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边,卷高驰看到柏于南带着装着傅夕月骨灰的小瓷瓶似要离去的举动,立马请示桃九嫣道:“九嫣郡主,需不需要末将——”
“算了,且由他去吧。◎,”桃九嫣挥了挥手道.不过,她没有就这样任由柏于南离去,而是独自默默地跟在他身后,距离不远也不近,就相距几米而已。
柏于南撑着受伤的腿,半行半爬,艰难地行了好一会路。正当桃九嫣好奇他会去哪时,他终于在一个小山坡上停了下来,并在一颗树下缓缓地坐下。
此时,正是夕阳西下落山时,景色别有一番锦绣之色。靠在树干下的柏于南拿出贴在胸口的小瓷瓶,开始絮絮不止。他的声音不大,隔着几米远的桃九嫣凭着过人的听觉,还是一字不落地听得清清楚楚。
“夕月,还记得这个地方吗?这是我第一次向你告白的地方,那时你还给了我一拳头呢......”仿佛当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柏于南的嘴角挂着微笑,似完全沉浸在过去中。
他自言自语说了许多许多,从他们的相遇到在一起,中间些许有些波折,但总归是甜蜜的。最后,他说:“夕月,你总不相信我是真心爱你的。可缘分就是这么奇妙,当我接近你的那一刻我也从没想过我会真心实意地爱上你。”
“夕月,你一个人离开一定会很寂寞吧。别担心,我这就来陪你。”
“下辈子,我一定会再去追求你,不再是抱有任何目的的接近了。”
最后的最后,柏于南说:“九嫣郡主,请你看到夕月的份上,帮我们照顾我们的小辉吧。小辉还很小,我相信你一定会照顾好他的。”这句话不在是自言自语,而是说给离他几米远的桃九嫣听的。
桃九嫣顺着柏于南的话语望向他时,柏于南已是一动也不动了。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有所禁止。沉默着,桃九嫣步步走近了柏于南。
柏于南的胸口不知何时插着一支匕首,就如当初傅夕月的胸口中箭般,胸口染了一大片。但不同的是,桃九嫣知道他是自杀的。他在死的时候,还紧紧握着装有傅夕月骨灰的小瓷瓶。
桃九嫣微微叹了一口气,望向山坡的另一边,这时的夕阳已是落入水平线下。
夕月,柏于南,愿你们在另一个世界再续前缘。
几天后,柏于南下葬。桃九嫣将他的骨灰与夕月的一起合葬在同一个墓里,生不同眠死同穴,这也是柏于南自杀前所希望的。
......
禾玉玲在听说柏于南死亡的消息时,竟是前所未有地平静的,就连她自己也不敢相信她此刻的心是平静如水的。
她摸了摸自己即将临盆的大肚子,这里即将有个小生命就要诞生。其实,这个小生命来得一点也不光明正大,是自己下药给柏于南才有了的。
可笑的是,那晚柏于南抱着她嘴中呼唤的依然是傅夕月的名字。傅夕月,我真是嫉妒你,就连你死了,我依然斗不过你,你能遇到一个爱你如痴的男子也不枉此生了。
既然他们连死都要在一起,禾玉玲也不想一条白绫结束自己的生命跟随柏于南而去。她想,自己就带着孩子好好地活下去吧,或许这是自己唯一胜过傅夕月的地方。因为,她可以看着自己的孩子长大然后成家立业,而傅夕月却永远也不能。
......
朝阳皇虽然被下了与白旭老人药物相克的药而差点一命呜呼,幸好白旭老人救治及时,重新拉回了一条命。
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严侯爷不仅派人秘密保护白旭老人,就连陛下的寝殿也派人保护起来,让大皇子找不到可以再次下手的机会。又有季城军在城外驻守,大皇子就是想和严侯爷硬碰硬,也奈之不何。更何况,大皇子已失去了柏于南与意洲城的助力,这等于是雄虎没有了利齿。
看着朝阳皇一日日地再次好转,大皇子除了暗自急的跺脚,也没别的办法。
就在风和日丽的那一日,陛下终于醒来了。
不过,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就是指着床边的大皇子桃涵润怒骂了一句:“逆子!”
