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策连续宴请宾客半月有余。 除了宴客,他还要亲往各大世族拜会。之所以如此,是因为各大世族盘根错节,都站着亲带着故。既然是亲戚,孙策带着新婚夫人登门拜会再正常不过了。
他特意嘱咐名扬留下。好在淮南无事,名扬安心留在吴县。他一住是半个月,眼看着“月未满”设在吴县的江东总铺一点点建起,直到开张大吉。他还前往总铺参加了宴会。
东汉末年的江东尚属落后之地,各方面都不如北方。吴县已是江东最大的城池,其规模只有淮南普通一县的水平,更不要和徐州、冀州甚至原的都市相。孙策同意“月未满”进入江东经营,是寄希望带动江东的经济,首要目标是将吴县、姑苏、会稽三城建成首屈一指的大城市。
“月未满”建设的街市已经占据吴县四分之一,名扬和鸢尾无事便到街市逛一逛。这一日,一名小吏找到他们,送来口信:“金将军,我家主公有请。”
名扬应邀来到将军府,孙策兴高采烈地迎他入内。鸢尾跟在名扬身后,入席后也坐在名扬身后。
“兄长,这些日子实在太忙碌,怠慢兄长了。今日终于有空可以单独宴请兄长。”
名扬说:“兄弟之间不必如此客气,子敬待我已经甚是周到,你不用这样大费周章了。再说若不是我,你早美人在抱了,说起来我有些惭愧。”
“兄长不必再提旧事,如今公瑾与小乔甚为般配,小乔觅得一个如意郎君,这可以了。”说着他拍拍手,大乔端着酒壶从屏风后飘然而入。
名扬见到大乔,心一跳。他第一眼还以为是小乔,但立刻意识到应该是大乔,才稍稍平静下来。大乔春风满面,笑靥如花,好像名扬之前做过的事从未发生过一样。
孙策说:“大乔,敬兄长一杯,以后要敬重兄长。”
大乔敬名扬一杯酒,称呼他:“兄长!”名扬应和,一饮而尽。
大乔坐到孙策身后服侍。孙策和名扬继续饮酒,说着说着,说到北方的袁曹大战。
孙策笑道:“两个老匹夫,喊得震天动地,结果都是胆小鬼,没人敢动手。最可笑的是袁绍,前线有三十万大军,后续不断有部队靠拢,号称七十万,眼前只有五万曹军,他连一步也前进不了。“
名扬说:“我领教过袁军的实力,确实不怎么样。”
孙策不知道名扬在冀州和幽州的经历,好地问道:“兄长何时和袁军交过手?”
名扬和孙策说起当年他相助公孙瓒与袁绍作战的经历,隐去了关于貂蝉的细节。孙策和大乔都是第一次听说,两人皆赞不绝口。
孙策说:“曹操和袁绍都不足为惧,待我们兄弟二人休养两年,厉兵秣马,便可雄视天下。”
名扬连连点头。两人连饮数杯。
孙策又说:“子敬劝我固守江东,裂土封王,强兵富国,建成天下第一国度,不要急着北参与天下的争夺。兄长认为如何?”
名扬脱口而出:“这是要分*裂?”
孙策说:“我并不赞同他的主张。江东之原和北方,人口稀少,财富贫乏,我若不主动出击,待北方平定,北军南下,我必危险。我必须在北方未定之前,入主原。再说,只有一个天下,岂能有几个天子?算我称帝,也必须是全天下的皇帝,哪里能割据江东呢?”
“不错,正是这个道理。”
“称帝之言是戏言,兄长不要当真。”
“我现在还是支持大汉王朝的。但是如果天时地利人和俱全,伯符你称帝未尝不可。”
孙策急忙说:“不敢,不敢。”
两人一直宴饮到深夜,仍感意犹未尽。名扬正和孙策谈笑,忽感背后有轻轻的哈欠声,他回头一看,见鸢尾面露倦意,正偷偷捂着嘴打哈欠。鸢尾见名扬察觉,瞬间满面羞红。
名扬轻声问道:“困了?”
