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蛇！郭青青真的是那条青蛇！

曾几何时，夏商脑中忽然出现过类似的猜想，但这样的想象只存在了一瞬就没了。√∟，正常人都不会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虽然她有些来历不明，虽然她有些古怪，虽然她穿着青衣，虽然她也叫小青，但又能把一个活泼可爱的小姑娘和妖精放在一起？

日出，清晨第一缕阳光射如夏商眼中，刺目的同时也让夏商相信了现实，阳光照出了小青的背影，那凹凸有致的轮廓一览无余。夏商这才感觉到寻常人家的姑娘哪里会这么漂亮？微妙微翘的轮廓，毫无挑剔的比例，看上去比画中的女子还要精致。

郭青青就像一件完美无瑕的宝玉，找不出任何瑕疵，但现实中哪里有完美无瑕的东西？太完美的东西往往透着诡异。比如李洛，以前夏商觉得她是世上最好的女人，没有任何缺点，最近也才知道她也会妒忌吃醋，也会有自己的任性。再看看郭青青，她来家中这么些时间，虽只扮演者丫鬟的角色，但表现堪称完美，任何人都喜欢她，没有人能说出她的任何缺点。夏商也不能！

勤快、踏实、天真、欢乐、认真……

夏商能想到的都是她的优点，这样的人怎会真实存在呢？

“早该想到的。”夏商暗暗懊恼，再看小青，眼神就没法单纯了。

“你有什么目的？”

“目的？当然是报恩啦！”

“报恩？呵呵！”夏商一声冷笑，“你若真是报恩，就不会把灵芝偷走，这次又回来，还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别以为还会有同样的机会。”

“那个……”小青面露难色，有些内疚地低着头。

面前的草成了小青的玩物，好像只要把玩地上的草就能避开夏商的问题。

夏商等着她的解释，实在是没有办法，因为夏商没有别的选择。

自己是人，对方是妖，强弱对比实在明显，要是把对方惹毛了，会发生什么谁说得清？

不知小青有没有看穿夏商的心思，只是低着头像是在回避又像是在思考。

又过了一会儿，小青终于抬起头，嗫嚅着说：“那个，我解释老爷信么？”

“你先说来听听。”

“那个灵芝对小青很重要，有了那颗灵芝我才能化身成人的。小青知道老爷不会给，所以……所以就……”

郭青青的话让夏商想起了那段不好的记忆，火气瞬间冒了上来：“所以你就偷走了？你知不知道那是救我夫人命的东西！妖就是妖！自私！”

一声咆哮吓得小青脸都白了，泪珠在眼里飞快转着，仿佛只要一阵风就能把眼光中的泪全都吹下来。

小青唯唯诺诺一动不动，站在夏商对面很是可怜。看着郭青青的样子，夏商有些后悔，但很快就被抛在脑后，妖精就是妖精，谁知道是不是装出来的？

此时，翠花和工人们陆陆续续醒来，一天的工作马上就要开始。

人多眼杂，夏商不敢多说，理了理衣裳转头向朝自己走来的翠花招手。

翠花没注意到郭青青的不同，首先注意到的是草场里忽然多出来的羊群。

“这……这怎么忽然多了这么些羊？”

“跟你说过的，又买了一批，一共两百三十头，刚刚送到，人都已经走了。”

“啊？怎么都不通知我一声，这些事儿怎么让哥亲自做？还有，我……我睡得又这么死？怎么一点儿动静都没听见？”

翠花一脸疑惑，夏商赶紧转移话题：“好了，你最近的事情还很多，多盯着他们干活，没什么事我就回长安了。”

“这么快就要走？”

“当然，本就是来看看你的，你还不信？”

“……”翠花无言以对，只留下淡淡的红晕。

把羊转移后夏商就没有别的事情了，简单地吃了个饼子就榻上了回城马车。

马车和车夫都在山腰等着，不多时夏商和小青又回到了车厢里。

返回跟来时车厢中的气氛就不太一样了，夏商似乎在闭目养神，什么话也不说，就算有人跟他说话估计也不会打理。对面的郭青青还是可怜巴巴的样子，望着夏商好几次想开口，可到最后都变成了委屈地咬着手指。

马车由颠簸渐渐变成了平缓，外面听到人声时已经到了长安口。

“老爷，我知道我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当时是我自私，因为我太想化身成人了。但是我没有忘记你的恩情，不然也不会回来找你。”

郭青青终于憋不住了，尝试着说了一句，说完就紧张地看了看夏商，发现他还是老样子，也不知想着什么。

郭青青想了想，既然你不表示，那我就继续说。

“老爷，我有说过的，只要我化身成人就会做你的丫鬟，现在已经是兑现承诺了。还有，作为补偿，我可以用灵气帮助夫人恢复身子。”

“你说什么？”夏商忽然睁开眼睛。

郭青青有点儿心虚，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吞吞吐吐地开口：“帮助……帮助夫人恢复身子。”

事关李洛，夏商摆正脸色：“你说你可以让落落好起来？”

“好起来不敢说，但至少是有帮助的。”

夏商这才想起李洛最近的变化，正因为有了她，落落的精神一天好过一天，肯定就是那看似简单的按摩起了作用。夏商大喜：“你平时给落落按摩就是在给她送灵气？”

郭青青点了点头。

平时郭青青给李洛按摩后都会显得疲惫，原来是这层原因。

如此说来，郭青青偷偷地帮了自己不少，如果还嫉恨她偷走灵芝，是不是太小气了？

夏商脸色有所好转，郭青青大受鼓舞，笑着又道：“老爷，我不但可以帮夫人恢复身子，还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比如你今天做的事，以后把空间里的东西交给我，我一定能让它们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农庄，也不用老爷这么担心了。”

“你可以用法术完成？”

“法术是不能随便用的，不过帮恩公这点儿小忙总没问题，以后就交给小青吧。”

夏商点了点头。

“老爷，现在不会撵小青走了吧？”

“只要别耍花样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