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雨退到一角,背靠墙垛,快刀的进攻方向受到了限制,不能再四面八方的进攻,对方身法上的优势不再那么明显,可这个突厥人却笑了出来,古铜色的弯刀变得更加的灵动,挥出后的角度和速度还可再有变化,左手剑在弯刀前显得更加笨拙,虽然罡劲在每次刀剑相击的时候,都能令对弯刀一滞,但也仅仅是这样了,无力反击,左手剑太慢了,弯刀的进攻变得更加毫无顾忌。※%,
连绵不绝的进攻下,想要向后跳下城墙的机会都没有了,突厥语的喊声此起彼伏。
‘也许真的要死在这里了……’
现在和以前的苦练有些相似了,每一剑都成了下意识的反应,真气已接近枯竭,虽然师傅曾叮嘱,一定要留点真气,若真的用光了,和普通人也就没有区别了。
‘既然要死在这里了,最后的真气留不留都一样了。’苦笑浮现在玄雨的脸上。
继续挥剑运出所剩无几的真气,心神不再关注对手,一些回忆浮现在眼前,小时候初练功法时的激动,同门弟子中脱颖而出时的开心,还有初见明空的惊艳,等等…等等…,所有令自己无法忘怀的事情一一浮现,忘记了现在境况,不再察觉体内的情况,似乎神识都脱离了这个战场。
最后一丝真气消耗殆尽的一刻,后背贴着石墙的神堂穴传来一点凉意,天地间一种柔和的冰凉气息从神堂穴传入玄雨的身体,填充着体内空荡的穴位和经脉,并随左手运到青玄剑上,继续抵挡着弯刀毫无停歇的进攻。
当冰凉的真气传到右臂,轻松的冲开了闭塞很久的经脉,潜藏在右臂内的邪极宗真气被驱散一空。
这一切,玄雨没有察觉。
似乎是身体自然的反应,剑交右手。
……
看到刘宇被压制在一角无力反击,平台上的众将无不露出担心的神色,血色营离城墙还有三百步。
此时,忽然爆发的剑光,令所有人意外,只有两指宽的窄剑突然展现了它应有的灵巧,一朵朵剑花闪现,表现出的速度和灵巧远超那柄柳叶弯刀,就好像在用行动告诉突厥人:“让你们知道真正的灵动是什么。”
形势的反转甚至令很多人怀疑,之前慢吞吞的剑法只是示敌以弱,目的便是引这个持弯刀的突厥高手出来并击杀。
很多人看向唐军的指挥台,看向唐军的主帅薛万彻,而他露出的微笑像是在告诉所有人,这一切只不过是他小小的一个计谋。
众将忍不住做了设想,若对手的剑风能够做出如此强烈的反转,从狠重慢,到轻灵快,那自己在仓促间能否接的住?
“准备,在血色营抵达城墙的一刻,发出全力猛攻的号角!”
“是!”
喝彩声在战场唐军各处传来,现在,被逼到角落的,是那个突厥人了。
唐军进攻的号角吹起的瞬间,那个突厥大汉的左肩被剑光扫中,带着一蓬血雨翻下城墙。
一柄印有‘唐’字的战旗被人带上了刘宇所在的角楼,插入了棋眼,随突厥语喝斥声而来的便是众多的箭矢,刘宇站在了墙垛上,窄剑上下翻飞,似乎只是在那里忽快忽慢的练剑,却将所有对战旗有威胁的箭矢扫偏。
而当强力的血色营亲兵冲上城墙,南墙的形势完全倒向了唐军。
随着源源不断的唐军士兵盘上城墙、杀入城中,射向刘宇的箭矢越来越少,最终停止,刘宇停了下来,长剑回鞘俯瞰着浮图城。
浮图城破了。
……
“回禀吴王,最新高昌前线发回来的情报中,确有一封涉及到了魔门余孽。”
“哦?快说。”
“是,我大唐军队在夜里常常受到突厥人的偷袭,主要是针对放哨的士兵及斥候,但有一个刺客却使用汉人的武器,一柄窄剑,在剑身上刻有奇怪的文字,而其功法又十分邪恶诡异,因此薛万彻将军怀疑他是魔门中人,上报给了圣上。
而在圣上和李绩将军研究后,似乎认定这个人是邪极宗的。”
“邪极宗?还有别的吗?”
“暂时没了。”
“辛苦你了,继续帮我打探。下去吧!”
“是。”
“原来周老叹和金环真躲到高昌了。”
“也真是够胆小的,跑那么远。”
“对他们有兴趣的可不止我们,据说赵德言等其他魔门中人,对邪极宗的《道心种魔**》都很有兴趣。”
“哼,都是些邪门歪道,能练出些什么?”
“呵呵,对了,哥,魁叔在洛阳那边怎么样了?妖女抓到没?”
“别提了,抓是抓到了,可当晚便死在了大牢里,什么大鱼都没钓到。”
“啊?魁叔带着‘荡魔卫’,还有五千精兵,什么都没抓到?”
“也不知道他怎么安排的,说是在大牢外做了布置,可还是被人溜进大牢,杀人灭口,还伪装成自杀,到第二天才发现。”
“这也太…,原以为能抓到个魔门中层,只要能将妖女和老君观及其它邪窟供出来,便将洛阳地界所有魔门势力一网打尽的计划,可…..”
