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请求顾珺竹别走!
耳边传来的天籁之音,瞬间醉了顾珺竹的大脑。∈↗,他双眼一闭,手臂一抬,交叉放在头后,惬意地靠在了枕头上。
“暖玉在怀,肤如羊脂、兰熏桂馥、幽韵撩人。”顾珺竹呐呐自语说出的只有这四个字,越来越低的磁性撩人的语调在寂静的内室带着回音,飘荡在两个人的耳边,比迷药还迷人。
“想听我唱歌么?”凌烟在床的另一头坐下了,她屈起双膝,双臂环住膝盖,话音落后把整个脑袋扎在了双臂中。
她是怎么了?一开始的气氛明明是紧张刺激的,怎么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呢?春心萌动?一往情深?
“不想。”顾珺竹断然否决了。
“为什么?”凌烟还是鸵鸟一样的存在。
“你在别人面前唱过,我只想看你没有给别人看过的。”顾珺竹又闭上了眼,心里溢满暖暖的感觉。
“切,醋坛子。”凌烟撇撇嘴,抬起一只手拿起身边的一个抱枕扔向顾珺竹。
“为什么不是你?”顾珺竹尽管还是闭着眼,并不妨碍他准确接住了抱枕,直接搂在了怀里,嘴唇迅速在上面沾了一下。
“我来了,”凌烟表面的抱怨根本无法掩饰她内心的欢喜,她从自己身边又抓起一个抱枕,效仿顾珺竹的样子在自己的唇边吻了一下,然后轻飘飘的又扔向了自己对面的男子。
这回凌烟没能如愿,她扔出的抱枕在空中被一个结实的东西狠狠地撞到了床下。顾珺竹的身体代替了抱枕又回到了她的怀里。
“丫头,你犯了很多清规戒律。”顾珺竹严肃地说。
“对啊,这样的女子是要侵猪笼呢还是直接休掉呢?”凌烟做出沉思状。微侧的脸颊若有若无地贴上了顾珺竹的脸。
“直接把她收了,免得祸害别人。”顾珺竹洁白的牙齿轻咬了一下凌烟红润润的脸颊。
“主意不错,那样的话,顾珺竹是不是就是打上了凌氏的标签了呢?”凌烟的手指头在顾珺竹的脑门上写出了一个凌字。
“然后呢?”顾珺竹怡然享受着当前的一切。
“这样的话,如果再出现嘟嘟、糊糊、露露之类的,我就可以咔嚓了!”凌烟写字的手一翻,变成了数掌。直接砍在顾珺竹的脖子上。
顾珺竹拖着唱腔“嗯”了一声,给凌烟下了一个结论:“你又完了,犯了‘七处’。”
“我给你讲个故事好么?”凌烟主动靠近了顾珺竹的怀里。
顾珺竹又闭上了眼睛。
“在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那里有这样一个国家,女的像男的一样出去做生意,挣银子,和外人打交道。管理家族。甚至到朝廷里面当官,每个人都有一套自己遵守的规矩。”比较古代,凌烟喜欢的还是现代的独立、自由和平等。
“那里的女子是不是可以随意和男子交往呢?如果是的话,禁止你去那里。”顾珺竹简直是一只九头鸟,他的心思在接受领会一个问题的时候马上可以联系到自己想要说的事情上。
“是啊,你要是去那里怕是不会习惯的,那里不可以随便杀人放火、不可以一夫多妻、不可以皇帝专权、不可以…”凌烟对比着双方的差距。
“男女可以随意接触、交往,甚至亲密是么?”顾珺竹打断了凌烟。他早就从凌烟的言行举止中总结出了她异同常人的习惯和特点。
凌烟无声地笑了笑,点头表示认同。
“那么这一刻。我想和你在这里当那里的人。”顾珺竹突然间捧住了凌烟的脸,灼热的眼神火辣辣看向凌烟。
“怕不怕?”顾珺竹轻轻问。
“会不会吓住你?”凌烟轻轻地回答。
两个人凝视片刻,慢慢地抵住额头,轻轻地笑了。
夜色越来越深,室内的温度越来越炙热。两人的眼神越来越迷离。
凌烟感觉有什么事情要发生了,她羞涩地闭上了眼睛。
“喵”窗外响起一声弱弱的猫叫声。
凌烟恍惚中感觉顾珺竹的脸在贴近她的时候停顿了。
“喵”同样的猫叫声再次响起。
顾珺竹长叹一口气,憋了半天才喘出了下一口气,恋恋不舍地放开了凌烟已经火热火红的脸颊。
“对不起。”顾珺竹狠狠地把凌烟搂紧怀里,在她的头顶吻了一下。
然后,在凌烟楞楞的眼神中下了床,穿上软底鞋,走向门口。
“你,”凌烟明白过来后,指着顾珺竹的背影紧紧犹豫了一下,就爆发出了震天的笑声:“哈哈哈!”