鸢尾羞涩地说:“不困……”
孙策也注意到了,他回头看了看大乔,大乔急忙收起倦意。孙策笑道:“不如叫女眷都回去休息,我们继续。”
名扬说:“伯符,你这些日子甚为疲惫,不如此散了。另外,我在江东叨扰已久,明日返回淮南。”
孙策说:“那么依兄长,此别过。”
孙策夫妇送名扬和鸢尾至府门,临别之际,名扬又嘱咐道:“伯符,江东还没有安定,其暗潮涌动,你千万小心,想不利于你的人大有人在。”
孙策冷笑一声,自负地说道:“害我的人前赴后继,没有一个活着回去,谁敢对我不利,尽管来吧。”
名扬说:“伯符,千万不要掉以轻心,你的武艺虽然天下无敌,但暗箭难防,你的保卫工作不能放松。”
大乔也轻轻拉着孙策的衣袖,关切地说:“伯符,你一定要听兄长的。”
孙策搂住大乔,笑道:“我知道了,我会小心的。”
名扬向孙策作了一揖:“告辞。”
第二天,名扬和鸢尾乘船出发,孙策和鲁肃前往送别。
待名扬的船远离渡口,渐行渐远。孙策说:“我与兄长甚为相投,如今分别为镇南将军和征南将军,称霸东南,早晚可以一同争霸天下。而你一直辅佐我治理江东,如今江东蒸蒸日,全靠你。我们三人结拜为兄弟,是我此生最重要的决定。”
鲁肃说:“兄长,遇到你才是我最大的幸运。我愿意为江东鞠躬尽瘁。”
孙策回头笑着拍拍鲁肃的肩膀,转身离去。正在这时,一名侍从骑马赶来,向孙策禀报:“启禀主公,丹阳郡发生大规模暴乱。”
孙策皱紧眉头,问道:“为何发生暴乱?何人带头?”
“是邪教作乱,听说是于吉亲临,四方教众聚集,当地官府强令解散,发生冲突,如今教众已经占领宛陵县城,正在向丹阳进发。由于大部分都是平民百姓,丹阳郡守请示如何应对。”
孙策勃然大怒,厉声道:“又是于吉,老骗子,蛊惑民心,妄称神仙。整个江东只有我一个人说了算,他来做神仙我算什么?还请示什么,凡是参加暴乱的,格杀勿论。”
鲁肃急忙劝道:“百姓都是受了蛊惑,贸然下双手很容易落下屠杀的罪名。擒贼擒王,应当直接抓捕邪教的核心人物,依法判决。”
“依法,依法!你总说依法,这些老百姓愚昧无知,我们算直接抓了于吉,到时老百姓聚集到吴县来,要我放人,我又不能下杀手,到时怎么办?既是暴乱,和当年黄巾贼有什么区别,一定要强力镇压。”
“主公,三思啊,屠刀易举,人心难得呀。”
孙策怒目圆睁,眉毛直立,举手打断鲁肃的话。他坚决地说道:“不要说了,我亲自带兵镇压,我要亲手宰了于吉那个老匹夫。”
“主公……”
“不必再说了。”孙策拂袖而去。
次日孙策升帐点将,经过十日准备,孙策亲率一万人马向丹阳进发。
名扬在寿春听闻孙策亲率大军镇压暴乱,大军到处血流成河。孙策大开杀戒,凡不降者,不分男女老幼尽皆屠戮。名扬听探子的回报,将丹阳一带描述成人间地狱,描述之时,探子也不禁面色苍白,身体发抖。
“真的?他真的下得去手?”名扬皱紧眉头,沉声问道。
“我虽未亲见江东军杀人的场面,但杀人之后的现场甚是恐怖,几乎无一活口。”
“哎呀,罪过。”名扬起身,一边摇头一边踱步,“伯符实在是冲动,怎么能够滥杀呢?收得民心不易,一朝丧尽。”
又过了几天,有消息从吴县传来,孙策下令将于吉斩首示众。听说斩首当日,万人观刑,官兵驱赶不走,皆跪求孙策开恩放人。孙策大怒,当即下令斩首,令士兵以棍棒驱赶围观百姓,伤者无数。
名扬颇为不解,问道:“于吉何许人,怎么能够鼓动这么百姓?”
“小人不知。”
“你是不知还是不敢说。”
探子低头,沉默不语。
名扬说:“其实他是什么人并不重要,重要的是统治者失了人心,会被其他人夺去人心。君子夺得人心可匡扶社稷,小人夺了人心会涂炭生灵。”
“将军此言甚是。”探子又说道,“后来又发生一事。”
“突然吴县空乌云密布,接着一道闪电击一根旗杆,孙将军大叫一声,捂住胸口晕倒了。”
名扬大吃一惊,历史孙策的死多少和于吉有点关系。不知道他这次有没有性命之忧。
“可知道他现在如何?”
“小的在将军府外观察多日,可以判断尚在治疗当,应该没有生命危险。”
探子离去,名扬心惴惴不安。之后一个月内,探子不断回报江东的消息,自从于吉死后,邪教组织不仅没有消灭,反而愈演愈烈,大有起义之势。而孙策一个月来未能理事,江东各地仅靠官府衙差对抗邪教,正规军没有命令不敢行动。江东已经一片混乱。
名扬越发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他决定亲自去江东一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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