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我就知道会这样,这样吧,你们暂时先跟着我,有什么不懂的我教你们!”
曹允突然出现,让江汉多少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又释然了。
和陈砚观互看了一眼,没有拒绝她的好意。
“尽可能多的把单页发出去,留下那些人的电话号码!”
“在这个过程中,可以给他们介绍我们健身房的特色!”
“碰上那些行色匆匆的人要言简意赅,尽力把单页递出去用最少的话表达清楚自己的核心,但是如果人家实在不愿意接,也不要过于勉强免得引起别人的反感。”
“如果碰上那些愿意接你手里的单页又愿意停下来跟你聊两句的潜在会员,你就尽可能多跟他介绍一点勾起他对健身兴趣的东西,比如试着从咱们俱乐部服务项目,服务特色,服务质量服务环境和先进的设备器材入手!”
“当然,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我们最终的目的是要得到他们的联系方式,电话也好,微信也好,甚至是qq都可以,每一个到手的联系方式就是属于我们自己的资源,我们的销售业绩开业之后都是从这些资源中转化来的,也就是说你收集到的资源量的多少决定了你以后成单销售额,从而决定了你的销售提成!”
销售这个行业,起步低,来钱快,但其实很多时候在大众面前是不讨喜的。
他们看着衣着光鲜,实际上背后的酸楚却不足为外人道,不是有个段子说,别看现在那满大街西装革履的成功人士,其实百分之八十都是表面光鲜的销售,不是卖保险的,就是卖房子的,要是再晦气些,没准还是倒腾墓地骨灰盒的!
比起这些,其实健身房的会籍有时候还要寒酸一点,就像眼前的江汉陈砚观和曹允。
对于收集资源,作为老员工的曹允显然已经有了自己的一套理论,对于跟在自己身后的陈砚观,她并没有藏着掖着,一路走来,边走边说,时不时还现身说法。
对于自己刚刚接触的领域,江汉和陈砚观倒也虚心,不争不辩,静静的听,静静的看。
“刚才我这一路发过来来,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有什么重要的细节是在我之前教你们的话里面没有提及的?”
在成功从一个带孩子出来散步的宝妈手里收集到一个微信号后,曹允的心情显然不错,笑眯眯的看着江汉和陈砚观,一副老师考教学生的模样。
江汉笑了笑,不说话,看向陈砚观。
陈砚观撇了撇嘴,淡淡道:“你之前说资源的数量决定销售业绩,其实不对,或者说你说的还不够全面,因为真正的决定销售额的应该是资源质量!”
“我不知道咱们这家健身俱乐部在多年大数据统计之后得到的资源转化率是多少,但是我清楚,跟资源质量的比起来,数量对业绩影响要小得多!一个真实有效的普通号码最多只能给你带来一张卡的销售业绩,但是一个高质量的资源却不一样!
“如果运气好,一张两张三张甚至十几二十万的销售额都能靠资源的扩散效应做出来!”
陈砚观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他看向曹允:“我看你刚才在派单和人介绍的时候并不是什么人都发,而是有选择的甄别出一些人,比如说一些卖菜的大妈你从不递单页,倒是一些上班的白领,读书的大学生,开车的金领,还有带孩子的宝妈你见人就上,我想你所说的细节,指的就是这个吧。”
江汉笑而不语,曹允目瞪口呆!
“对对对!你太厉害了,你刚才说的这些之前总部派来的区域经理以及店长在给我们培训的时候也说过诶!”
曹允的小眼神里充满了震惊。
不是说他们还是没出校门的大学生么?
怎么一点都不像啊!
“真不愧是大学生,比我厉害多了!我刚来的时候,什么都不懂,笨死了!”
曹允出自真心的赞叹,让陈砚观满脑袋的黑线,因为这对他实在算不上什么褒奖。
也得亏是从曹允嘴里出来的,要是从别的了解陈砚观身份的那些人嘴里说出来,他一定会以为那是在嘲讽自己!
开玩笑,能在大资本运作下放开手脚的陈家二少,这点小事还值得被称赞?
江汉呵呵一笑,适时道:“不是他厉害,主要还是你这个师傅教的好,他充其量也就是受了你的启发举一反三嘛!”
“才不是呢!”曹允撇了撇嘴。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明明感觉不是那么回事儿,但是听到江汉的称赞曹允心里还是美滋滋的!
而接下来这一个星期,黄平对江汉和陈砚观这两个名义上的徒弟都采取了不闻不问的放养态度,摆明了一副等江汉陈砚观两人出丑自己看好戏的状态,而事实上江汉和陈砚观也确实出丑了。
每天晚上下班之前开会公司所有会籍都要报备自己一天收集到的资源量给店长做大数据的预估统计,江汉陈砚观这两个实习生,天天挂零蛋,连个微信号都没要到过。
刚开始那一两天店长江伟和会籍主管朱涛对他们态度还算宽容,毕竟是新来的嘛,可是到了三天以后还是这么个情况,每天下班前的员工大会就成了对江汉陈砚观的批斗大会。
店长江伟只要在上面提一嘴,下面的那些会籍难听的话绝对立马是一大堆!
