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子!”
“娘!”
半晌时间,母子俩突然同时出了声,四目相对,王五和王母都在对方眼睛里看到了同样的想法……
母子二人连夜将二狗的尸身刨尸解肚之后才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各自回房睡去,只是这一夜,母子俩都未曾睡得着。
第二日,花嫂带了婆家前来认门,虽然母子二人都是一夜未眠;但是精神状况却不是一般的好,王母早早的就开始在自家厨房做起了招待亲家的饭菜。有了肉食母子二人也就有了底气,不再为拿不出上台面的饭菜而发愁;王五看着前来认门的新媳妇长得如花似玉,自是乐的合不拢嘴,全然将前夜杀尸取肉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娘!真香!”
厨房里,王五看着锅里煮着的满满当当的一大锅肉,馋的直流口水。
“香吧!香了就尝尝!尝完了赶紧去屋里陪着你未来的丈母爹和丈母娘,别忘了多说些好话,不然人家可不会把自己的闺女嫁给你的!”
王母看着儿子舔舔嘴唇,那还不明白自家儿子想的什么;这才边说着话边拿起筷子夹了一大块肉放在了锅边上的碗里让儿子解解馋,满脸的慈祥与溺爱溢于言表。
王五那还听得进去自家老娘的话,也不顾手脏,抓起碗里的肉就往嘴里塞;对于已经很久没有吃过肉的他来说,目前先把这块肉送入自己的胃里才是最明智的选择。
“呃!”
王五突然间憋红了脸,嘴里面还有小半块肉没塞进去就已经捂着脖子不动了。
“哎呀!你看看你,慢点吃呀!阎王爷又没催着你赶着去投胎,急啥!来,娘给你捶捶!”
王母看见儿子此时的样子,哪还能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赶忙走到儿子背后捶捶打打起来,全然没有发现此时的王五双目已经变得赤红赤红,显得诡异异常,丝毫不像是被噎到的表现。
王母锤了一阵,也发现了儿子不太对劲;因为任凭她怎么捶打,前面的王五却都像是被谁勒住了脖子一样,只是发出一阵阵断断续续大喘粗气的声音;王母正准备上前观看,忽然一阵大力传来,却是王五一把甩开了她冲向了自家的大案板,拿起了案板上面的菜刀缓缓转过身来……
两眼散发着诡异的赤红色光芒,憋得通红而扭曲的脸上却挂着一丝渗人的笑意;王母忽然从儿子扭曲的表情上面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陈二狗!
不待王母有所动作,面容扭曲的王五就已经提了菜刀径直冲向了自家母亲……
听完了王母的叙述,爷爷的脸色已经憋得铁青铁青,不知是因为气愤王家母子杀尸取肉还是在气愤老天爷的不公,亦或者是二者都有!
“好了,王婶!没事了,这件事情我不会说出去的!”
看着满脸悔意只抹眼泪的王母,爷爷深叹一口气,轻轻的摇了摇头;对于发生这样的事情,他只能在心里悲叹一声苍天无眼,让这么多苦难的人生活在吃不饱穿不暖的市景之下!
晚上八点,临秋的村里天还没有全黑;堂屋里的王五自从被爷爷关到屋里就再也没有了动静,而爷爷则在院里的石桌上用黄纸折折叠叠不知道在做什么,德顺见爷爷不说,倒也没问,只是在边上抱着那盛着半块人头骨的瓷坛子打瞌睡;真让人难以置信他上辈子是不是张飞转世,胆儿够肥!
没过多久,门外就传来了熙熙攘攘的脚步声;爷爷抬头一看,原来是村长德旺叔带了几个胆大精干的小伙子进门来了,同来的还有除了王四之外的王家其他几个兄弟。
“虎子,娃儿们给你找来了,都是村里没事天天蹲地坑的,胆儿可都不小呐!快过来看看合不合你说道!”
德旺叔拿下嘴里的旱烟杆,不紧不慢的在自己的布鞋底上敲打去烟灰这才直起身来捋了捋下巴上的山羊胡对着爷爷咧着嘴说到。
“属狗、属鸡的有没有?”
爷爷并没有理会村长大人兴致勃勃的邀功,而是轻轻放下了手里面刚刚叠好的东西,这才抬头向村长带来的几个小青年问道。
“我是属鸡!”
“我是属狗的……”
几人中的两个小伙子兴冲冲的站了出来,生怕被别人抢去了自己表现的机会!
“你二人站过来,伸出中指!”
爷爷招手让二人来到身前,从石桌上的包里面取出了一根尺长的缝衣针,轻轻的擦拭了一下。
“哎哟……”
未待二人反应过来,爷爷就已经快速的在二人的中指上面各扎了一针;然后抓住两人的手指在纸鹤的双眼部位各点了一下,两个小伙吃痛急急忙忙缩回了手。
“扑腾!扑腾!”
就在二人缩回手指的瞬间,爷爷左手中的纸鹤却忽然扑腾着翅膀飞了起来,缓缓的盘旋在众人头顶!直引得院里一群人一阵吁吁。
“你们两人可以回去了,将这两张符纸贴在自家的桩门上,记得晚上千万不要出门!”
爷爷没有理会众人吃惊不已的神情,而是从随身的布包里面拿出来了两张泛黄符纸递给了刚刚回过神来的两个小伙!
“鸭子、鸭子……”
爷爷看着两个小伙悻悻出了门,这才招呼起了李德顺;可是叫了两声却没听见德顺的回应,爷爷顿时一阵心悸,急忙回头一看,却见德顺怀抱瓷坛,脸贴坛口,两眼紧闭,大口微张,哈喇子直溜溜的掉在了瓷坛口上面的符纸上,流在坛口的口水早已经把符纸浸湿了一大半;而正主此时却睡得正香呢!
爷爷一阵苦笑,微微摇头;却是没有再叫醒熟睡中的德顺,而是反手拿起了石桌上的七星剑:
吾奉威天,
江河日月山海星辰在吾掌中,
吾使明即明,暗即暗。
三十三天神在吾法之下,
使东即东,使西即西,
使南即南,使北即北。
从吾封侯,不从吾令者斩首。
急急如律令!给我去……
一阵口诀念完,爷爷“嗖”的一下将剑尖指向了坛口上方封印的符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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