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鉴定结果得到了验证,韩阳对这鼻烟壶的喜爱就更多了几分,好像看到的不是一枚鼻烟壶,而是一捆钞票一般。而且正是缺钱的时候,忽然发现了一条钱途光明的金光大道,如何能让韩阳不兴奋?攥着鼻烟壶把玩了很久,韩阳这才意识到自己太兴奋了。
咳嗽一声收敛一下自己的情绪,韩阳捧起那个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炉,不动声色的鉴定了一下。这次的结果依然让他兴奋。
民国七年矾红描金开光粉彩花鸟纹炉:f级,16/16。
果然是一件老中见新的宝贝,韩阳心里美滋滋的,不过却又有一点忐忑,不知道这老太太会要多少钱。他不相信老太太会将这两件宝贝当成破烂货来卖,虽然有那个可能,但是一下子就出现两件,那几率真不高,而且这两件都放在摊位的最内侧,老太太显然知道这两件是宝贝。
想到这里,韩阳深吸一口起,拿起鼻烟壶和矾红描金的香炉问道:“老太太,这两件怎么卖?”
“青年,你两件都要?”老太太上下打量周三两眼,颤巍巍说道:“这东西可不便宜啊。”
韩阳淡淡笑道:“价格合适我就要,要是太贵的话那我就没办法了。”
“咳咳,那个炉子两万,鼻烟壶儿三万,加一起五万吧,”老太太依旧颤巍巍说道,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可这个价位落在韩阳的耳朵里却让他忍不住了,“老太太,您也太狠了吧,这鼻烟壶能值三万?开玩笑呢,三百块钱还差不多。”嘴上不满,心里却在暗暗琢磨,这老太太难道认为鼻烟壶比香炉更值钱?要不然为何鼻烟壶要三万,而香炉却只要两万呢?
但不管老太太怎么想,这鼻烟壶的价格都太过分了,三万块能一枚买京城内画四大名家之一的马少宣的精品鼻烟壶,也能买一副上好的扇面回来。说到底,鼻烟壶只是一个日常用品,最开始只是实用器,虽然有收藏价值,但本身就是一大众产品,而且存世量非常大,所以价格很难提上来。
相反,花三万块买一副扇面收藏起来,那水准一下子可就提上来了。鼻烟壶随便什么人只要有闲钱就能把玩,但玩扇面玩字画,那可都是文人,是有水平的人才玩的,这其中的区别一下子就出来了。而这也是鼻烟壶的价格始终提不上来的原因。
所以听到老太太报价三万,韩阳这眉毛就竖起来了,虽然一大半是表演,但心里确实是相当窝火,敢情这老太太是把他当凯子宰呢。
看到韩阳的表现,老太太却一点也不着急,慢悠悠的解释道:“青年,这鼻烟壶可不是一般的鼻烟壶啊。”
“啊?还有什么特别之处?”韩阳惊讶的反问道,问着还重新打量一番,可是依然没发现什么异常,从材质到画工,都很普通,甚至都没有作者的名号,哪里有什么与众不同的地方?
老太太嘿嘿一笑,坐在马扎上露出满口的豁牙笑道:“这可是庚辰年的好东西,当然不能便宜了。”
“庚辰年?”韩阳迷惑了,难道庚辰年间发生了什么特别的事情?而且还跟着这枚烟壶扯上了关系?
“年轻人不懂了吧,庚辰年就是嘉庆二十五年,是清中期,是鼻烟壶的制作巅峰期,工艺水平可是高的很呢,距今已经好几百年了,你说这能便宜下来?”老太太一脸得意的说道。
听到这老太太的话,韩阳忽然有些哭笑不得,感情这老太太也是半懂不懂,知道这东西是清中期的,但是却不知道这东西的真正的价值,跟一般人对古董的认知差不多,也认为时间越久的东西越值钱。
而且嘉庆年间也不是内画壶的巅峰期啊,内画壶是嘉庆年间才刚刚出现的,清晚期才是内画壶工艺的巅峰期呢。不过韩阳没点破这一点,而是想着该怎么讨价还价。从刚才的表现看,老太太显然并不知道这鼻烟壶的真正价值,只是别人将这鼻烟壶的简单资料告诉她,再给她一个大概的价格,然后就任由老太太自己来发挥了,反正这东西卖出去不亏本就行。
说实话,这样的鼻烟壶是不错,但是存世量真的不小,不管是文物商店还是各处古玩市场,这样的东西到处都是,而且还比这个要精。价格么,从几百块到几千块不等,像这一类的价格,其实就是几百块而已,过千就有点小贵。所以韩阳一脸郁闷的摇摇头,“老太太,你怎么就能确定这个庚辰年就是嘉庆二十五年年的庚辰年呢?为什么就不能是光绪年间的那个庚辰年呢?”
