拓漫无目的的走在大街上,一直在回想刚才的画面。这一切对于拓来说还是太突然了。因为大家对于神的美好影像已经根深蒂固,就算没有了任何记忆,神这个主宰一切的象征依然是温暖世界的。
而此时的自己虽然是善行者,却发现比人更艰难。没有选择的余地,没有自己的空间。无时无刻不在被这个世界的灰暗所倾泡而无法抽身。此时的拓更好奇他第一个交易者的情况。
闭上眼睛再睁开。一个豪华的大房间,两扇对开的木门,地上是软绵绵的厚厚地毯。墙边一个带拐角的白色长沙发。
李雅和刚才的那个老板坐在一起。拓是想看一看事态到底怎么发展?
正对着门是一个大大的办公桌,上面放着一台电脑,还有一些翻开的文件。此时的拓入了无人之境,走到了办公桌前。看见桌上的文件才知道,这个中年男人就是刚才商场的老板。
拓坐在老板宽大的真皮转椅上翻看着文件。中年男人叫陈国耀,这个商场是他连锁商场中的一家。看来李雅确实是中了一个大奖。不过再有钱的人也不过就只能坐一张椅子嘛!对于财富的幻想,每个人都太过夸张了。无论多少钱的一件东西,也无非就是件东西。不会给你带来奇特的感觉,有的只是失落。这种失落是幻想得太美好所造成的。
两人正在沙发上卿卿我我,虽然并没有离得太近,但也能看出暧昧之情。陈国耀转身看着办公桌上被翻动的文件,以为是窗外的风。他走过去把窗户关上,并没有在意桌上的文件,又径直走回了沙发。
拓坐到两个人的对面。这样正大光明的偷窥对谁来说都会感觉别扭,可既然没人能看得见也就无所谓了。
对面这个男人李凯哲,身材不胖不瘦,脸型偏圆,不高的鼻子上架着一个金丝边的眼镜,一件质地不错的白色衬衣,扎在一条偏紧身的灰色西裤里面,腰上一条黑色的皮带,金色的皮带扣很是打眼。翘着二郎腿,一只擦得锃亮的棕色皮鞋。这身搭配倒是显得雅。
一只手搭在自己的膝盖上,另一只手放松的放在沙发上看着对面的李雅:
“你要是愿意的话,作为补偿到我公司来上班。”
李雅扫视着四周抿了抿嘴,看着他:
“我要是来上班就当你的秘书。”
陈国耀微笑的看着自己的衬衣,双手拉了拉挺了一下身体:
“秘书的位置已经有人了。”
李雅皱着眉头,作出一副女人挑逗男人时典型的无辜表情:
“商场里的销售我可不干。”
陈国耀坏笑着并没有看李雅,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秘书的位置已经满员了,不过贴身秘书我还没有。如果你愿意的话可以试用一下。”
李雅站起来,在房间里走来走去,好像是在视察这间办公室的环境,然后看着陈国耀:
“贴身秘书还有试用的吗?”
“当然要试用,不试用怎么知道好不好呢?”
“那试用期是多久啊?试用期嘛~~”
“待遇是怎么样的呢?”
“公司给你租套房。”
“要豪华的。”
“还给你一辆车。”
“要跑车。”
陈国耀看着李雅停顿了一下笑了笑:
“好啊!你自己选,选好了告诉我。不过你是贴身的哦!”
李雅瞟了他一眼笑着说:
“贴不贴身试用着看吧!”
拓一脸的苦相实在看不下去两人的表演,觉得恶心。可谁也没让你看啊!男女之间的情事本来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秘密。你自己非要当一个旁观者想看电影一样欣赏。错并不在别人,反倒是在你身上。
陈国耀站起身走到窗前看着窗外,好像有什么心事?李雅看着他,半天没说话。过了一会他转过脸看着李雅:
“我有老婆有孩子。”
李雅也学着他的样子站到窗前看着窗外:
“你说为什么大家都喜欢自己的房子有很多个卧室?”
“哦?你知道?”