“魁叔这次是无功而返了。”
“不能先把老君观端掉吗?”
“父皇似乎怕牵涉太多,若不能将洛阳地区的魔门势力全都铲除,便不打算动老君观。
好不容易出了个妖女,可就这么死了。此事之后,魔门中人定会更加收敛,再找机会就难了。”
“魔门中有人这样厉害吗?可以潜入洛阳大牢杀人还不被发觉?”
“魁叔觉得是魔门盟主婠婠,在我看来只是借口,分明是他大意了。
魔门已经没落,什么盟主只不过是唬人的,不过是个老妖女罢了。”
“呵呵,听说婠婠可是绝色。”
“哼……”
……
在这个普通的一天里,徐惠还是无聊的看着书,觉得没意思便去换一本,但看过三本后,实在不愿看了,想和如意说话,刚要出声却发现了如意今天和以往不同。
整个人散发出一种极其安静的感觉,好像连呼吸都没有,而表情变得….很冷!极致的冷艳,看得徐惠呆住了。
而随着时间的推移,冷的感觉越来越强烈,除了如意的冷艳,还有周围的温度。
直到一声尖细的声音传来。
“皇上驾到~~”
徐惠和武如意两人赶紧收拾手中的书籍,退到藏书阁的一旁。
李世民在鼓励和教导过一些皇子后,走向了徐惠和武如意所在的藏书房。
看到低头行礼的两人,李世民稍感奇怪。
“免礼,看你们的穿着应该是才人,为什么会在这里?”
一旁的太监陈宽,立刻做了回答。
“皇上,现在所有才人都要帮助内廷做事,这两位因为识字,所以被安排到书房帮忙整理。
分别是湖州的徐才人,和并州的武才人。”
“徐家的才女?”
“见过皇上…”徐惠规矩的行礼。
“嗯,都抬起头来。”
陈宽仔细的打量着李世民,揣摩圣意可是他最关键的本领了,若这种安排圣上不喜,那么一定要尽快撤掉。
李世民先看了徐惠,露出了微笑,可当眼神扫过武如意的时候,却露出了一丝警惕。
稍一皱眉,李世民不再盯着武如意。
“我来考考你们,看看你们的才学。”
明显,谁都没有料到李世民的这个反应。
“我刚刚得到一匹吐蕃进贡的宝马,肥壮任性,那么你们分别说说如何制服它吧?武如意,你先来。”
众人的注目下,武才人明显有些紧张,但还是开口了。
“若让如意去驯服它,那么需要三样东西,铁鞭、铁棍、匕首,用铁鞭抽打它,不服,则用铁棍敲击它的脑袋,还不服,则用匕首割它的喉咙。”
陈宽心叫不妙,皇上向来仁德,这种狠辣的言论,肯定不会令皇上喜欢。
但李世民的表现却有些令他意外,而他眼中的那一丝警惕似乎也在这一刻消失。
“呵呵,有胆识。徐惠,你呢?”
“若是徐惠来驯马,当先摸清它的喜好,它喜欢什么和讨厌什么,以它喜欢的东西作为赏,以它讨厌的事物作为罚,根据它的表现来进行赏罚,两者兼有,不能偏倚一边…..”
而当徐惠将商鞅、宋燕等古人的典故说出,论证赏罚有度的重要后,李世民满意的点了点头。
“才女之名啊…”
陈宽从李世民的眼中看到了对徐惠的欣赏,之后,徐惠帮皇上找到了他想要的书。
李世民转身去往了偏厅,陈宽紧随其后,看样子圣上对这两人在藏书阁帮忙的事情,还是满意的。
……
李世民走后,徐惠吓得坐了下来,明空也慢慢的跪坐了下来。
“皇上真是吓死我们了,怎么突然就来了,还问我们问题。”
说到这里徐惠似乎才发现,好像刚才自己把如意比下去了,有些忐忑的看向了明空,可明空冲徐惠笑了笑,让徐惠放下心来,看来如意并没有生气。
明空看向了门外,多时的准备终于在今天用上了,而且一石二鸟。方案“落”中,对初见李世民的场景做了预想,自己绝美却又偏冷的容貌是有可能引起李世民的怀疑,那么最好的消除疑虑的方法便是不争。
若自己真的有什么企图,无论是什么,接近李世民必然是为了争宠,在后宫上位,获得影响力甚至权利,那么反其道而行,便必定会令李世民放下警惕,相信明空只是天生媚骨而已。
另一方面,这种在李世民面前不争的行为,却又是和徐惠保持亲密的关键一步。就好像尹祖文说的,这世上最可怕的敌人是情敌,为了一个情字,人们可以做出很多难以想象的事情。
那么让徐惠相信自己对后宫上位毫无兴趣,无疑会令她对明空放下防备之心。将来再给她一个合理的理由,那么两人的亲密关系便有了保证。
此时徐惠眼中的少许歉意,便是明空想要的。
扭过头,看向东方,心中却开始了谋划,今天首次在宫中听到了有关圣门的言论,来自于吴王李恪,另一人很应该是他的同母弟弟李愔,而有关娘亲的评论无疑令明空心中充满怒意。
多种方法的利弊在心中盘算,无论如何要想一个方案,稳妥而又有效。
在将来,当这些李家的子弟想到娘亲的时候,心中的态度应该是…敬畏
……
晕,还有两章要开始正线,感觉章数不够啊~可能要放弃这种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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