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苍露星的复兴,你在做梦吧?”豁阿嘲笑他,“你们苍露虎没一个讲实际,动不动就谈荣誉、功绩、名垂青史,吃不饱饭的东西。现在还做起这种梦,灭亡了多少年的星球人,你说复兴就能复兴?”
按竺迩耐心解释,“为什么苍露虎只有男人,苍露姬只有女人?其实他们都是是苍露人。苍露星曾经称霸寰宇,可盛极必衰。发达的科技使男女从生育的烦恼中解脱出来,女科学家创造出单性繁衍技术,宣称不再需要男人了,接着男科学家还以颜色,创造出不需要女人的繁衍技术,然后便是帝国分裂,男人和女人的战争,文明衰退,国家也瓦解了。幸存的人分居各星,形成不同族群,或许因为受到高科技武器的伤害,或许是单性繁衍技术的影响,苍露人的体质发生改变,变得与任何种族结合,都能生出带有自己种族特征的后代,因而无论在哪个星球,尽管外貌千差万别,内在却都是苍露星人。”
“这些我也听说过,但都过去无数年,早已经进化成不同种族,还能逆转吗?”豁阿笑他妄想。
“怎么不能?”按竺迩说,“为什么我们总想吃掉对方?这是本能的呼唤。男女分开后的苍露人是不完整的,所谓吃掉对方就能获得圆满的传说,就是指成为完整的苍露人。你吃了我哥哥,并没觉得力量增强,对吧?”
“没错,力量没发生多少变化,我以为传说失误了。但我不想再吃男人了。”
“吃了你母亲后,我也不想再吃女人了,因为我们已不在需要吸收异性来完成繁衍。以前也有达到圆满的,比如你母亲,不过他们却没把这个问题想通。你母亲生下你之后,尽管深得窝阔台宠爱,却未再生下后代,知道为什么吗?”
这点,豁阿也有好奇。苍露姬可以和任意种族男性生育后代,倘若只能生一个,种族如何繁衍?可母亲为什么没有再生育呢?
“因为那时她已经圆满,完整的苍露星女人丧失了任意生育的能力,她只能和苍露星的男人孕育后代,现在的你也也一样,你跟任何男从结合都不会有孩子了,除了和我。而我同样,除了苍露姬的女人,我不能使任何女人怀孕。如果我们不能结合,我们都会绝后,最终消失的不仅是我们俩,还有难得的,使苍露一族复活的机会。”
“什么歪理?”豁阿驳斥,“就你聪明想得通?或许别的星球上,早有苍露星后裔想通了。我就算绝后,也不会与自己不喜欢的人结合,想着就恶心!让开,我要去嘉定!”
豁阿上马,可面前按竺迩依旧挡着路,马怕他,不敢前进。
按竺迩继续道:“我不会伤害公主,但请听我一言,你去了嘉定也挽回不了你们的关系,而且会带来灾难。”
“什么灾难?”
按竺迩抬头看着豁阿道:“我会率军攻打嘉定。”
豁阿双眼不由得睁大一圈。“那你得能来!只要你敢孤军前来,张珏一定会赶到嘉定,灭了你这个五星联盟的余孽。”
“怎说是孤军呢?”按竺迩意味深长地微笑,“指望张珏,他能来吗?”
按竺迩说完,让开了路。
豁阿抓住机会,策马冲出老远。按竺迩目送,嘴角泛出冷笑。
嘉定城此刻全无将受攻击的迹象,城内秩序井然,豁阿骑马横冲,反到成了惹乱的人。
见昝万寿并不难,可豁阿报了姓名,却被士兵拦住。他们收到命令,阿荷姑娘来找,便不让进。豁阿哪理睬他们,动起手,这些士兵都不是她对手。她把他们推倒一片,跨过他们进入衙门内。
“昝天庆!”她进门就喊。
昝万寿坐在屋里正批公文,见她来了,冷冷把笔放下,“公主大驾光临,有失远迎。”
“你生的什么气?”豁阿质问,“这是按竺迩的离间计,你怎么就中计了?”
“你果然认识按竺迩,信里说的是真的。”昝万寿漠漠地叹,“轻易被截获到,不就是要我看到这封信么。故意为之,这种伎俩我会看不出?可信里说的确实是实话吧?你是蒙古公主,按竺迩是你丈夫?”
豁阿愣了下,答道:“没错。不过我没隐瞒的意思,我的身份很多人都知道,表姐、表姐夫,还有以前驻守钓鱼城的王坚,他儿子王安节。我是公主,可我跟现在的蒙古汗有不共戴天之仇,他是篡位者,我母亲、兄弟、子侄都死在他手上!按竺迩确实是父汗给我选的丈夫,但母亲没同意,我跟他挂名都不算!”
“那么,你有几个丈夫呢?”昝万寿问。
豁阿更是一愣。按竺迩在信里究竟说了多少?不会全说了吧?
“难道你没有妻妾?”豁阿反问,“我没有计较你有无妻妾,为何你在乎我有无丈夫?”
“我的妻室叫什么,人在哪儿,你都一清二楚。可我,对你一无所知!”昝万寿动怒,“直到我看见你丈夫的来信,才知道你的真名、真实身份!”
“除了那个可恶的按竺迩,有四……三个!他们都死了,死了多年!”豁阿回答。
“不是该有四个吗?”昝万寿轻蔑地笑。
豁阿心里把按竺迩骂了无数遍,他不会把前三个附马的死因都写出来了吧?“第四个不算!”
“我想起来了,有一次你失口,称张安抚为‘附马’。他就是第四个吧?”昝万寿摇了摇头,“你们的关系真荒唐啊!”
“都说了,第四个不算!”
“离开这里吧。”昝万寿说,“我不想见到你。”
豁阿愣愣地看着他,她委屈,更气愤。对着昝万寿重重点头,“好,我走!”豁阿转身干脆地出门。
屋子里,昝万寿神情忧伤,面前的公文再看不下去了。
豁阿大步前进,越走越难过,鼻子发酸。前面有人过来了,她赶紧抹了眼角的湿润,把头低下。走来的是个士兵,行色匆匆,直向昝万寿的房门。豁阿突然想起按竺迩的话,她立刻返回,跟上士兵。
兵卒进入昝万寿的房内,立即禀报:“安抚,大事不妙!江安军叛了!”
昝万寿惊得起身,门外的豁阿也吃惊地张大了嘴。难怪按竺迩自信,江安军叛降,已在他计划中。
早在刘整治泸州时,泸州已经叛降过一次,后由宋军收复,改名江安军。而今知军梅应春挟军再叛,眼见四川形势转好,此变无异于釜底抽薪。
“点齐兵马,必须夺回江安。”昝万寿佩剑而出
然而,却在门口被豁阿堵住。
“你还没走?”昝万寿打算绕过她。
豁阿跟着他移步,仍挡在他面前。“你不能去!”豁阿阻止,“你要是去江安,按竺迩就会来嘉定。”
“你说什么?”昝万寿惊讶。
“他说过,会来嘉定。不管你去不去江安,他都会攻击嘉定,江安不是用来对付你的,是为了牵制张珏。嘉定一旦被攻,张珏必来救援,必过江安。而江安叛变,他也不可不管。这就是按竺迩的计划,我们将面对他的大军了!”豁阿烦恼。真正的阴谋,摆在明处,人看得到,却无法避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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