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烽在医院陪方嬷嬷到九点多了,想起画摊和‘将军’还在净月湖,就买了一大袋包子,回到净月湖。
一见陈烽,原来蹲在地上‘将军’,摔倒在地上,夹着尾巴,四肢一摊,露出瘪塌塌的肚子,可怜巴巴的看着陈烽,狗嘴里还一个劲的‘哼哼唧唧’。
陈烽又好气又好笑,这货只要一顿没有喂它,癞皮狗的德行就出来了。
两根手指捏出一个包子,陈烽故意咬了一口,一股浓郁的肉香飘散开来。
‘将军’狗眼一亮,尾巴高竖,如同一位武林高手,飞身而起直扑包子。
陈烽故意转了三个圈,逗得‘将军’引颈飞转,一阵狂吠。
把包子扔给‘将军’,‘将军’继续发挥吃‘人参果’的热情一口一个。
“兄弟,终于找到你了,早知道就不去你住的地方去找你了。”
身后传来一声气喘吁吁的声音,陈烽拿着包子,转过身来一瞧,原来是长发飘飘的周晓飞,他来找自己干嘛?难道那个金蛋出问题了?
一个疑虑间,陈烽手中的包子就被周晓飞拿走,塞入他的嘴里。
这位仁兄还真不客气,陈烽看见‘将军’的狗眼扫到了周晓飞上下开阖嘴巴,嘴角扯了扯。
“从早上找到你现在,我都快饿死了。”周晓飞狼吞虎咽的吞完一个包子接着又吞一个,速度太快不由梗着脖子问:“你那本画册呢?”
“画册?”陈烽愣了一下,原来是来找早上自己收的画册,不是金蛋出事,一颗提吊着的心瞬间归位了。
“那本画册,我要收回去,这是1000元钱。”周晓飞开门见山,直接掏钱。
“你先别忙着掏钱,为什么要收回画册?”陈烽没有接钱,画魂让自己收的画册,自己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怎么可以随便转手。
“陈福生陈老认识吧?他让我来找你买画册。”周晓飞从小混迹在古玩街,比猴头还精,为了顺利卖到画册,说话真真假假。
“是陈老想要?行,没问题。”陈烽想了一下,把钱推开:“既然是陈老要的,就别提钱的事了。”
“真的?”周晓飞脸色一喜,把钱往上推了推,“钱还是收着吧,不然不好意思。”
“这是我送给陈老的,又不是送你的。”陈烽推了回去,自己可是白吃白喝了人家半年,还偷学到了很多知识。既然陈老喜欢这画册,让他也无妨。
周晓飞见陈烽坚决不收,没有太强求,笑着说:“多谢兄弟了,帮我大忙了,不然回头会被老古板爷爷劈死。”
陈烽见机问道:“对了,陈老说是谁的作品?”
“陈老说,这本画册有可能是齐白石年少时的作品。是真是假,陈老说还要拿画册回去研究研究。”周晓飞人直口快,觉得陈烽不错,就嘚吧嘚吧一股脑把缘由都说了出来。
陈烽心中立起波澜,自己可以肯定是齐白石年少时的习作,不然画魂不会让自己收了。但居然是齐白石年少时的画作,自己怎么可以放过观摩的机会?
“你在中州美院上学?”陈烽为了转移注意力,左顾而言他的和周晓飞聊起了天。
“是的!”周晓飞撸了一把油光蹭亮的长发,抖着脚靠在湖边的栏杆上:“你也是画画的肯定知道中州美院,是以国粹水墨书画著称。我们美院可是出过多位书画名家,比如梁青书,苍龙老先生……现在二级书画家的教授就有几位,他们的徒弟各个出类拔萃……”
“我能去美考吗?”陈烽半年来在净月湖卖画,经常碰到从中州美院出来写生的师生,也见过他们写生的作品,和自己的作品一比,就比出了差距。
绘画受过正统训练的学生,画技,构图,颜色都把握得相当正确,有的学生在老师的指点下,还能别出心裁,画出比较出色的作品。
这让陈烽羡慕之余,心动不已,要是自己也能进入中州美院学习,受到名师点拨,自己的绘画水平会飞速提升,那神笔就能画出更多自己想要的东西。
“可以考,不过你的年龄是不是太大了?还有,每年来考中州美院的学生,海了去。但美院只招前一百来名学生。”周晓飞说到这里,眼睛在摊位上的明星头像和风景画上溜了一眼。
“我学画才半年,估计很难考上。”陈烽一边自嘲的说着,一边把画摊收好,接着没来由的说了一句。“今天净月湖夜景,真美啊!”
