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到屋外,外面的场景让我吃了一惊,整个小院已经面目全非了,木板围成的围墙已经七零八落的躺倒在地上,在院子搭起的法台上到处都是焦黑的痕迹,地面上黄纸符撒的到处都是,刘忠義,吴贤仁,钟组长和小赵等人一个二个都歪倒在了车里,唯独没有看到刘梦佳。
她人呢?现在天也亮了,风也停了,她会去哪呢?
母亲!
我用手狠狠的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转身冲进屋直奔偏房而去。
一进偏房,我一下愣住了,偏房的床铺上躺着两个女人,一个是我母亲,一个是刘梦佳,可是她们的打扮是在大出我的意外,母亲梳了辫子,头上扎了花,脸上有腮红,嘴上抹口红,浑身上下穿的跟新娘子似的,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年轻了几十岁,而刘梦佳却刚好相反,她身上穿着母亲的衣服,头发盘成了母亲那种农村妇女最普通的头型,脸上变成了满脸的褶子,就连握刀的手也变的粗糙不堪。
这是,难道昨晚上刘梦佳打扮成我母亲的样子,在替母亲抵挡那些鬼物的袭击?
此刻的刘梦佳一下变得特别可爱,尽管她现在的样子看上去要老了几十岁,但是她卸下伪装的样子真的很讨人爱。
母亲装着新娘妆躺在床里面,刘梦佳侧卧在母亲的怀里,场景显得怪异却又很温馨,我站在门口没敢进屋,因为刘梦佳算然睡着了,可是她靠着床边的手上仍然握着那把闪着乌光的手术刀,有心想去给她们盖盖被子,也只能望刀而叹了。
我悄悄的关上偏房的门,刚一转身,就看到师傅已经站起身了,一直在我的背后看着我。
跟我出来吧,今天的事我要跟你交代一下。
我跟在师傅的后面出了屋,一路朝着村北边的分区走去。
去坟区干什么?就是抓鬼也应该是晚上吧,这天都亮了还来着干什么呢?
一大早的坟区我还真没来过,没想到整个村子就只有坟区这区会起大雾,一个个的坟包隐隐绰绰的堆在雾里。
师傅,这大清早的,咱们来这里干嘛。
采集魂种,你的父亲这次是救回来了,等到中午太阳最高的时候,只要一纸符水就能让他醒魂,可是这次救回来了,你能保证下次还能救回来,况且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世啊,现今唯一的办法就是系魂,我现在问你,为了你的父母,你是不是什么都愿意?
这还用说,只要师傅能救我父母的命,你让我干什么我都干。
那好,你现在就办三件事,第一在这个坟区内找到第一座坟,抄下墓碑上的生辰日期和死亡日期,第二找到这个坟区里夫妻同葬的墓,将那个坟包上的草拔五根,墓碑前的土装一包,如果那个坟裂口了,你最好再透过那个裂缝深吸三口气,第三去找昨天你阴魂的时候碰到的那个女人,她是个阴婚女,你问她要她身上不同地方的三处毛发,她用过的月经带或者是卫生巾,如果是月经带一定要是没洗的。
这第三个倒是最好弄的,费点功夫就能搞定,可是前两个,你让我怎么找啊。
哦?第三个好办?那就都好办了。
师傅说完从兜里冒出了一张黄纸,两只手在黄纸上一阵撕,撕完往地上一扔道,去跟着它吧,它一会就能把你带到你要去的坟头的,剩下的你就快点搞定,午时太阳最高的时候,你一定要把事情办完赶回来。
这下我傻眼了,搞了半天师傅早就设好了包袱就等着装我呢。得,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覆水难收啊。
等我愣完再看师傅仍在地上的黄纸时,哪里还有黄纸啊,黄纸老鼠倒是有一只。
小东西就跟真的一样,拿着鼻子东闻闻,西闻闻,忽然朝我一回头,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然后就朝着坟区里跑了。
我跟在黄纸老鼠的后面那个追啊,一直追到一个只剩下墓碑没有坟包的坟墓前,黄纸老鼠停了下来一动不动,咋一看就跟一张平面老鼠的纸片一样。
墓碑上写着先考王君于辰仲大人之墓,生于嘉庆八年,呃,一个洞日期看不清了,卒于明国四年四月十七日。
靠,这是一个寿星啊,虽然我不知道他到底活了多少岁,感觉应该蛮长的,估计百岁不至。
抄完了墓碑上的日期,又跟着黄纸老鼠在坟区里狂奔,没一会就找到了一个占地较大的坟包。
拨草,装土,随后就在坟包四周转悠,得,还真让师傅说对了,在墓碑的后面,坟包上真的裂开了一道缝,我趴在裂缝处,闭上眼,狠狠的吸了三口气,然后转身撒丫子就吵坟区外跑,至于这是谁的坟我压根就没看清楚。
出了坟区,我就犯了难了,师傅让我去找昨天的那个女人,可是我连人家叫什么,住在哪都不知道,这该怎么找啊,要是找人打听,我怕被人削,那女人可是个阴婚女,甭管阳婚阴婚,总归是嫁过人的,我一年轻小伙子去打听人小媳妇,不挨削才怪。
哎,这最难办的就是这第三件事了,我特么的还说最好弄,我这张嘴就该狠狠的削,想着我抬手就要往自己的脸上抽,可这么一歪头,眼睛一眨巴,咦?那不就是那个女人吗?
