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帅一听,拍案而起,骂道:“那来的狗东西,你妈生你的时候用力过度,把你夹的不会说人话了吧。”
“你,你……”来人被气得满脸涨红,“你这个粗坯,和你说话有**份。”说完,不再理宗帅,冲着毛杰一拱手,“这届县试你侥幸获得案首,文章我也看过,还算过得去眼,用词断句一塌糊涂,就你这水平,要说美酒香酿酽如油是你写的,打死我也不信。”
宗帅喝问:“呦,原来是个来捣乱的,走,出去练练。”
“哼,只知道动手的粗坯。”来人不屑的看了一眼宗帅,对毛杰道:“毛杰,有本事我出一题,你现场作诗一首。做出来算你本事,做不出来就不要说‘美酒香酿酽如油’是你做的,抄袭他人作品,是为贼也,这是在丢我们河南士子的脸面。”
宗帅捂嘴偷笑,心想,“我俩都是东北人,啥时候变成河南人了?”当然他也知道在这个场合不能说出来,东北现在好像是后金的地盘,说出来会闯祸的。
毛杰拱手问道:“来的都是客,不知兄台尊姓大名?”
“杨成。不要说别的,我出题你倒是敢不敢接?”
“既然杨兄抬爱,请杨兄出题。”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你就以‘满笑堂’老板娘的姿色为题作诗一首,然后题在大堂之上,何如?”
宗帅气道:“你小子真不是东西,老板娘我们都没见过,如何可作诗?即使诗做得再好要是与老板娘姿色不符,你不一样会说我们输了。”
杨成不屑道:“做不出来就直说,别推三阻四。”
毛杰思量一会,在头脑中快速搜索,他在大学的外号可是“会说话的图书馆”,这是学校公认的,可不是吹的。片刻间就想到一首清朝诗人袁枚的一首诗。袁枚可是个能够说出“六经尽糟粕”的牛人,与铁齿铜牙纪晓岚齐名,被称为“南袁北纪”。这样的牛人,诗词怎会不好?
毛杰酝酿一下,装模作样的吟道:“女人看花去,忘却身是花。花如有所知,愿开女人家。”
“好,整首诗将女子写得让人遐想,真可比犹抱琵琶半遮面。即便是老板娘真的容颜不堪,也可用牵牛花来做比,妙啊,妙。”高长德首先说道。
“好。”
“的确不错。”
众学子交头接耳,纷纷称赞。
宗帅听后洋洋自得,好像诗是他做的一般,遂又贱兮兮的鄙视着杨成,大笑道:“不自量力,我兄弟也是你能比的?你是癞蛤蟆望天,真不知道天高地厚。哈哈哈……”
众人哄笑。杨成自感羞愧,掩面而去。
高长德微笑道:“不要被这等小人坏了兴致,不过这杨成有一句话说的不错,既然这首诗写得如此之妙,那就请毛贤侄提于大堂上,这也是咱们临漳县的一大雅事。若哪天贤侄金榜题名,不免为一段佳话啊。诸位以为如何?”
“大人说的在理。”
“此言大善。”
“毛兄你就不要谦虚,题在墙上吧。”
“就是。”
毛杰一看推辞不过,心想这是百年后的诗词,即使写了也不会出什么乱子。于是大声说道:“老板娘,上笔墨。”
“来了。”一声清脆的声音传来,如玉珠撞盘,令人遐想。
“多谢毛公子题诗。”
说话间,一女子从内堂走出。只见该女子身高将近一米八,端着笔墨走了过来。
宗帅一见吹了一声口哨。“美女啊!”
旁边一学子却惋惜道:“虽没看见样貌,听其音知其貌,定是个绝色,可惜就是高了些,可惜了,可惜。”
宗帅一听,心里鄙视,“你懂不懂审美啊!这是标准的模特身材好不好!”
让他没想到的是,其他众学子皆说女子太高破坏美感。
宗帅不理众人,向毛杰打手势,对着口型道:“哥们,妞来了,快上啊!”
