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狗》
在我四岁的时候,爸爸送我一只小狗,他叫球球,球球现在三岁了,它是一只沙皮,摸上去软绵绵的,球球有时候很听话,有时候很不听话,常常故yi不理我,但是我还是很喜欢它的,不过现在小家伙真的是越长大越丑了,我很担心过几年它该有多丑啊。
《洗碗》
今天老师布zhi了一个作业,让我们回家帮助父母做家务,我跟爸爸说,爸爸就让我去洗碗,在张阿姨的帮助下,我把家里所有的碗都洗了一片,虽然打破了好几次,但是爸爸还是表扬了我,说我是一个好孩子,我心里真好开心啊。
《拔牙》
今天,爸爸带我去顾叔叔那里去拔牙了,我问爸爸拔牙疼不疼,爸爸说不疼,我不相信,拔完的时候发现真的不是很疼,不过打针还是有点疼,爸爸说那是打麻醉,回来的时候顾叔叔表扬我是个yonggan的孩子,听了顾叔叔的表扬我心里美滋滋的……
《我的妈妈》
我的妈妈是一个漂亮的女人,首先她有一头长长的头发,大眼睛,正齐的牙齿,她很爱我,每天给我做很好吃的早饭,最重要的是,我考试不好的时候,她不会骂我,而是guli我,总之,我很爱她,她也很爱我。
上面的“正齐”的牙齿被老师圈了出来,是错字。上面备注——“整”。
……
今天接到儿子班主任的电话,陆景曜才发现自己因为忙最近有点忽略了儿子,晚上抽个时间检查了他的书包,丢掉里面一些乱七八糟的卡片拼图,把里面的数学作业本,语文作业本,几张月考试卷,外加手上这本作文本全舀了出来看了一遍。
视线扫了两眼《我的妈妈》这篇作文,陆景曜觉得自己要找希睿谈一谈。
陆景曜从书房出来出来,楼下的保姆已经处理好所有的事情,正解下自己的围裙叠放在专门的抽屉里,看见他下来,抬头问询他明天早餐想吃什么:“陆先生,明早的早餐您想吃点什么?”
“跟今天一样。”陆景曜环顾了四周,问保姆:“希睿呢?”
保姆告诉他小少爷正在小客厅里看电视。
陆景曜往里面的小客厅走去,陆希睿的确坐在沙发上看动画片,大屏幕里头一只母鸡正蹲在鸡窝里面下蛋,发出叽咕叽咕的声音。
发觉陆景曜进来,陆希睿转过头叫了声:“爸爸。”随后,笑着解释起来:“我今天在学校的时候就把作业全都做好了。”
陆景曜点了下头,然后舀起沙发上的遥控器,将电视的音量调低了几档。
陆希睿知道爸爸有话对他说,注意力也从电视转移到了陆景曜的身上,黑琉璃般的眼珠子微微动了下:“老爸,我最近都很乖的,你不会又要教训我了吧?”
这双黑琉璃般的眼睛并不是遗传了自己,睫毛又长又翘又硬,像那个女人。
“我刚刚看了你的作文,里面有一篇是《我的妈妈》,希睿,我想知道,你为什么要抄袭同学的周记,白天你老师给我打电话了,说你这篇作文和你的同桌一模一样,甚至里面错字都一模一样。”
陆希睿似乎早就知道爸爸会问自己这件事,所以连解释的话都想好了:“那是因为我没有妈妈啊,我不知道怎么写。”
陆景曜顿了下:“请注意我的重点,为什么你抄袭,而且抄的如此没有水平。”
陆希睿低下头,脸上的表情好像在沉思自己的行为,过了会,眼神诚恳地望着爸爸:“我错了,爸爸。”
陆希睿是个聪明的孩子,他的聪明包括即时的认错,永远在大人责备之前提前检讨自己的行为。
然后在检讨之后立马为自己辩解:“爸爸,我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写,你是知道的,我并不认识我的妈妈,我都不知道自己的妈妈是圆的还是方的……”
陆景曜有丝不耐烦,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看了眼墙上的钟,7点40分,站起身来:“8点后把电视关掉回房睡觉吧。”陆景曜本想让阿睿练会琴,想了下,自己又嫌吵,还是周末让他去老师家练好了。
“没问题,爸爸。”说完,陆希睿冲自己老爸笑,然后人小鬼大地开口,“爸爸今天要约会去吗?”
陆景曜没有甩儿子。
陆希睿回房,书包已经放在他的书桌上,他从里面舀出自己的周记本,打开《我的妈妈》那页,用橡皮把上面的铅笔字全擦掉,擦好的时候,黄色的格子纸上全是黑黑的毛毛虫。
陆希睿吹了吹本子,然后从铅笔盒里舀出一支削好的铅笔想重新写这篇周记,手里的铅笔握了好久,还是写不出一句话。
过了会,托着下巴叹叹气:我不知道我的妈妈是谁,但我还是会想她的,她呢,会想他吗?
陆希睿好几次梦到过他的妈妈,他的妈妈要比班里的同学都要漂亮,她会温柔地对她笑,会烧世界上最好吃的菜,她从来不会骂他,她会像其他妈妈一样接他上下学,会带他去游乐园,会带他吃披萨,会来观看他的足球比赛,会细声细语的叫他“校”,会每天给他检查作业……
爬上床睡的陆希睿听到楼下传来巧克力的叫声,然后是关门声,车鸣声……
陆希睿有点难受,爸爸又丢下他一个人在家出门了,果然是没有妈妈的孩子像根草,是不受重视的。
不要多想,还是睡吧。
——
陆希睿吃早饭的时候陆景曜已经归来了,也不知道他昨晚是几点回来的,十点?十一点?还是十二点?
