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张汉屠尽土柳村,惹得人人自危。
然而朝中所言尽是夸奖张汉管理郡县多么多么得力,张鲁听信谗言,愈加相信张汉。这人心高气傲,眼里从来没有老百姓的死活,自然不会其中的内幕。
宽敞奢华的堂厅中,只见两人窃窃私语。
“查到消息了吗?”
“大人,当日您刚发布搜捕令前不过两三个时辰,边境守将就放走了两个跟您所述一模一样的人。”
明看这人便是张汉,撕扯着面容道:“那可有追击过?”
“自然。接到搜捕令后边境将领追赶到雍州扶风郡关前,无奈那母子二人亦刚至关前,只得无功而返。”
张汉顿时暴跳如雷,怒斥道:“废物,都是一群废物。柳卿不除,我永不得安心!”
“大人,我有一计可擒得二人。”
“喔…慕艾有计尽管到来。”
与张汉窃窃私语者正是张鲁麾下谋校杨松(字慕艾),此人极贪钱财,见利忘义,为人所不齿。亦为张鲁大将杨柏之兄长,二人暗下谋攒,不知图了老百姓多少钱财。
“既然柳卿母子二人去到了李傕郭汜的地盘,此二人又是出了名的贪图钱财美色。大人只需要准备黄金百两、美女四五个,请李傕郭汜下令各城池收关将领活捉二人,送至武都郡再予百两黄金…”
杨松尖嘴猴腮模样,说话语气无不带着阴损狡诈。
“那倘若李傕郭汜不买我账怎么办?”
杨松唇角微微翘起,浓密的弯月眉不时抖动几下,贼眉鼠眼,咕唧道:“这事儿好办,大人只需将此事交予我操办,在下保证不让大人失望。”
张汉吃力地挪动肥厚的手臂拍了拍杨松的肩膀,呣呣道:“慕艾办事,我就放心了。”
随即杨松退去。
“赫赫,这波金子定要搂个大半。”
跨出门槛的那一刻,杨松阴笑着面容,脑海中不断闪现金子堆满屋子的景象。
……
话说进入雍州地境的柳卿母子二人,正在扶风郡市集上慢走。
“母亲,一路奔波,您身子还吃得消吗?”
柳母咳嗽了两声,声音有些沙哑道:“没事,娘挺得住。”
柳卿这人虽然一直以傲气自居,不过他看待母亲比自己生命还要重要,或许这将成为他的一个人性弱点也说不一定。
“母亲,咱们今晚就在这里住宿一晚,明日我去买辆马车,我们得赶紧离开雍州地境。”
柳母从少年的话里听出些不正常,有些忧虑问道:“卿儿,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情了?一路上我都想问你,可是一直在赶路,也没寻找空机问你。”
“母亲,等到了冀州地境后我再慢慢地给您解释,好吗?”
柳母赶了两天的路,身子早就疲倦万分,都是强忍着,害怕柳卿担心便没有说。
少年连忙找了间客栈住下,叫店小二给自己寻上匹好马,赶马车离开雍州地境只需两日即可。
而杨松这阴险小人其实早就在心里作了计较,从武都赶往扶风,最快也得两天,这柳卿也不是傻子,肯定会赶马车离开雍州地境。过了雍州便是冀州袁绍的地盘,袁绍可不会买他的帐,所以他早就料定此行必定不能擒获母子二人,可是金子入库还能抽得出来吗?
第二天,天刚拂晓,柳卿就驾着马车匆忙离去,直奔冀州。
……
话说这一头,孙膑和其余七人于鬼谷村口分道扬镳,前往各处去寻找八碎块与打听战龙石的下落。
“那咱们八人就此离别,等到碎块凑齐之时,就是重聚之日。”
八人手掌重握在一起,眸子中都是一阵接着一阵的依依不舍,不过与其恋恋不得分,不如直接分手离去。
就这样,虽然只有四条路,不过或许就在同路的不远处便又是岔路口…
孙膑心里记得鬼谷子的话,出**后便去市集买一张地图。
鬼谷村是异于尘界之外,因此从村中进入人界后会到什么地界全凭时空间决定。
孙膑就随意顺着条路一直走了下去,走了大概四五个时辰,终于见到一座城池,上面清晰雕刻着两个大字:汉中。
“终于找到个落脚处了…”
正在欢喜之余,孙膑脑中陡然想起鬼谷子之言:“你要去汉中郡土柳村寻找一个叫做柳卿的少年…”
“汉中?土柳村?柳卿?”
“有没有搞错,就这么轻易的让我找到了,看来真是天意如此。”
孙膑嘴角上扬起高高的角度,伸出舌头在嘴唇上使劲划过,旋即啪的一声闭合在一起。
孙膑也是快接近三十岁的人,作弄出的名堂简直跟个孩童一般,怪不得鬼谷子会说他拙劣不堪。
进了汉中城池后,孙膑找到一处贩卖地图的地儿用十分低廉的价格买了一份区域地图。手边摸着地图,边阴险的笑道:“嘿嘿,这么大一张区域地图,竟然被我三毛钱就买下了,看来我孙膑不仅是军事奇才,更是做生意的天才……”
“诶,买了就快走啊,别挡着我做生意。”
那买地图的男子叫喊道。
孙膑愣了他一眼,蹩着嘴唇道:“切!”
刚走没几步,就看见一大群人围在一块提示板前,叽叽嚷嚷的说个没完没了。
“借过,借过。”
“干嘛呢!”
“谢谢啊,借过,借过…”
“你这人干嘛呢,挤什么挤。”
孙膑左扭右拐的窜进了人群之中,鼓大眼睛瞅着告示板。
上面清晰写道:土柳村柳卿母子,畏罪潜逃,如有人能生擒二人交予官府,赏黄金五十两,绸缎十匹。
刚把告示看完,孙膑整个人杵在原地一动也不动,眼神恍惚,等人都要走光了才微微回过神自言自语道:“不是吧,我刚才,你刚走,这…几个意思啊。”
孙膑拍着额头惊愣道:“什么?被通缉了?这小子什么来历,不会是个土匪吧?”
“不…不…不会的,老师不可能乱说的。我得静静……”
就这样傻愣愣的站在原地,眼珠子一会儿全偏向左边,一会儿又倒腾向右边。
“不对,现在的重点是我跟他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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