韩阳虽然不知道嘉庆二十五年就是庚辰年,但老太太说的这么肯定显然是有人告诉她这一点了。那六十年一个甲子轮回,嘉庆二十五年往后六十年,正好是光绪年,也就是说这光绪年间肯定也有一个庚辰年。因此韩阳干脆反将了一军,反正这老太太也不懂嘉庆年和光绪年的鼻烟壶有什么差别。
这么做其实也是有点胡搅蛮缠了,行内人从这鼻烟壶的做工就能看得出来,这就是嘉庆年的风格。
但做买卖砍价,大家各展神通谁也别说过分。如果老太太给个差不多点的价格,韩阳还能好好跟她说,但她一开口就要三万,摆明了就是要把韩阳当傻子对待了,所以韩阳下嘴也不留情。而且真要三万,他还真买不起,也不会买。
除非他脑子进水了,才会花三万块买这么一枚价值几百一千块的鼻烟壶。
“年轻人,你这就不懂了吧,看着做工,看着画工,哪里像是光绪的风格了?”老太太不乐意了,像是受了什么侮辱一样,高声囔囔到,“别以为我老太太眼花了就好糊弄,这么好的东西你想花几百块就拿走,没门。”
这老太太一高声嚷嚷,周围的人就就扭头望了过来,不知道的人还以为韩阳真欺负老太太了呢。
韩阳被周围人望着,有些郁闷,碰上这样的卖主还真不好对付,不过他还是硬着头皮说道:“老太太,您给个实在价吧,三万块钱我真不能接受。”
“那就两万八,”老太太咬咬牙一脸心疼的样子,好像是周三要将她仅存的几颗牙齿要拔下来一样。
韩阳无奈的摇摇头,“您这跟没说有什么区别,八百块吧,不少了老太太。”
“不行,绝对不行,”老太太使劲摇着头,“我看你也不想买,你还是把东西放下吧。”
“真不卖?这是我能出的最高价了,”韩阳挑起眉毛问道。
老太太使劲儿摇摇头,“不卖不卖。”
韩阳叹口气一脸遗憾的跟着摇摇头,“好吧,那您留着吧,看看谁会出更高的价格,”说着将那个内画鼻烟壶放回原位。只是他这动作,却让老太太傻眼了,怔怔的望着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半响后老太太才回过神来,“青年,真不要了?”她敢要这么高的价格,是刚才看到韩阳的脸色变化,韩阳在看到这鼻烟壶以后脸色很激动的样子,以为韩阳非常喜欢,所以才敢开这么高的价格。可是没想到韩阳竟然就这样放弃了。
韩阳笑了,“我倒是想要,但问题是八百块您舍得转让吗?”
“当然不!”老太太一脸坚定的摇摇头。开玩笑,她的心里底价可是在一万块左右呢,怎么能八百块就卖掉?老太太这么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因为这是嘉庆年间的内画壶,距离现在的时间足够远,买一万块虽然贵点但也值得,因为嘉庆年间的内画壶不算多。
但是这老太太哪里知道这内画壶就是嘉庆年间才开始发明的,嘉庆年间的内画壶工艺才刚刚起步,跟清晚期以及民国时期的内画壶工艺比起来差了很多,这价格自然就更差了。
如果说这内画壶是内画壶发明人甘桓的作品,那价值可能还会高一些,但这内画壶不但不是大师所做,甚至都没有留下名号,那就是说破天也卖不到三万块啊。当然,也不排除一些冤大头被忽悠了,毕竟像韩阳这样的行内人并不是太多。
而且韩阳在鉴定古玩的能力上可能不是太强,但他可是考古专业毕业,对一些历史问题却相当在行,最起码知道这内画壶是在嘉庆中期才由甘桓发明出来。也正是如此才能知道嘉庆年间的内画壶工艺并不出色,甚至有些简陋。也正是如此,韩阳才敢肯定这一枚内画壶并不怎么值钱。
所以在看到老太太一脸坚定的时候,韩阳只能无奈的将这一枚内画壶放下,毕竟这东西只要跑的勤快点,真不怕找不到货,完全不需要在这里当冤大头。他想得到这一枚内画壶,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这一枚内画壶可以提取出6点能量,如果不然它才看不上这样的物件呢。
将内画壶放下之后,韩阳轻轻拍了拍手里的矾红描金香炉问道:“这一件呢,也不能商量吗?”
看到韩阳果断的放弃了内画壶,老太太有点心虚了,不知道韩阳的心理价位是多少,因此迟疑一下道:“要不,一万八?”
韩阳心里微动,这老太太果然不知道这些物件的真正价值,对市场行情根本就是一知半解。当然,很可能老太太根本不懂,只是她身后的人这么告诉她,然后她就跟买家这么说。
不过这样一来,却给了他机会,韩阳暗暗琢磨着该怎么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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