大皇子一下瘫软在地,他知道一切都完了。
严侯爷也在一旁冷漠地看着大皇子瘫软坐在地上,这完全是他的咎由自取,连自己父亲都下得了手的人该有他应有的报应。
朝阳皇在宫女的搀扶下,坐起靠在床上,宫女麻利地在他背后垫放一块枕头。
“陛下福寿安康,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严侯爷跪在了一旁,所以的宫女太监也跟着跪下。
“平身。”朝阳皇威严地说道,他虽昏迷许久初醒,但丝毫不损天子的威严。
“谢陛下。”严侯爷缓缓站起了身。
朝阳皇锐利的目光快速环视了整个寝殿,在没有看到桃九嫣、战王等人后,严厉地问道:“严爱卿,在寡人昏睡的这段期间里,朝廷上可发生何事,怎不见战王与九嫣郡主等人。”
严侯爷依然是之前平淡地表情,他在听到朝阳皇的发问后,恭敬地将这近一年多发生的所有事情,详细地说于朝阳皇听。既不添油加醋,也不有所隐瞒。
朝阳皇边听脸色愈加地青黑,在听完后又对着大皇子怒骂了一句:“逆子!”
大皇子一直跪在地上一动也不敢动,听着朝阳皇的怒火他颤了颤。
朝阳皇不再看他,只是对严侯爷说道:“喧战王,桃九嫣,以及二皇子过来见我。”
“是。”严侯爷恭敬地应道。
......
不过几日的功夫,一道收回大皇子所有权利的圣旨,在大皇子府中颁读。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大皇子桃涵润,德行有亏,以下犯上,且谋害手足,大不敬宗庙社稷,贬其为庶民,放流西北蛮荒之地,不得旨意不得入京。钦此。”
颁旨的大公公读完后,颐指气使地对桃涵润说道:“大皇子,接旨吧。”
“儿臣,不,草民接旨。”桃涵润握紧拳头,拍拍膝盖的灰尘起身,语气中略带咬牙切齿之意。
若放在以前,这模样少不了吓的宫女太监们跪地高呼饶命。可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欺,颁旨的大公公见桃涵润此模样还是意气高昂道:“你还是快快收拾东西吧,别耽误时间。这皇子府可是要被封了的。”
说完,看也不看已失势落魄的桃涵润,高傲地离去。
“狗奴才!”大皇子对其背影怒骂了一句,若不是现在失势,自己必要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桃涵润其实不知,陛下已对他手下留情格外开恩了。若不然单单一条弑君之罪,足以让他满门抄斩了。可到底还是自己的亲生儿子,无论放了多大的错,却依然不舍将他赐死,就此流放西北的蛮荒之地罢。
希望他今后能在西北的蛮荒之地,好好反省。
当然,大皇子的党羽或多或少地都牵连在此,首当其冲地就是林开诚一党,把赶出朝阳皇都,世世代代永不得做官。而大皇子的生母林贵妃,被夺贵妃之位,贬为“林嫔”,且打入冷宫不得出来。
而另一边,二皇子桃璟墨俊秀笃学,颖才具备,理所当然地被封为“监国太子”,执掌朝政。并另封战王为辅国公,全力辅助太子执掌朝政。
该赏的赏该罚的罚,这似乎都是大家理所当然的事。可有一件事,却格外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就是九嫣郡主自请辞将军之职,舍去郡主之位。
原是在大皇子就要被流放当日,桃九嫣突然去见了他。桃九嫣去见他,当然不是为了去送别,而是为了给傅夕月报仇。虽说大皇子被贬为庶民,流放于西北荒凉之地是他应有的惩罚,但桃九嫣依然不解气,他害死了傅夕月,既然不能亲手杀了他为夕月偿命,那就挑断他的手筋废去了他的双手。
桃九嫣自知这样不对,可有控制不了自己,所以特意自请辞去季城军的将军之职,舍去将军之位已作为惩罚。
“桃九嫣,你真的愿从此以后辞去季城军的将军之职,舍去将军之位?”朝廷之上,朝阳皇目光如炬,盯着跪在朝中央的桃九嫣道。
“是的,我愿从此以后辞去季城军的将军之职,舍去将军之位。”桃九嫣身躯挺直,跪在朝中央。
“不后悔?”
“九嫣不后悔。”九嫣斩钉截铁道。
朝阳皇盯着桃九嫣好一会,突然开怀大笑道:“那好,我就依你所言。不过,念你找寻回大皇子与护驾有功的份上,将功抵过,我保留你的郡主之位。”
“父皇,不可。”不等桃九嫣应答,桃璟墨率先一步走出来道。
朝阳皇却阻止他,继续看着桃九嫣道:“桃九嫣,这样可好?”
“谢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桃九嫣接旨谢恩。
桃九嫣的接旨谢恩似乎让朝阳皇心情大好,他道:“今日就到为此,若还没有其他的事就退朝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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