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之处，有一群士兵把守，戒备森严，一小头目见到司空湛似要出城，远远的厉声喝止。

司空湛抱着四个酒坛，走到近处，笑问道：“叫我何事？”

头目打量一番，看到司空湛身后背着的长剑时，目光一凝，虽面上年轻非常，举止怪异，却自有一番气度，不是寻常的江湖客。

能被派到这里看守城门，头目当要有一些看人的眼力，什么人能得罪，什么人不能得罪，心里一定要有数，否则，不但自己可能会性命不保，还有可能给门派带来灾难。

一般武者他倒不怵，凭四方门的声威足以应对，但若对上真正的高人，最好还是客气点。这头目心存疑虑，不禁语气稍和。

“这位道长，上面禁令暂时封锁城门，不得出入，劳烦稍等。”

“为何，是不是因为造反的事？”司空湛随口说道。

司空湛越是露出不在意的态度，头目心中越是肯定司空湛不是普通武者，但听到司空湛说“造反”两字的时候，还是一阵不舒服，如果不是大宋上下都昏聩无能，作为四方门的弟子，他们何必起事。

因此他忍不住辩解道：“这位道长，我们四方门不是造反，是替天行道，是为天下人请命。”

“好了好了，就算不是造反。”

司空湛关心的不是这个，大宋早就从根子上烂透了，是生是灭干他何事，要造反都造反，反正金国那里正和蒙古较劲，没空理会大宋。

“什么就算是，根本不是。”头目没敢说出，怕惹恼司空湛。

司空湛还要急着找雕兄换蛇胆，没空瞎扯，道：“我还有急事，你们又根本拦不住我，赶紧放行。”

“大胆。”

“放肆。”

两侧兵丁抽出兵刃，朝司空湛大声呵斥，头目连忙制止：“干什么，都收回兵器。”

司空湛无语，对头目道：“还是你有眼力劲，打打杀杀的多不好，我一个道士，非要逼我动手开杀戒，到时影响多不好。”

“我看谁要大开杀戒，是不是不想活了。”一个声音高声道。

司空湛嗤笑一声，望向来人，好大的声势，一白衣人在前，身后跟了一队兵马。

“好大的口气，以为人多就可以欺负人。”

来人看到司空湛，一眼就认出当日买酒之人，他为了拍堂主马屁却拍到马腿上，大失颜面，心中恨司空湛恨得要死。

“是你？”白衣男子有惊又喜，好哇，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没去找人人却自己送上门来。

司空湛摸不着头脑，对面之人他认识？不认识？认识？……

脑海中没有一点印象，他迷惑道：“你认得我？”

白衣男子大怒，自己时常惦记的仇人居然敢无视自己，寒着脸道：“呵，真是贵人多忘事，那日酒坊，……”

司空湛满头雾水，还是毫无印象，不耐道：“喂，你到底是谁呀？”

白衣男子肺都快被气炸了，以为司空湛故意羞辱自己，让自己难堪，看守城门的这头目机灵道：“这位是我们四方门青龙堂麾下的马原马副堂主。”

司空湛斜眼马原，不屑道：“我还以为是四方门的门主来了，怎么区区一个副堂主的派头都比你们门主大？”

马原大怒道：“满嘴胡言乱语，大家上，他是朝廷的奸细，决不能放跑了他。”

一声令下，众人迅速围住司空湛，马原冷笑不已，他可不信司空湛的武功和堂主是一个级别。

司空湛无奈摇头道：“何苦呢，何必呢，……”

马原以为司空湛怕了他，张狂笑道：“现在后悔了吧，我劝你最好束手就擒，跪下向我磕头求饶，没准我大发善心能留你一条狗命。”

对这等小丑一样的小角色，司空湛连生气都不会生气，实力相差太大，一只大象会把一只蚂蚁的叫嚣放在眼里吗？答案很明显。

司空湛身体腾空，连踩兵丁的肩膀，眨眼便接近了马原，马原一脸吃惊，爆喝一声，一拳功向司空湛。

司空湛高高抛起酒坛，一把握住马原的拳头，马原当即被定在原地，想继续向前，可推不动，想抽回手，也抽不动，他使出吃奶的劲，涨的满脸通红。

一招。

仅仅一招就制服了马原。

刚才还还喊打喊杀的周人陡然安静下来，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呆滞的望向风轻云淡的司空湛，然后就是不可抑制的恐慌。

高手，绝对的高手。

马原脑中嗡嗡一片，不可能，怎么可能，意外，这是意外，就是堂主也不可能一招打败自己，接受不了的他另一手打向司空湛胸口。

司空湛用劲一拉，另一手接住掉下来的酒坛，马原直接打个趔趄，不禁倒向司空湛，看到这一幕，有的人不忍的闭上双眼，差距太大了，马副堂主简直是以卵击石，在人家面就是个不会武功的幼童，人家想怎么样就怎么样。

对想要自己命的人，司空湛岂会手软，咔嚓，马原的脖子一下被司空湛扭断，软软的倒在地上。

“不作死就不会死。”

司空湛很装逼的感叹道，其实马原的武功没有看起来那么差劲，比起江湖中的二流好手不差多少，可惜遇到了功力大增的自己。

一般而言，一个武者平均每年打通十五处窍穴，若要打通周身所用的窍穴，顺利的话需要二十几年。

当然，每个武者的天资悟性，功法高低，毅力强弱，机缘运气各有不同，因此需要的时间有长有短，短则不到十年，长则终生无望，并没有定数。

像他自己这样可遇而不可求的“奇遇”，一个蛇胆相当于一个武者修炼一年，想想都觉着荒谬，有时他甚至觉着自己是在吃妖怪的内丹。

司空湛感觉，要不了几日自己就能追得上周伯通。

干脆利落的解决掉马原，司空湛回望在场之人，有的被吓得几乎要尿裤子。

“麻烦谁把城门开一下，我还有事。”

司空湛大摇大摆的穿过人群，没有人敢动手，兵丁慌忙打开城门，临走时，司空湛还对最近一人道：“谢谢。”

兵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等青龙堂等人得到消息赶到时，司空湛早已无影无踪。

“堂主，您看……”

“回去。”中年人脸色异常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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