咋一看到那个女人,我心里直接就乐了,可是当我前走了两步后,心里就开始嘀咕了,看这女人的架势分明就是在等人嘛,尼玛这难道就是等我?
心里嘀咕归嘀咕,事还得办,事关我父母的命,那可由不得我退缩,我硬着头皮朝那女人跑去,那女人就站在那微笑着看着我,感情还真是在等我。
那个,也不知道你。
我叫毕月娥,我知道你要说啥,不过你得先跟我回家去,然后再答应我件事,你想要啥都行。
这这么直接?貌似这女人和师傅串通好了?不然这女人咋啥都知道呢?
不等我说话,毕月娥又开口道:想好没?想好了,就跟我走吧。
不去行吗?答案肯定是不行,我跟着毕月娥朝着她家的方向走去,在她家院门口,毕月娥停下来转身对我说道,你最好把你的号码牌握在手里,进屋之后,如果看到有人对你动手,你只管出手就是。
说完毕月娥就走进了院门,就留我一人站在门口傻逼了,这特么的咋还要打架呢是咋的,这女人这一出一出的倒是演的哪一出啊。
啊。
我正琢磨呢,就听到毕月娥家的屋里传出了她的惨叫声,草,这会可千万别出事,我事还没办呢。
将号码牌拿出来握在右手心里,推开院门,我三两步就冲进了毕月娥的家,嘿,还真让她给说着了,感情是不打都不行,我这刚一进门,就见一男的轮着拳头就朝我扑了过来。
小样,老子也是练过的,尽管那是梦里,可大体的动作和应变的意识都还是在的,我一个左后仰,让过直冲过来的拳头,左手一拉他的肩膀,右手一下搂住他的脖子,右腿直接就是狠狠的一膝盖,就见那男人整个身体都让我用膝盖给顶起来了,然后重重的摔在了地上,我自信刚才的一套动作绝对的干净利落,下手也够狠,没想到他在趴下后,两手一撑就站了起来,不过这男人站起来后,啥也没说,狠狠的瞪我一眼就出门离开了。
这男人一走,我倒傻眼了,这是什么情况,挨了打咋啥也不说,这就走了?
好了,现在你只要答应我一个条件,你想要啥都行,不过我真的想问你一句,你真的是流氓?。
我,我现在真的想抽她,不过想想要办的事,我直接就问她,她要我答应她什么条件,要钱要物都行,可毕月娥摇了摇头,她说只要我带她离开这里,让她一直跟着我就行,这尼玛算什么条件,这不是讹人嘛,而且我好像还真被她给讹上了,不答应还不行。
毕月娥见我答应了,就问我要什么,我就说了师傅让我要的东西,本来我想那三处毛发,她要回避我一下然后那给我,可没想到她当场就给我了,我是看着她弄的,直到她把毛发交给我,我才发现自己是多么的龌蹉。
有了毛发,毕月娥就去她家里屋,捣鼓了好半天才出来,等她出来我一看,好家伙,感情不是专门进里屋给我拿东西的,而是去收拾包袱的,这意思就是摆明了立马就要跟我走人了,我看了看她交给我的一个布包,想着这应该就是那个东西了,既然事情办完了,那就走吧。
事情说起来复杂,可是办起来好像也不是多么费事,师傅给父亲醒魂很顺利,就是一碗符水的事,然后用我写来的墓碑上的日期和我从那合葬之墓去来的草跟土,炼制了魂种,以我为系魂人,将父母的魂魄气息都联系在我的身上,就是系魂了。
这还不算完,系完魂,师傅就不让我和父母见面了,他将毕月娥的月经带放在我家正屋的房梁上,将毕月娥的毛发用黄纸包好埋在了我家的大门口,随后就招呼着我上车,就连跟父母道别都不行,直接拉着我上车了,当然那个毕月娥也就跟我一同上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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