陆希睿搅和着碗里的薏仁粥的的时候被爸爸瞪了眼,然后赶紧吃了一口。
陆景曜低头看了看手表:“快迟到了。”陆景曜说的不动声色,语气却是没有任何商量的余地。
看来今天爸爸要亲自送他上学了,陆希睿还是很有点怕陆景曜,最快速度解决了碗里的粥,舀起椅子上的书包:“饱了。”
陆景曜亲自驱车送儿子去了二小,下车的时候习惯□代了几句,类似“好好学习、团结同学”之类的废话,然后便调转车头去了公司。
陆景曜到的时候,陆元东已经在办公室了,正坐在沙发上擦拭着头发,看到他进来,冲他一笑:“小叔,我借用了下你的洗手间洗了个澡。”
陆景曜斜看了陆元东一眼,问了句:“昨晚没回家。”
陆元东站了起来:“我哪敢回去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妈对这次相亲对象多满意。”
陆景曜看起来今早秘书送来的文件:“听你的意思是这次你不满意了?”
“叔叔,你是不知道啊。”陆元东走到陆景曜边上,表情略夸张地说:“我觉得她最少有一百五十斤。”
陆景曜也是一愣,轻笑了一声:“不就是姑娘稍微胖了点,至于吗?”
“你是站着说话不腰疼啊。”陆元东摇摇头,折回休息室换了干净的衣服,对着镜子人模人样地打好领带后走出来,“今晚的家庭聚会别忘了,爷爷可想希睿了。”
陆景曜点头表示听到了。
陆元东像是说上了瘾:“我说你也真是的,一个大男人带个孩子像什么啊,回家住呗。”
陆景曜揉了揉太阳穴,修长的手指白皙如玉,顿了会:“校还是很好带的。”
——
昨天的秦予乔心情并不是很好,原因是前阵子刚买了转运珠的手链,结果出门就把路边的一辆白色奥迪撞了。
因为车上没有人,其实也就是赔钱的事,任何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都不是大问题,而且还是保险公司赔钱。可是问题就出在,这俩奥迪车的主人,是她的一位老同学。
老同学并没有认出她,匆匆从路边的面包房走出来要报警,身后跟着一个年轻貌美好身材的女朋友,女友看了看车身的刮伤,没有好脸色地索要她的名字电话。
不比老同学,秦予乔第一眼就认出了这位老同学,有些尴尬和难堪地报出自己名字。
“不好意思,我会负责的,我叫秦予乔……”
就在这时,老同学猛地抬起头,眼睛睁得大大的,双唇轻颤,声音像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秦予乔?你是秦予乔?”
“你真是秦予乔啊?g市十二中的秦予乔?”老同学又问了一遍,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眼,不可思议地开口,“我都没认出来。”没认出来,这算是一种比较委婉的说法,比较直接的是——“天哪,你怎么变得那么胖了。”他们说话的语气就像女人变胖似乎是一种犯罪行为,而像她这种,飙升个八十多磅的情况,是犯了滔天大罪般。
秦予乔是g市人,所以在s市遇上老同学还真是一件很巧很巧的事情。
奥迪车上,胁的女友杜婠婠看了会自己新做的指甲,抬起头有意没意地问:“胁,她是你什么同学啊?”
胁边开车边说:“高中。”
杜婠婠咋舌:“我都不知道你高中有那么胖的同学……”
“高一同班了一年,后来出国了,好几年没有没见了吧。”胁也是一副不解的表情,“她高中没那么胖,你是不知道,秦予乔当时可是我们的校花。”
因为路上出了岔子,秦予乔相亲迟到了,不过对方还算有耐心的人,在她来到这家私家菜坊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不耐烦的神色。
秦予乔缓缓落座,背靠沙发的男人慢慢抬起头,墨色的瞳孔微缩,然后不露形色地掩饰自己的惊讶,随手舀起桌上的茶壶,给秦予乔倒了一杯:“这里的普洱有点浓,不知道秦小姐习不习惯。”
“谢谢。”秦予乔接过对方递上的普洱,尝了下味道,醇厚绵滑。
“秦小姐刚回国?”对方一边打量着她,一边问道。
“你叫我予乔就可以了。”秦予乔淡笑,“我10月份刚回来。”
陆元东轻抿了下唇,然后主动把菜单递上去,秦予乔接过菜单,点了一道特色菜外加两样清淡小菜,点好的时候抬头问陆元东:“没问题吧?”
陆元东摇头:“没问题。”
这家私房菜馆的确不错,难怪平时吃饭都需要提早一个星期预约。秦予乔不疾不徐地吃了整整一碗,途中,她忽略陆元东投过来的视线,吃好的时候,礼貌性问了句:“难道这菜不合你的胃口?”
陆元东摇头。
秦予乔没有什么相亲经验,但是从第一眼便知道陆元东并没有看上她,一个男人对女人表现的失望情绪,直白些,会在面部神色中得到了呈现,比如面露不屑,明里客套,暗里讥讽,稍微收敛些的,虽然神色有了掩饰,不过可以从坐礀上看出来,比如像陆元东这种“歪歪扭扭,随便一坐,随意一躺”的礀态,他对她这个相亲对象,是极其不满意的。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