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奥!”
好吃有道店中传出阵阵惊呼,以螺旋形式拉伸的萝卜皮从店中到店外再到店中已有三个来回,而萝卜皮差不多还剩一半没有拉直,长度少说也有总长度估计得有五十米。更神奇的是,夏商的萝卜皮经过如此拉扯竟然没有断裂发生,虽然整个过程都极为小心,但和彭百叶的相比,差别尤为明显。
不懂的观众连声惊叹,懂行的两人惊讶的是夏商你手法。
要完成这样的工艺难度有多大没人知道,因为就算是古子和彭百叶都没有试过以这样的方式削皮。不过,有一点让人不得不佩服,那就是夏商为何用这样的手法来削皮。
原因有二。
一是因为夏商随意选择的萝卜表面凹凸不平,用深入果肉的刀法可以保证皮不断,且用刀流畅。二是因为夏商早已考虑到用寻常手法削皮会出现彭百叶那种情况,就是在测量长度的时候,萝卜皮容易被外力损坏,夏商让果皮连着果肉可以让皮更坚韧,用开水烫可以让果皮和果肉更软和,这样就最大程度地保证果皮不受损。
虽说比赛规则中没有明文规定萝卜皮受外力损毁如何评判,但作为一名厨师,提前想到种种因素是必须具备的能力之一。彭百叶一味追求长度,却把这一茬给忽略了,如果按照菜的标准来评判,这也是不小的瑕疵。
最后,夏商的萝卜皮有多长还是没有结果,因为给下上测量的时候萝卜皮还是断了,尽管做了许多准备,可还是在测量的时候断了。
测量成绩成了个很麻烦的事,梅婉儿将断了的萝卜皮交到夏商手中,闪动着无辜的眼神:“那个……不能怪我啊。”
夏商没有理会,看向彭百叶:“既然都没法测出成绩,就算平局吧。彭师傅以为如何?”
彭百叶还沉寂下夏商的刀工中,闻言一怔,含糊地应了一声。
“平局?”梅婉儿第一个跳了出来,摇头晃脑插着蛮腰,眼睛瞪得圆圆的,“哼!若非没法测出成绩,你今日想要平局收场可不容易。夏商,既然还是你自己说的平局,那本小姐可不道歉了。还有,今日本小姐放你一马,咱们之间那点儿事一笔勾销。”
夏商有些茫然,没有说话。梅婉儿一招手:“彭师傅,咱们走了。”
今日终于结束了,平局收场是最好的结果,双方都展现出了足够让人惊讶的技能,既如此,又何须去争那最后的结果?
走在回家路上,身后跟着一队下人,梅婉儿背着手走在最前面,步伐稳健却难掩心中那一丝丝的愉悦之情。跟在身后的下人看得更清楚,自家小姐背着的双手正有节奏地拍打着,在梅家呆久了的下人都知道,凡是小姐心情好就会这样,背着手偷偷拍击证明心里在偷着乐。
没走多久,梅汝恒带着几个人在半道上和梅婉儿撞上了。
下人们都打着灯笼,梅汝恒这么晚了出来找人很烦躁,见到梅婉儿便是一脸抱怨:“二姐,你这是干嘛去了?”
“你少管!哼!”
梅婉儿一扬头,傲娇地和梅汝恒擦肩而过。
梅汝恒愣住了,二姐的反常表现让他久久不能回神。
“这是怎么了?平日里敢在她面前抱怨少不了恶狠狠地训斥,今日怎么会……‘哼’?”
想着梅婉儿哼哼瞬间的傲娇小模样,梅汝恒头一次发现自家二姐竟然这么美,仿佛年轻了好几岁。
梅汝恒也跟在身后走了几步,也发现了她偷偷拍打的双手,疑惑地走到彭百叶面前:“彭师傅,我姐她高兴什么?”
彭百叶心不在焉,似乎没听到彭百叶说什么。
彭百叶不是个恶主,没有在意,好奇地追上前拍了拍梅婉儿肩膀:“二姐,想什么呢?今儿遇到什么开心事儿了?”
梅婉儿被打断思绪很不爽,拧着眉头:“谁说我遇到开心事了?”
“还没有?平日可不是这样的。”
“懒……懒得跟你说。”梅婉儿有些心虚,左右看了看,注意到彭百叶心不在焉,急忙走到彭百叶跟前,“彭师傅,你好像不开心呐?最后不是平局吗?况且是那个人说的,没啥丢人的。”
“今日该我输了,我不但没考虑到测量时果皮断裂的可能,就算真比长度也不如他。”
“彭师傅不用在意,他的萝卜更大个。”
彭百叶没再纠结,回头看了一眼:“夏商?这是个了不得的厨子。”
……
深夜归家,夏商头一次遭遇夫人的冷漠待遇。
李洛早早地躺在床上,知道夏商回来了也不理会,只在床上哼哼着说了一句:“记得吹灯。”
那口气不是很好,夏商像犯错的孩子一样唯唯诺诺地应了声,之后在屋中的一切动作都蹑手蹑脚,生怕弄出一点儿声响。
直到躺在床上,夏商才算真的放松了。
枕边的女人背着身子没有说话,夏商知道她没有睡熟,心头不禁奇怪,小声道:“落落。”
“恩?”
“你说女人是不是都像这样?”
“哪样?”
“喜怒无常啊。你想想,以前可不见你摆出这样的态度来,一副贤妻良母的样子,可最近两天怎么?”
李洛没有回答问题,反而抓住了夏商话语中的漏洞:“都像这样?相公这个‘都’还代表了哪家姑娘啊?”
夏商瞬间起了一身冷汗,暗想这夫人未免也太狡猾了,这都能嗅到猫腻。
“这个……这个的也没什么。”
夏商怕越掩饰越出现问题,便将梅婉儿最近的古怪行为告诉了李洛。
李洛好似有了兴趣,翻身正对夏商,狡黠地笑了笑:“相公,我猜是梅家二小姐对你有兴趣了。”
“不可能!”在自己夫人面前,夏商想都没想就否决,“你是不知道她还下狠手坑我的事,她恨我还来不及,哪儿能对我有兴趣。”
“相公又不是女人,哪儿知道女人的心思?”
“你又不是她肚里的蛔虫。”
“但我有女人的直觉啊!”
“这……夫人不会生气吧?这可不关我的事。”
“相公这么说是自己也觉得有可能咯?”
“……夫人越来越狡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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