“是啊!”周晓飞甩起长发,转头看了眼净月湖的夜景,星辉洒落湖面,好似无数的玉珠坠入玉盘之中,别有一番美妙滋味。
“你慢慢欣赏风景,我先走了。”
周晓飞回过头来,陈烽已经跨上自行车了。这时他才回过味来,好像自己忘记了什么事?
“啊,画册!”
周晓飞一个箭步想拉住陈烽的自行车,可脚还没提起,横向走来一只黄毛土狗,肥硕的狗屁股“唰”挡在他面前,一条狗腿高高抬起,一道浅碧色的狗尿,飞流直下。
一股尿骚味弥漫开来,‘将军’尿臭,非常人可以想象。
“啊!我的限量版阿迪达斯!”周晓飞一声惊叫,蹦跳而起。
在周晓飞的惊叫声中,‘将军’后腿一蹬,蹲在自行车后座上,仰首挺胸,高傲矜持的看着跳脚怪叫的周晓飞。
“告诉陈老,画册我会亲自送去的,让他放心。还有,你抢了我家‘将军’的包子,它刚才在报复你。”留下一句话,陈烽笑了声,脚下一用力,自行车飞速朝前行驶而去。
阿迪达斯湿漉漉的周晓飞,在风中一阵凌乱。
……
回到租住屋,陈烽就迫不及待的把那本破画册翻开,开始仔细观摩起来。
画面虽然破损模糊,但这么近距离的观看下,册页上笔锋在画纸上的运笔还依稀辨识。
这种直接手绘的画册,比那些浮于纸上印刷品画册还是有着天壤之别的。
印刷品一般用色用墨僵硬,水墨效果呆板刻意不自然,没有笔痕,而在宣纸上墨中含水,画笔落下水墨在宣纸上划过会留下水痕。而且墨迹也会参透到纸内,能看出作画者运笔的走向,墨色的深浅。
翻到最后一页,陈烽也看不出这本破烂画册有什么稀奇的地方。
陈烽觉得还是按照平时用天玄笔描摹画作一样,先描摹一下试试。
铺开一张雪白的宣纸,陈烽手一抖,握住天玄笔,凝神专注开始照着画册第一张梅花图,一笔一划临摹起来。
淡墨出枝,中锋深墨画前枝,再淡墨圈出花朵,……
不一会儿,一张用圈梅技法描绘的梅花图完成了,墨香飘散在沉闷燥热的斗室里,真好似有梅花暗香飘散开来。
画完一副后,画魂没有发出任何声音,陈烽擦了擦脑门上的汗珠,看来自己并没有从中获益,提高画技点。
“难道是画的太少了?还是画面实在太糟糕,没有领略到里面的精粹?”陈烽沉声说了一句后,骨子里的任性发挥起来,握着笔再画一张,没用再画第两张,两张没用再画第三张……
当陈烽用掉了十来张宣纸后,手臂一阵发麻酸痛。画魂还是没有说任何话。
陈烽不由得暗暗失望,还以为临摹名家的画作,会加快画技点的提升呢,原来不过如此啊。
突然间,斗室门开了,‘将军’嘴巴里叼着一根肉骨头走了进来,直往床底下的狗窝内钻去。
可它肥硕的狗屁股要钻入低矮的床底时,蹭上陈烽的腿,专心致志的陈烽往前倾斜了一下,天玄笔笔尖上的一滴墨水,“啪”溅落在破旧的画册之上,墨水瞬间沁入纸内,污了一张画面。
“该死的孬货,想酱油了?”陈烽转身踢了一脚‘将军’的狗屁股,一脚把它踹入床底。
‘将军’在床底没心没肺的继续啃骨头。
陈烽转过身来,突然眼前一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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