“不许笑!”顾珺竹在走出房门的时候扭头瞪了一下凌烟,依然绯红脸上略带着一丝的狰狞。
“哈哈哈,”凌烟已经笑得躺在床上打滚了。
房门外,一个身穿黑衣的男子垂手恭候在那里。
“什么事?”顾珺竹从他的衣着上可以看出他是“极影”的人。
“靖王爷请您去书房。”来人低声回禀。
“找死!”顾珺竹心里骂了一声,这个臭小子偏偏在他最紧要的关头打断了他的的好事,足以让他痛哭一辈子。
骂归骂,顾珺竹知道羿景宸不是轻重不分的人,此时此刻叫他,必定有天大的事情。
烛火通明的书房内,羿景宸焦躁地走来走去,紧皱眉头的脸颊忧虑重重。
“什么事?”顾珺竹一句废话没有,直奔重点。
“父皇派张公公来了。”羿景宸指着身边站着的一个上了岁数的男子。
顾珺竹认识他,羿瑞身边的第一红人张之用。
“见过顾公子。”张之用礼数周全。一点没有盛气凌人的架子。
“公公客气了,”顾珺竹还了一礼,并不多问。默默站在了一边。
一介布衣身份的人,他清楚自己在达官贵人眼中的地位,除了在羿景宸跟前随意外,其余的他都泾渭分明。
“顾公子,洒家奉万岁口谕,请顾公子和靖王爷入宫一叙。”张之用对眼前这个年轻人很有好感,不居功自傲。不自我贬低,遇人处事落落大方,和年轻时的羿瑞很像。
张之用知道羿瑞心里怀疑的是什么。不仅羿瑞怀疑。他作为知晓羿瑞全部底细的贴身奴才,也曾并一直怀疑着顾珺竹的身份。
外形相像,个性相仿,信物相同。这些不容忽视的地方。任谁都无法抹杀。
半个时辰之后,在张之用的悄悄安排下,羿景宸和顾珺竹神不知鬼不觉的入宫了。
羿瑞的寝宫内,慢慢病入膏肓的他跟一个月前相比,消瘦了不少,已经变形的脸上再也看不出往日的俊朗和飘逸,骨瘦如柴、精神萎靡。
“父皇,儿臣来了。您感觉好些没?”羿景宸担心地问,他每次见到羿瑞。都能明显感觉出和前一天的差别,用一日千里来形容他父皇的龙体都可以了。
“捱日子罢了,宸儿,你们都坐下吧。”这句话,显然也包含了顾珺竹。
“是。”两个年轻人轻声回答。
此时的羿瑞完全不是以皇上的身份面对跟前两个年轻人,他看向他们的目光只有父亲的心酸和哀怨:“宸儿,原谅爹吧,很多时候,我首先考虑的是江山稳固,社稷长存,父子之情反倒淡化了。”
“父皇,为君之道有可为和不可为的,儿臣任何时候听凭父皇差遣,怎会怨恨父皇呢?”羿景宸惶恐地跪在地上,眼里噙着哀痛的泪珠。
“知道就好,他日你若能登大宝,就能体谅父皇的苦衷了。”羿瑞点点头,这个儿子就像女儿,是他贴心的小棉袄。
说完这些话,羿瑞的眼睛转向了顾珺竹。
他目不转睛地看着顾珺竹了好大一会,长长地叹了一口。
“之用,拿来。”早就做好准备的张之用双手捧着一个画轴,站到了羿瑞身后。
老皇帝冲着他点点头,张之用小心谨慎地展开了手中的画卷。
这是一幅白描的画卷,图中一个妙龄女子,手中牵着一个三四岁大的男孩,线条简洁,虚实、疏密对比显著,淡墨勾画,突出了人物的面部轮廓和特征,将女子的慈爱、喜悦和小孩的天真、聪颖表达的淋漓尽致。
“你知道这幅画是谁么?”羿瑞奇怪看着神色略变的顾珺竹。
没人知道,顾珺竹家里也有一副相像的画卷,只不过画中人是他和母亲谢雨涵,背景、神态、布局极其相像。
“草民不知。”顾珺竹赶忙回答,他猜测不出其间的关联,更不敢多说多问什么。
“这是朕的五皇子。”羿瑞一眨不眨的继续盯着顾珺竹。
顾珺竹垂下眼睛,不漏声色地吸了一口气,才在众人前稳住了自己慌乱的心情。
他不敢接话,不敢发话,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能说什么。
坐在一边的羿景宸不可思议地张大嘴,半天才蹦出几个字:“我还有个五哥?”
他指着身边的顾珺竹抽了一口气:“是他?”
