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飞奔的马车,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外面根本听不见,车厢里的谈话。
临天斜靠着身子,完全的放松了下来,本来开始临天准备逃走,但是从刚才的对话中,临天感觉不到一丝恶意,有的只是一种在平常不过的感觉,似乎自己的存在,女子并不在乎。
优美的声线再次传来:“这是要去哪里?”
“沧州。”
“和京城一样吗?”
“恩,差不多,不过只是听说,我也没去过,这是第一次出门。”
“那,这次也顺路吗?”
“你们要是去京城的话,倒是能顺一段。”
“恩,那就顺一段吧。”
随后,女子伸出手,推开了车厢里的小窗户,可能是黑暗中待久了,月光显的特别的明亮,透过不大的窗口,直射了进来。
借着月光,临天看了过去,女子侧着脸,依旧蒙着面纱,一双明亮的双眼,仍旧同白天一样,饶有兴致的望向窗外,清风顺着窗口吹进了车厢内,面纱轻轻地摆动,好像欲掀开,但又马上的落了下来,不停地吊人胃口,透过一丝的缝隙,临天略微看到了女子的脸颊,明暗之间,有如刀削般的侧脸。香气借助清风迎面扑来,又给这‘平静’的夜,增添了几丝唯美。
临天看的有些陶醉,虽然没有看清女子的样貌,但就因为这种若隐若现的猜想,让人流连忘返,不能自拔。临天一直静静地看着眼前美好的画面,没有在出声音,生怕打扰。
不知过去了多久,黑夜终于褪去,天已经蒙蒙亮了。
三月春的早晨,还是有些凉意的。忽然外面传来了男子的声音。
“小姐,您睡醒了吗?”
“恩,已经醒了。”
“我们已经赶了一晚上的路,想必他们一时,是追不上来了,再走一段路应该有家驿站,之前我已同李公子约好,若他能逃出来,便在那里汇合。”
“恩,知道了。”
临天猛地睁开了眼睛,被声音惊醒,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了,不过他自己都有些后怕,‘怎么就不知不觉睡着了?幸好这女子不是文厚德的刽子手,不然自己可能就危险了。’
天色已亮,临天看向了蒙面女子,女子一身青衣,略显单薄,纤细的腰肢侧倚着车厢,修长的手指白皙如玉,静静重叠放在腿上,临天不知道她是不是一晚上都没睡,依旧是看着窗外。
“醒了?”
“恩,不知不觉睡着了。”
只有一句,便再没有了下文。
早晨的对话就这样结束了,之后两人便再次陷入沉默,临天也知道,萍水相逢,能聊的话自然不多,毕竟双方都不熟悉,索性自己坐在了角落,拿出了之前张大人送来的《大玄名人汇》,默默地看了起来。
不多时,女子似乎注意到了什么,转过了头,看了临天一眼。
临天感觉到了有人再看自己,抬起了头,女子似乎有些尴尬,马上又望向了窗外。
临天觉得有些奇怪,不过也没放在心上,继续低头看书。但是没过多久,女子又一次看了过来,好像对临天的这本书很感兴趣。
临天再一次抬起了头,两人的目光正好相对。
“要看吗?”
“写的什么?很有趣吗?”
“恩,十分有趣,要看吗?”临天合上了书,伸手递了过去。
女子有些迟疑,欲伸手,但又停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没关系,那去看吧,内容很有趣。”临天说道。
“谢谢。”终于,女子接过了书。
眼睛微亮,好像有些兴奋,伸出修长的手,打开了书,临天似乎能感觉到,再被遮住的面纱下面,女子那抹浅浅的笑意。
随后,女子就再没有出声,认真的看起了书。
临天心中笑道:“虽然再怎么看起来淡定,但是这好奇心却是挡不住的,呵呵。”
既然自己的书被人占了,临天索性闭目养神,同时思考着自己接下来的路。
“昨晚文厚德的人,没有机会对我动手,想必现在文厚德也已经知道了,昨晚那么混乱,自己上马车时,应该没有任何人发现,也就是说,现在文厚德的人,一定找不到我。”
“他们绝对想不到,我在这辆马车里,算一算时间,已经三月,张大人说过,秀才考试是在今年的六月,既然已经过了山峡镇,那距离沧州最多也就是十几天的路程,若我隐藏的够好的话,估计这十天应该不会被发现。”
临天知道,自己现在的行踪,经过昨晚已经彻底消失,那样,文家一定会提前在沧州开始安排人手,无论如何,都不能有一丝松懈。
不过回头想起来,自己眼下还有一个事情要解决。
“唉,这蒙面女子,也不知道是什么身份,感觉他的仇家比文家还要厉害,若途中被他的仇家遇见,我也很可能陷入危险,看来等一下到驿站,自己要想办法下车,如果还同这女子在一起,就算不被他的仇家杀死,恐怕这女子身边的随从都不会放过自己,尤其是昨天那白衣男子,若等一下遇见了……”
想到这里,临天满心的苦水。
此时,蒙面女子正看的津津有味,似乎兴趣正浓,甚至还能听见,那面纱下面轻笑的喘息声。
临天无奈的睁开了眼睛,看着女子,眼神中竟然有些幽怨……
此时另一边,文县,文家大院内。
文厚德手中拿着纸条,阴狠的看着院中的假山。管家躬身,站在他的身旁。
“老爷,那一伙人是什么人?会不会是这小子的帮手?”
“不,绝对不是,据上面说道,这里面可是有文修,而且实力不低,不可能是这小杂种的人,我已经派人送信去京城了,想必很快,就能有答案。”
“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哼,算他小子命大,竟然让他逃过一劫,目前已经不知踪影,不过沧州他总是要去的,我们就在那里等他,他临家的气运我都已经压了十六年,我就不信,他一个什么都没有的毛头小子,还能逃出我的五指山。”
“老爷英明。”
“恩,过几日传信给沧州,他们‘三个’应该也快到了,到时候让他们也注意一下。”
“是,小的明白”
随后,文厚德又陷入了沉默,不知道在计划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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