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帅回到了客栈,将祖三狗叫了过来,道:“我准备在京城买个宅子,宅子已经选好了,就在城东集市那边,带门市,我合计做点什么生意。”
“老爷,您打算做什么生意?”祖三狗问道。
“明早先看看宅子再说,初步打算卖家具,正好狗剩和黑子有手艺可以帮忙,其他人打下手。”
“老爷,咱们这么一大家子,光靠卖家具怎么能维持的了啊?不如让大郎几个去干力气活,也好挣些家用。”
“不需要,他们几个我还有其他用处,你去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出发。”
祖三狗答应一声,转身出房门,去外面张罗了。
“到了京城的第一步总算是要实现了,杰子说还有不到五年天下就要乱了,我得抓紧了。”
第二日天明,宗帅一行人吃过早饭来到了小二所在的酒店,给了他五钱银子的中介费,让小二带众人一同去看宅子。没多远就找到小二所说的那个宅子,宅子是个两进的大院,一共有八个房间,侧门面对集市还有两个门市,总体来说除了破旧以外,宗帅还是十分满意的。
看完房子,祖三狗将总甲李长贡、左右邻居、小二、代书人引领到石桌旁,由于人多,将外进院子站得满满的。
“这位公子,如果此次买卖成功,咱们以后就是街坊了,我也不瞒你,这个宅子是皦生光的,你要是觉得不吉利,我们就此作罢。“李总甲提议道。
“李兄请放心,在下对这房子十分满意,你先说说价格吧。”
“由于没有卖主,按律法所卖银钱是要上缴给衙门的。不过都知道这个宅子是皦生光的,所以空了十多年,久未修葺,已经破落,衙门那边只要纹银二十两。”
“这个宅子我还是很喜欢的,就买它吧,其他相关手续,就有劳李总甲了。”
李总甲右手拿着已经盖好衙门印章的红契,正在大声读着。“立卖契人皦生光,今因犯灭门之罪,将住宅一所,合门市两间,正房四间,厢房四间,屋房大小共十间,计地一百三十弓步(大概三百六七十平米),房屋破败,年久失修。坐落,东城集市坊总甲李长贡地方,东至集市街,南至王宝全家墙为界,北至李兴禄家墙为界,西至钱小五家墙为界。今卖与宗帅住坐,永远为业,三言议定,时值价银二十两整,计税一钱六分银,其银当日公同收足,外无欠少。自卖之后,各不反悔,如有先悔之人,甘罚白米百石入官公用,立此卖契,永远为照。万历四十三年二月二十七日。卖主皦生光,中见人李长贡,南邻王宝全,北邻李兴禄,西邻钱小五,代书人邵一封。”
李长贡念完了,对宗帅说道:“公子听清了就可以画押了。”
宗帅将红契拿过核对一遍,确认后把二十两银子交给李长贡,无误之后,以上人等便按序画押按印,等大家都画完了,宗帅给了李总甲二钱银子,连税带上辛苦钱。
然后又给了五分银子的润笔费,又给了左邻右舍的见证费五分银子,三个邻居立即热络起来,帮忙张罗。另外李总甲也有一份见证费,本该是五分银子,但宗帅直接塞到他手上,却是一钱银,李长贡在袖中轻轻一掂,悄悄收了,眼睛都笑眯了。
交易完成后,每个人都很高兴,当听说宗帅准备开家具店,其他人纷纷帮着规划房间布局,又是介绍谁家货好谁家便宜,生怕他不明白。
一番介绍下来,宗帅才知道自己的街坊都是做什么。首先是王宝全,个子不高,大概一米五左右,虽然是个米商,不过却是小本经营;钱小五身高和王宝全差不多,是做杂货店的,不爱说话,存在感极弱;李兴禄浓眉大眼,一看就是干体力活的,因为他的胳膊上血管凸显,肌肉发达,一问才知道,原来是京城作坊的工匠,主要是做火铳的。宗帅深深的看了一眼李兴禄,会做火铳,人才啊。以后想个办法给挖过来。
心里合计完,对李长贡道:“李总甲,过几日我们收拾停当,就找个酒店请街坊们吃个饭。到时还要麻烦李总甲帮我们介绍各位邻居。”
“宗公子何必多礼,不需要什么酒店,就在门口摆几桌流水席,所费不多,又远比那酒店热闹。”
宗帅即使小时候在姥姥家的时候住的也是大城市,从来没做过流水席,听了不由有点担心道:“这……,我们都不会煮菜,担心味道不合大伙口味。”
“无妨,集市就有帮厨,每日都有,专门就是上人家里做饭席的。工钱也不高,一日就是三五分银。”
宗帅有这才放心:“原来如此,那到时再来请大家。”
李总甲看说得差不多了,就告别出门,宗帅连连道谢,还有代书人邵一封也站起来,跟李总甲一起走,众人送到门口。
李总甲临走时交代道:“若是有事,不要客气,只管来找我,邻里相助都是应当的,你们刚来不熟,住久点就好了。”
又对王宝全、李兴禄和钱小五三人道:“你们是左邻右舍,人家初来乍到,有什么不明白的,你们要多帮衬一下。”
钱小五只点点头,王宝全倒是热情的道:“李总甲你放心,你就是不说,我们也得来帮忙,都说远亲不如近邻,您就放心吧。”
李总甲这才满意的点点头,作别而去。
等他们一走,祖三狗就安排起众人修缮房屋,打扫房间,天地玄黄在院子里面除草,十几人忙得不亦乐乎,钱小五见状也不言语,从自己商铺拿了四把笤扫过来,祖张氏领着羊倌、大傻和木兰拿着就开始打扫。钱小五又拿了两个木桶,帮着打点水来冲洗庭院。
王宝全是个热心人,跟宗帅规划购买家用,一番商讨后,决定领着宗帅到商铺去采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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