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
迈尔加斯刚刚飞到半空当中,就听见远处传来了一声如同雷鸣般的声响,然而白雪皑皑,他根本就看不见究竟发生了什么。
事实上,他也没有那个心思去关心这些了,他被愤怒填满的脑海中就只剩下了用魔法将那个该死的食人魔祭祀撕成碎片的想法。
火焰秘法·天火至少消耗了他体内五成的魔力,加上身体受到了魔法的反噬,平日如同呼吸喝水一般轻松自然的浮空术也已经变得如同骑独轮车似的艰难起来。
“都是那个食人魔!”迈尔加斯痛苦地揉了揉自己的双眼,只感觉世界被蒙上了一层沙玻璃,然而在雪白的世界中,这一蓝一红的两坨肉山依旧是如此的显眼。
“公爵大人,我前去吸引对方的注意力,请你伺机进攻。”
“麻烦你了,劳伦斯。”
“这是我的荣耀。”
察觉到了迈尔加斯的窘状,劳伦斯得到了对方的答复之后,便催动自己的精神力朝着战场的对面飞去。
身为专注于风系魔法的劳伦斯,浮空术自然要比迈尔加斯来的流畅,如同在天空中滑行的飞鸟一般,迅速地从战场上方掠过,戈隆的样貌便出现在他的视线当中。
“蓝色的双头食人魔祭祀,裂魂者,戈隆。”劳伦斯看到了戈隆垂在身边的两个手臂,心中一松“果然,瞬发出这么强大的魔法,不可能不收到魔法的反噬,食人魔就是食人魔,就算是使用神秘的魔法,也是如此野蛮。”
另一边,血屠看着天空飞过来的牙签肉……高等精灵法师,身体猛地一紧,对着戈隆说道:
“酋长,他来了!”
“我知道!”
戈隆右头扭过去对着血屠吼了一声,心中也满满都是焦急,试图催动了一下的自己魔力,然而魔力刚刚接触到他的双手,两只手臂便如同针扎一般的疼痛,顿时全身上下都流出了鸡蛋大小的汗珠。
若不是血羽那帮鸟人被冻成了弱鸡,还有你在天上嚣张的份?
心中怒骂了一声,戈隆对着血屠问道:
“血屠,天上那个玩意你能不能弄下来。”
让戈隆惊喜的是,血屠眯起了眼睛,左手抖了抖不知何时从身上解下来的锁链,一张大嘴咧开,露出了那粗壮而洁白的一口牙齿:
“可以。”
“很好,血屠……”
“不过,酋长,落单的话,你会被变成烤肉的。”
戈隆猛然一滞,下意识感受了一下在治愈图腾的光芒下而开始酸痒的双臂,同样发现到了这个问题。
没错,血屠的确是魔抗非常的高,高到了能够把一个左右战争局面的精灵法师追的如同被食人魔勇士盯上的野猪一样的程度,但同样,他的魔抗是来自于他的**,魔法这个词跟血屠一点关系都没有。
让血屠去追杀一个精灵法师,就必然意味着自己少了一个大肉盾。
“少废话,血屠,受到魔法反噬的可不仅仅只有我一个,去把他干掉。”
“是的,酋长!鲜血!战争!戈隆!”
“吼!!!!!!!!!!”
血屠的独眼猛然瞪大,残忍而嗜血的眼神完全取代了之前的木讷,他迈开了自己两个粗壮的大腿,提着菜刀的右手微微往后,整个人挺着肚子冲着劳伦斯飘来的方向跑去。
看着绝尘……雪而去的血屠,戈隆隐隐察觉到自己放出了一个不得了的东西,就好像他三岁的时候拉开了轿车里的手刹一样。
事实上,对于食人魔来说,每一个名号意味着的东西,远远超乎了戈隆的想象。
只要简单的想一想,一个合适的称号,食人魔之间要思考多久才能想出来。
血之宴,这个被他一直所忽视的称谓,代表着血屠身为食人魔厨师在战场上取得的最高成就,他的那一把菜刀饱饮的鲜血,也是由无数异族的强者在他的案板上哀嚎着、咒骂着、挣扎着、痛哭着所流出的。
作为食人魔帝国的美食盛会“食人魔的美食盒”的第一主刀者,身体内流淌着恶魔与食人魔血脉的血屠又怎么可能没有对强者血肉的渴望呢?
刃在闪,刀在晃。
肥肉在颤抖,血屠在狂奔。
没有了守护酋长的任务作为拖累,原始而本能的杀戮**,在他的血液中开始沸腾!
劳伦斯看着地面上以一种笨拙的姿态跑过来的血屠,忍不住感到了好笑。
没错,那个蓝色的双头食人魔祭祀固然让他鄙视,但裂魂者所展现出来的强大天赋完全能够弥补对方在技巧上的浅陋,让他心中有着对施术者本能的尊重。
然而,一个拿着菜刀的食人魔,哪怕他是罕见的红色,劳伦斯心中也只有对于本能的厌恶和蔑视。
然而血屠那震耳欲聋的战吼却让他忍不住愤怒起来,这是神祗的尊严受到了凡人狂妄的冒犯!
哪怕凡人连触摸神祗的能力都没有。
口中低声吟唱出魔法,劳伦斯直接无视了冲过来的血屠,身边不断的浮现出无形的风刃。
高级魔法·风卷残云,一种将龙卷风和风刃结合起来的魔法。
和之前直接夺取鹰身人祭祀风刃的办法不同,劳伦斯只能慢慢地塑造自己的法术。
“劳伦斯!”
劳伦斯的耳边突然响起了迈尔加斯的声音,然后就感觉一股无形的推力出现在自己的身边,劳伦斯只感觉自己眼前一花,一个又宽又厚的东西就贴着他的鼻子飞了过去,定睛一看,一道不断向上滑行的锁链出现在他的面前,然后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被粗壮的锁链直接缠住。
“吼!!!!!!!”
一声充满着**裸的恶意的咆哮从他的下面传来。
浑身上下惊出了一身冷汗,血屠手中那把外貌朴素,平平无奇却厚实无比的菜刀在劳伦斯的心中一闪而过。
是那个红色的食人魔!
下一刻,一股巨大的蛮力从锁链上传来,强烈的失重感让劳伦斯惊恐地发出了尖叫。
戈隆纠结无比地看着不远处直接用链刃扒拉下来一只精灵法师的血屠,突然深深地意识到了两个事实。
自己刚才可能拖了血屠的后腿。
那个精灵法师可能一辈子都忘不掉雪山上和血屠的这一场邂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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