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树干倒是有些奇怪,明明是被折断的,怎么却像是石头碎裂一般,根本没有毛刺脆茬,这样的东西还真是没有见过,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吃?”
很明显,风夜长已经有些饥不择食了,如今看到这一截奇怪的树干全无探究之心,首先却只想着能不能吃。
依风夜长的习惯,遇到这样的古怪未知之物,往往要研究上数日才肯罢休,哪里会如此草率的用于果裹呢?
这事儿要是让木空知道,肯定会被改编成一个全新的笑话,在社院伙伴中好好传扬出去,以增添伙伴们的乐事,这是木空为了帮助风夜长,想出的又一新招。
风夜长性格比较内向,长期的独立生活,让他不太擅长与其他人来往,刚刚进入腾龙社院,这样下去怎么能行?
他的好友木空自然不能容忍儿时的苦痛再次发生,因此,主动当起了风夜长的新闻发言人,这等苦心,来自一位十岁少年,实属难得。
“算啦,管它能不能吃,先把这树干弄上岸再说。”风夜长游到树干旁边,刚要抬手准备去推。
“咦?这又是什么东西!”
在神光光芒映照之下,一支闪耀着五色莹光的灵芝样的奇异植物出现在了风夜长的眼前,这株五彩灵芝自这树干的一个枝桠处傲然生长,尺许长的植株竟隐隐散发着五彩光华。
风夜长自然是见过灵芝的,眼前的奇异植物,显然不是他见过的品种。
“哈哈,这一定是株好东西!真是便宜了我的肚子啊!”风夜长自小跟随身属海族的父亲,多少也知道些异物灵种。
现在眼前的五色灵芝虽然还不知道是什么名目,但风夜长可以肯定,这株奇异的芝草绝对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
“咕噜、咕噜”风夜长狠狠咽了咽口水,一只手上前抱住树干,另一只手把这株五彩植物从树干上揪了下来,然后,依靠在树干旁稳住身体,把这株五彩芝草放在鼻端闻了闻。
“奇怪,没有什么味道!”风夜长心中暗道,“没味道更好,不然早被上游的灵兽或者族人发现了,岂能让我捡到这个现成的便宜!不管那么多了,先吃了再说,实在是饿死了!”
攥在风夜长手中的这株五彩芝草并不大,整棵植株也就如同一只成人手掌般大小。
这株五彩灵芝的根茎之上共长有五片叶子,每一片叶子都呈五彩,根茎通体为黄白之色。
握在手中,这些看似晶莹如水的叶片,竟然有一股反弹力量,触感也极为坚韧,与寻常灵药极为不同。
如果是放在平时,风夜长可还真舍不得把这奇异芝草吃下肚子去,一定会拿回家去,给父亲好好鉴定鉴定,或者种在自己在家中开辟出的那片个人灵植药园,作为一本独有的灵草藏品。
“好甜、好香啊!”
此刻,饥饿难忍的风夜长可是无心当什么护花使者了,三两口下去,就将这五彩芝草吞下了肚子。
说也奇怪,这芝草握在手中极为强韧,可是随着这五彩芝草下肚,风夜长只觉得舌端齿间津液四溢,满口香甜,竟然入口即化。
随着芝草化作香甜汁液被风夜长尽数咽下,顿时胸腹处一股股温润气流涌动,使得他全身上下舒畅无比,情不自禁的闭目惊叹出声。
……
“吼——”
“嗷――”
就在风夜长将那五彩芝草尽数吃下的同时,千里之外苍龙山脉深处,在雪剑峰之上的一处绝壁之巅,两只遍体伤痕的巨大黑色异兽停止了撕咬,不约而同地扬起巨大的头颅,满腔愤怒地昂天长啸。
在两只巨兽周围,到处散落着一截截黑黝黝地树干,很显然让风夜长采下五色灵芝的那截树干是其中的一段,也来自这绝壁之上。
算起来,两只异兽已经在此等待守候了百余年,原本约定等到这五彩芝草成熟之后,共同服用下去,令自己修为能够更进一步,成就化形之能。
不想眼见芝草即将长成,两只异兽却突生独占之心,都不肯分享让步,于是一场惊天大战之后,这守候百年的五彩仙芝连同那株万年古树被击成碎片,落入万丈峡谷之中,最终却白白便宜了他人。
两只异兽心中到底何等懊恼可想而知。
……
“阿嚏!怎么有点心慌啊?难道有人嫉妒我这秀美的身姿。”风夜长从对美味的回味感叹中醒来,低头看着自己洗净之后白嫩的身体,有些自恋地喃喃自语。
“这截树干估计也是一件好东西,就把它弄上岸去研究研究吧,嘿嘿”。吃饱了肚子,风夜长也来了力气,拖着那截一直被他牢牢抱在怀中的树干爬到了凉晒衣服的那段河堤处。
爬上堤岸,风夜长穿上半干的衣服,正准备仔细研究一下这截奇怪的断木。
“夜长哥,不好啦,你快想想办法吧?”一道熟悉而焦急的声音传来,那位胖少年快速闯了过来。
风夜长把树干往草丛中一推,抬头看去。
“木空,出什么事儿了?”
“不好啦,不好啦!渡海长老过来了,我得赶紧躲一躲去,你快点儿想办法应付吧!”说完话,木空已经远远地向河堤另一端跑去。那稍显肥胖的身体,显得比平时修炼时灵活了许多。
“这个家伙!”风夜长摇了摇头,立起身,整了整有些发皱的衣衫,迎着木空来时方向飘然而出。
“风夜长!你就是这样静立思过的吗?”随深沉声音传来,一道高大的身影便立在了刚刚爬上堤岸的少年面前。
“长老,风夜长知错,我这就再去静立!”风夜长一阵慌恐,没想到长老会到这里来抓自己,原来编好的几个借口全都不起作用。
“今天是怎么啦?过去不都是在原地等着的么?”风夜长心中暗想。
“算啦!这些日子我也有错,一味只知道责怪你影响晨练,却从未询问过你因何这般忘乎所以,本就于情理不合。刚才又是那个叫木空的小子替你静立的吧?”渡海长老沉声问道。
“是!我——”听罢渡海长老这几句话,风夜长不禁心头一热,几日受罚的委曲也瞬时不见了踪影,连声音都哽咽了起来。
风夜长平抑了一下气息,双手环握,向面前的中年长者深深躬身郑重一拜。
“请长老责罚我就是,千万不要责怪木空,他年龄小有些任性。”
“今日处罚到此,随我去吃早饭吧!”渡海长老对风夜长的礼数甚为满意,和声对少年说道。
“咳、咳、咳,我刚才在河边找了点吃的,现在不饿!谢谢渡海长老。”风夜长面露窘态答道。
“也好!私自下河,有情可原,也不责罚你了。如果他人问起,我可什么也没有见到,对吧?”渡海长老声音和悦了许多。
“是!”风夜长又赶紧躬身拜谢。
“好好修炼,遇有入静难题,可直接问我,你去吧!”渡海长老左手一挥,转身一跃,飘然不见。
“有点晕儿?是不是吃那五彩芝草会产生幻觉啊!”风夜长用力拍了拍额头,也没有了研究那截黑色断木的好兴致,赶紧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鞋袜,匆忙向修习大殿奔去。
“又有好几天没赶上修习授课了,不知又讲到了哪里?唉,又要被大家取笑了。”风夜长边走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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