“我也不知道。可是大家就是喜欢。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就像房子一样,有主卧有次卧。宽敞明亮的就是主卧,采光没那么好的就是次卧。”
陈耀国看着眼前这个女人,李雅只是看着窗外没有看他。此时两个人都安静了下来,都看着窗外。
拓这才知道钱对于所有人的诱惑,再也呆不下去了。
一个愿打一个愿挨,看不看得下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人家怎么想。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所求,这就是**。所以才有了善行者。
两人僵持了半天,都在思考对方说的话。事情有可能向好的方向发展,那就是再也不见面。但是怎么可能呢?既然能和一个陌生的女人做到自己的办公室里,那男人早就想好了一切。
陈耀国朝李雅走过去,一把抱住李雅,两人此时交融在了一起。此时就进入了少儿不宜的场景了。对于当事的两个人此时来说,是最幸福的时刻,各自满足了自己的所求。可对于男人的家庭来说将是场灾难。对于女人的将来也是昏暗的。可是哪有这么理智的人呢?纵欲是人的本性,只是可控与否。
拓一个人跑回了半界,本觉得是牢笼的半界,此时却成了世外桃源。看着眼前空无杂色的白,托平静了下来。看来这能给自己片刻的宁静。
拓闭上眼睛,眼前是一片混乱。昏暗的灯光,房间里烟雾弥漫。各处都是人吵闹着,乱七八糟的摆放着很多张麻将桌。除了洗牌的声音,还有兴奋的喊叫。
自己的眼前堆着一堆钱,还有两张麻将牌。身边围满了人不停的冲自己喊叫,自己不受控制地翻开了桌上的两张牌。对面的人也翻开了面前的牌。身边的人憎恨的冲着自己挥手、瞪眼、谩骂。虽然听不见,却能感受到。
围着的人散开了,对面的人把桌上的钱收走。看着钱被别人收到身边,自己不受控制的走到靠门的地方。面对着两个人,听不见他们说什么,只看见嘴巴在动,他们的脸上还露出高兴的笑容。
自己在一个本子上签了字,两人从身后的背包里递过来一打钱。接过钱自己转身又回到了桌子上,把绑好的钱拆开,一半放在身边,另一半放到了刚才的位置。
对面的人叼着烟,斜眼高兴的看着自己,发了两张牌,自己也发了两张牌。翻开面前的牌,对面的人哈哈大笑嘴上的烟差点烫到自己。看样子又输了,对面的人把钱收走。
自己盯着剩下的钱看了好一会儿,又看了看对面那张得以又模糊的脸。狠狠的抓起钱拍在桌上。对面的人又是一阵哈哈大笑,发牌接着对面的人把钱收走:
“嘿!醒醒。”
拓抽动了一下身体,睁开眼睛。原来是那个没有名字的家伙:
“你怎么在这啊?”
“我刚做了第一次交易,哈哈!很爽想找人分享一下,第一个就想到了你。没想到你在半界啊!别看这半界全是白色的,现在就我们俩还真有点寒啊!”
“你怕什么?都是半个神仙了,害怕撞鬼吗?”
“倒不是怕什么,就是半界太大了,大得吓人。”
“你名字取好了吗?我叫烈。这个名字是不是很神气,我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出来的。”
“哦,还可以吧!”
烈瞪大眼睛看着拓,手舞足蹈的:
“还可以?烈诶!多英气的一个名字啊!比你那个拓神气多了好吗?”
“神气管什么用?一样搞不清楚状况。”
烈看出了拓的情绪有些低落,蹲在拓的身边:
“情绪不对啊!这才多久没见啊!怎么跟变了个人似的。”
“是啊!就这么一会,我弄死了一个人,还即将要拆撒一个家庭。”
烈瞬间站了起来,站到了拓的面前:
“这么厉害?没看出来啊!”
“别开玩笑,我这正烦着呢!别理我,让我一个人待会。”
“别啊!跟我讲讲,我那个人就没什么意思了。就是想让自己的公司赚大钱,那我就收了他的七魄,然后就来找你了。”
“你不关心他怎么能赚大钱吗?”
“我管那个,做完了我的事就行了,至于他的将来与我无关啊!怎么着?他还能跳出天地去啊?”
“哎!我要是也能像你这么去想该多好啊!做完事甩手不管了。”
“欸!你这话我就不爱听了。他想交易,我去跟他交易了,我做了我该做的。你这话好像说我不认真啊!”
“没有,我只是说你心宽。”
“哎!想那么多干什么?人有人的路,鬼有鬼的道。我们做好分内的事就足够了。”
“是啊!我帮了一个拜金的女人,找到了一个有钱有家庭的男人。去找诺的时候,一不小心害死了诺的交易者。我倒是想宽心,可怎么宽啊?”
“啊?你去找那个漂亮前辈啦!怎么样?又被她揍啦?”
“你怎么不关心重点呢?”
“我关心重点啦!就是你和那个漂亮前辈啊!我也想被她揍一下,看看是个什么感觉?”
“我终于知道,诺为什么说我是白痴了。对牛弹琴还会叫两声呢?”
“也是,你跟人家不在同一个级别嘛!诶!不对,你这个话是在说我是白痴是吧!”
“没有啊!”
“哦。”
“是说我们两个都是白痴。”
“嘿!你~~”
拓站起身来,慢慢的迈开步子没有方向的走着。此时他确实明白了为什么诺要那样对他。看来他该感谢这个冷酷,不对,是善良的前辈。虽然方法让局外人看不懂,可却是最有效和快速的方法。
烈追了上来,跟拓并排走着:
“话没说完别走啊!”
“让我自己一个人呆会吧!”
烈撇了撇嘴,上下打量了下拓:
“好,你可别胡思乱想啊!”
“我还能怎么样?自杀吗?现在想死死不了,想活活不成啊!再说还没到那步呢!”
“切,我是说你别单相思的胡思乱想。”
烈说完话消失在了半界,拓虽然表面上对烈的这句玩笑话气到了,可内心也因为这句话,好像被什么东西扎了一下。虽然没有心,比喻嘛!拓独自行走在半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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