杀人灭口……天扬,为何不见赵廷安?”
“这倒也不无可能……”战天扬点点头,接着说道:“侄儿请赵大人去寻一样东西来,说不定会对此事有所帮助,伯父,不如先进去看看情况再做定论,无论如何得先找出杀人凶手。”
屋内的情形一直保持着原样,进屋后战天扬的目光首先停留在了饭桌上的下酒菜,几盘简单的小菜他逐个仔细看了一遍,还俯身闻了闻,宋铮上前说道:“小战公子,这几盘菜品绝无问题,已请杜老确认过,唯有酒杯中有毒。”
战天扬毫不理会,又凑近仔细的观察起了尸体,他身着一件月华锦衫,烟罗紫的丝线绣边,腰系水蓝色束带,在外又穿着件薄如蝉翼的羽蓝凉衫,一身华丽的世子装束与一具狰狞可怖的尸体在一起显得格格不入,可他却毫不介意与尸体只有不足一寸的距离。
仔细查验完尸体后他又坐在了尸体左手侧的椅子上,在旁人疑惑的注视下从几盘菜品中挑选了一片肉,以指为筷送入口中细细的咀嚼起来,似是在小心的品味肉的味道,正当众人不明就里时他舔了舔嘴唇说道:“好独特的味道,据我所知在隍城这一带可吃不到这般风味独特的菜品,从味道和色泽来看几盘菜都是使用了特殊的秘制手法腌制而成,应该已保存了不少时日,而且腌肉在隍城可是极为少见的。”
战天扬的话音刚落,候在一旁身形矫健的梁虎倏然窜身上前,也以指为筷极其快速的把几盘菜都尝了一遍,咂了咂嘴意犹未尽的说道:“公子所言极是,这几盘肉食劲道十足,初食嘴里硬不可嚼,隍城的人自然不屑于食用,但在细嚼后又回味无穷,隍城一带大多都以喂养牲畜为食,肉质与这几盘简直无法相比,嗯嗯……这味道,倒是很像北方牧民的腌肉。”
“不错,这种腌肉再经过特殊手法保存,时间愈久其独特的味道会愈加浓郁……”战天扬点头,眼露赞许,梁虎得意的哈哈一笑,战天又转而对宋铮问道:“宋大人可否查出这几盘菜的来源?”
金浩淡漠的看了宋铮一眼,后者的脊背上瞬间渗出了一层冷汗,急忙说道:“我已派人查问了周边所有酒楼和饭馆,昨日都不曾卖过这几样菜给孙宝坤,至于菜品究竟来自何处还不得而知。”
“这几样菜都不是他的,在隍城自然是查不到了。”
战天扬口中的他自然就是此刻眼前的尸体孙宝坤,他正凝神看着尸体的脖颈,忽然,他的眼睛如星火一般闪耀了一下,倾身探手,手指在尸体的脖颈上按了按,而后端详着自己的手指,放在鼻下闻了闻,转头看着宋铮说道:“宋大人,听闻你的笔墨造诣也是相当不俗?”
正在暗中为自己的失职岌岌担忧的宋铮完全没注意到战天扬脸上闪过的古怪神色,也不明白在此时战天扬为何会突鄂的有此一问,略有迟钝的回道:“呃,还好,只是颇为喜好而已,时常的练两手,谈不得造诣二字。”
金浩也不明白战天扬是何意,正不解时又听他说道:“既然如此,那就有劳宋大人把尸体脖颈上的印迹描绘下来,痕迹的大小、形状可千万不能有错,这将是指认凶手至关重要的证据。”
“印迹?”
宋铮错愕不已,快步走到尸体旁俯身寻找所谓的印迹,刚低下身子就猛然后退一步,时值夏日,尸体陈放了几个时辰已生出了尸臭味,以宋铮的官职何曾受过这种恶臭,一闻之下几乎要呕吐出来,强忍不适掩着口鼻不情愿的说道:“尸体脖颈上确实有浅浅的印迹,可这怎会成为至关重要的证据?有必要描绘下来?”
金浩在一旁凛然说道:“照天扬所言行事便是,每一个发现都会是至关重要的线索,你又何需多问!”
“是。”
因职务所需宋铮身上时刻携带着笔墨,他强忍着尸臭坐在旁边开始描绘尸体脖颈上的印迹,站在一旁的叶一灵妙眼婉转看了战天扬一眼,清秀的脸庞上隐隐有一抹窃笑,她自是明白战天扬是有意为难宋铮,此刻梁虎很识趣的凑到宋铮身边对描绘指指点点,从他转动的眼珠就可看出他绝不是好心帮忙。
此刻金浩对几个少年的小手段已是心知肚明,不过偶尔挫挫向来妄自尊大的宋铮的锐气他也是乐意看到的。
战天扬不再理会宋铮,踱步到对面尸体右手侧的位置,仔细的看着桌面时眼神为之一跳,目光从这边的椅子扫过时又神情一动,蹲在椅子旁仔细的看着面板,也不回头,说道:“灵,你的手绢借来一用。”
“哦。”
叶一灵乖巧的递过来一片洁白如雪的纱织手绢,手绢的一角绣着一个秀美的“灵”字,当战天扬接过手绢后叶一灵的凤目一下瞪的老大,张了张嘴要说什么可还是没发出声,战天扬居然用她洁白如雪的手绢擦拭椅子的面板,而且擦的很小心,很仔细,似乎那里有着稍一用力就会损坏的宝物一样。
椅子上的确有宝物,不过是仅对战天扬而言,现在宝物已经到了手绢上,战天扬看着手绢,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灿烂笑容,这个笑容让在场除了宋铮以外所有人眼睛一亮,宋铮正在埋头描绘印迹。
每当这个笑容出现就表示他解开了一道谜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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