毛杰见后一阵无语。
老板娘将酒水到入砚中,轻轻研磨,将笔递给毛杰。
毛杰满脸通红的接过老板娘递过来的笔,虽然过程短暂,不过还是传来了一阵阵幽香,毛杰忙定了定心神,蘸了一下墨,走到墙前,平稳一下思绪,用张旭体狂草写下四句诗词。写完之后,自己又看了一遍,也觉得甚为满意。
“好,诗好,字好,人更好!”高长德拍手称道。
“是啊,真不错,笔走龙蛇,笔势相连而圆转,字形狂放多变,想不到毛兄的狂草是出于张氏一门。”段明赞道。
“段兄眼光如炬,确是张旭体狂草。不过,在下的功力有限,只能博诸位一笑。”毛杰谦虚道。
“那里,那里。毛兄此字深得张氏狂草之精髓,毛兄就不要太谦虚了。”张果插言道。
郭图提议道:“是啊,毛兄就别再谦虚了,来来来,大家敬毛兄一杯!”
众人应好。
毛杰放下酒杯,发现老板娘不知何时已经回屋,不由感到一丝丝失落,心想:“不对啊,按照主人公模式,应该是以身相许啊?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问题?哎!我的妞啊,你到底在何方?”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高长德对着众人道:“今天就到此为止吧,正好你们九人四月要去彰德府参加府试,本官借毛贤侄的酒预祝各位金榜题名。”
“谢高县尊!”
回到客栈,毛杰把宗帅拉进自己的房间,宗帅夸张的护住胸口,道:“你要干什么?我可是正常男人,我不好这口的。别没勾搭上老板娘就拿兄弟撒火。”
毛杰哭笑不得,道:“不开玩笑,我今天叫你来是有要事和你商量一下。”
宗帅嘿嘿一笑,坐到桌旁,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说吧,啥事?”
毛杰道:“再有不到五年,神宗就要死了,到时候魏忠贤就会趁机独揽大权,我们想要在崇祯登基之前积攒足够自保的力量,就要想办法接近朱由校。”
“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可是如何接近他呢?要是暗杀他,我有很多手段,可是接近讨好,这不是我的特长啊!”
“别着急,我先和你说说朱由校是一个什么样子的人。”毛杰分析道:“朱由校是在历代帝王中是很有特色的一个皇帝,他心灵手巧,对木器有极浓厚的兴趣,凡刀锯斧凿、丹青髹漆之类的木匠活,他都要亲自*作,他手造的漆器、床、梳匣等,均装饰五彩,精巧绝伦,出人意料。因此,他对于技术高超的木匠师傅特别亲近。这就是你的突破点。”
“木匠?我也不是木匠啊?”
“你家企业可是跨国集团,对于你家的那种精英式教育,你别说你从来没去过你家下属的家具公司?”
“去过倒是去过,可是我又不会木匠活。”宗帅委屈道。
“又不是让你真当木匠,只有好的idea就行。你也不想想,如果单论家具设计的idea,在这个世界上有谁比你更有优势?”
“那倒是,可是具体实施呢?”宗帅问道。
“你好歹也是西点军校毕业的,战术安排还要问我吗?”
“可是在那破学校学习的战术安排也没有木匠这一条呀?”宗帅无奈道。
毛杰也没什么办法,只好说道:“我有一个想法,不是很成熟,你用军人的眼光将其完备一下,没准能成功。”
“你说。”
“我的想法就是……”
“我记住了,明日一早,我就带着四百两黄金进京,我不在你身边,你要注意安全。”
“知道了,你真把我毛杰当做文弱书生了,别忘了我从小也是练过截拳道的。”
“行了,行了,就你那两招花拳绣腿,别人没咋地,你自己就把自己累趴下了。”宗帅嘲笑道。
两人打闹了一阵,毛杰严肃道:“京城不比地方,收敛一下你的脾气,那地方随手扔一块石头砸着的可能都是一个当官的,要不就是当官的亲戚。在这个世界上,你是我唯一的亲人,万万小心。”
“知道了,知道了。你也要小心,考场如战场,小心着点那个叫杨成的。”
“明白。天色不早,你也回房睡吧,晚安。”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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