羿瑞点点头,又摇摇头,迟疑片刻,患得患失地说:“朕希望是他,又怕不是他。”
“我怎么从来没有听说过。”羿景宸的惊讶无人可比,这么重要的事情,母妃没有告诉过他,宫内没有任何流言蜚语,二哥羿景夙和他一样闻所未闻,极影没有追查到过,可见这件事当时被隐藏多多好。
“因为当时朕下了封口令,前后有十五人因为这件事被朕棒杀了,从那以后宫内再也没有敢提起了。”羿瑞的手腕不想日常人们看到的那样温和,身为一国之君,他再该狠的时候从来没有软弱过。
“启禀万岁,您怎么断言这图画中的皇子是草民呢?”顾珺竹到了这个时候,逐渐明白母亲坚持送他习武的原因了。
“你手中的凤凰耳环是朕赐给抚养你的娘亲的,整个天下独一无二。还有你手中的免死金牌,是凤汐国建国皇帝赐给他没有当皇帝的另外一个儿子的。”羿瑞打开了记忆的闸门,托孤似得讲起了凤汐国只有帝王才知道的一些秘密。
“你和‘隐龙谷’有无瓜葛?”羿瑞问。
顾珺竹无法否决。
“那就更说明一切了。”羿瑞更加笃定自己的想法了。
原来,二百年前,凤汐国开国皇帝羿程海不满前朝昏君昏庸无道,在两个儿子羿鹏、羿粱的协助下,率兵起义造反,用了五年时间统一了如今凤汐国境内大小二十个郡县,建立了独立统一的凤汐国。
羿程海称帝不足两年后,因为身上的旧伤复发,在不到四十岁的年纪过世了。
在他去世前,两个感情深厚的儿子相互推辞帝位,到最后竟然没有一人愿意继承皇位。
羿程海无奈之下,将两个儿子叫到身边,采用抽签的方式,确定一明一暗两个皇帝,明者继承凤汐国的大统,是为文帝,并代代相传。暗着是为武帝,以“隐龙谷”号令江湖,同时赏赐隐龙谷免死金牌一块。
羿程海的想法很明确,文帝、武帝代代相传,彼此互助,历代“极影”的首领均出自“隐龙谷”,效忠、保护文帝。
一旦文帝没有继承人,新任皇上将从隐龙谷的继承人中挑选,反之亦然。
这个秘密已经传承了两百年。
“启禀万岁,这都算不上确切的证据,草民也是后来才去隐龙谷学艺的,并非生在隐龙谷,可能是一种巧合吧。”顾珺竹去隐龙谷的时候已经十几岁了,那时的记忆没有含糊不清的地方。
“所以朕也糊涂,你明明方方面面都像朕的儿子,但中间却有对不上的地方。”羿瑞揉着太阳穴,痛苦的表情之之中带着极度的不甘心。
“父皇,五哥的母妃是谁?”羿景宸好奇地问。
“就是你的母妃。”羿瑞温和的一笑。
“儿臣的母妃?那为什么母妃不亲自带大五哥呢?”羿景宸差点跳起来,这不符合常规啊,二哥和自己都是母妃亲在带大的,为什偏偏中间的那个孩子就不能带呢?
是啊,为什么老五就不能让郑贵妃自己带呢?
羿瑞显然动情了,他已经把顾珺竹看成了自己的五儿子,一双干瘦的大手有力抓住了顾珺竹的手:“朕对不起你,当时母后把郑贵妃看成仇敌,处处为难她,就在她生下五皇儿之后,派人把那个可怜的孩子从郑贵妃身边抢走了,交给当时朕的另外一个妃嫔,她的娘家侄女抚养,硬生生把她们母子分开了。”
难怪太后对郑贵妃总是不冷不热的,原来两人之间还有这么一出勾心斗角的戏码,夺子之恨不是轻易能消除的隔阂。
“那个妃嫔呢?”羿景宸从来不知道皇宫内还有这个人物的存在,至少在他记忆中没有见过这么一号人物。
“在你出生当天,她的寝宫突然失火,事后在里面发现了一大一小两具尸首,外面就传言孩子和她都被火烧死了。”羿瑞
一想到那天快要发疯了的自己和被下令隐瞒的郑贵妃,依然心有戚戚。
“既然火场里发现了遗骸,恕小民直言,可能五皇子真的遇害了。”顾珺竹如今更加急于撇清自己和羿家的关系了。
“别急,朕今天叫你们进宫,就是想印证一下。”羿瑞决断地说。
他在事先没有告诉任何一个人的前提下,已经做好了准备。
羿瑞的话音一落,张之用带着一个小太监,端着一碗干净的清水,不由分说开始采集三个人的血样。
不大会的功夫,三个人右手食指指尖的血一次滴入清水中,慢慢地散开了。
“你,你不是朕的亲生儿子么?”羿瑞发疯般指着羿景文怒吼。(未完待续。)
随机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