什么路边电线杆小广告抄两个号码都不会,真的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什么大学生真的是低能儿!什么嘴上狂的没边,实际上就是一山炮,仗着自己多读过几本书,非要做矫情的贱人!
总之越到后面,说的越难听,当然,那些敏感的字眼他们还是不会当着江汉和陈砚观的面说,通常都是等江汉陈砚观转过背去的时候,以一种看似低声议论实际上又故意能让人听到的声音传到两人耳朵里。
可以说,整个店里边,除了那个看似处事公正对谁都一样的店长江伟,以及偶尔还会送来一两句关心问候的会籍主管朱涛,另外再去掉本来就没什么人缘的曹允,其他将近三十多个会籍,再没有一个和江汉陈砚观走的近的,即便是那些不会再背后编排江汉陈砚观的同事,碰上江汉也不会有笑脸,通常都是冷冰冰的走开,和同事之间的关系一度僵硬到了极点!
对此,江汉并没有多在意,他的目标不在这里。
至于陈砚观,他只是觉得有些新鲜。
他只知道商场如战场,以前跟在陈砚殊身边和那些老狐狸过招,对职场是没有硝烟的战场这一说法体会的并不真切,但是眼下,确实让他耳目一新,江汉之前跟他说的那些话,他也并非完全没有放在心上,抱着一副既来之则安之的心态,陈砚观倒也慢慢适应下来并且开始琢磨一些东西,至于同事们编排他跟江汉的那些有的没的,so whst?陈总会在乎这个?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就是半个月。这天早上,陈砚观一把拦住了想要开溜的江汉。
“老实交代,这半个月天天往星城市贸跑,到底有什么居心?你要是不说,曹允那我可不再会给你打掩护了!”
为什么这两人八个月一个资源都没收到?肯定是是有原因的啦!
江汉苦笑:“能告诉你的都告诉你了,但是有些东西真的不能说!”
“不能说?跟那天晚上秦……”
陈砚观似有所指,脸上的表情也有了微妙的变化。
江汉笑笑,不承认也不否认。
“就这两天了,其他人不会上班的时候不会关注咱两这个局外人,但是曹允那姑娘不一样,你看住她,那姑娘实诚,别让她以为咱两整天混吃混喝不干正事去江伟那告咱一状!”
“别,不干正事的是你,别扯上我!”
江汉冷笑!“少来了,你还不是跟我一样天天挂零蛋!”
说到这里,江汉突然住嘴,和陈砚观对视了一眼,两人先是神色怪异的对瞪了,接着竟是同时笑出声来,颇有些一切尽在不言中的意味!
他们两个,可没一个真是省油的灯。
……
闽省,籣家古堡。
籣帝青下葬,在经过极短的汹涌波涛后,籣家已经渐渐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太子的陨落,似乎并没有给这个在闽省扎蛰伏了将近百年的家族太过沉重的打击,那些原本打算在太子丧礼之后对司空暮云旗下籣家的产业有所动作的人,在经过短暂的观望之后,也都偃旗息鼓,因为他们发现,即便你没有籣帝青,司空暮云这块骨头也不是那么好啃的!
“少奶奶,您叫我来有什么事?”
大厅内,祁连豹从外面走进来,恭敬的站到了司空暮云的身边。除了外围巡逻的籣家安保,大厅内再没有别人。
“祁伯,您老觉得,眼下公孙景煜空出来的那个位置,交给谁比较合适?”司空暮云从沙发上起身,红色旗袍直接开叉到大腿,丰腴却绝没有半分臃肿的身材一览无余。
司空暮云上了年纪这是不争的事实,但是韵味,却是越来越足。
祁连豹浑浊的老眼中精光一闪,目不斜视道:“给谁都可以,但绝不能是辛八!”
“哦?”
“辛八是个念旧的人,太子在,他的忠诚就在,太子不在了,他未必会服!”
“这么说来祁伯心里已经有了合适的人选?”司空暮云微微诧异,其实在她心里,辛八是最合适的人选。
籣帝青的丧礼上,这个呼声最高会第一个反水的人选择缄默,光凭这一点,司空暮云就要承他的情!
“少奶奶真想听?”
“但说无妨!”
祁连豹笑了笑,白色的眉毛犹如一柄利剑轻轻檀动,他看着司空暮云淡淡道:“廖庭杰!”
“什么!他!?”
司空暮云满脸震惊,怎么也想不到老管家祁连豹会给出这么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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