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外国男人用着不太熟练的中文向晋经风打起招呼来,“啊!经风,是你!真没想到又能再见到你!”他是晋经风再英国念书时的一位学长,克鲁斯·菲林。
又再见到老朋友,晋经风脸上也露出了惊喜的笑容,“菲林,是你!”他急忙迎了上去与菲林拥抱在一起。
“原来你也在北京,一直都没有见到你真是太遗憾了。这位小姐是……?”菲林打量了一下席望月,突然惊叫起来,“啊!我知道了,是你的女朋友吧!”
“不,我们……”席望月脸上泛起了红晕,“我们是朋友,您好,菲林先生,我叫席望月。”
“您好,很荣幸认识您。”菲林礼貌的吻一下席望月的手背。
“菲林先生……”这时,在一旁的前台小姐站起身来终于正视晋经风,她的脸立刻红了起来,显的万分羞愧。
“晋先生和席小姐是我的朋友,”菲林一边说,一边领着晋经风和席望月向馆内走去。“对了,告诉高经理,推掉下午的会议,我要和老同学好好聚一聚。”
“不了,菲林,我们是来这里找人才意外遇到你的,今天实在不便打扰,还是改天再聚吧。”
菲林立刻有些失望起来,“这样的话……至少也允许我带你们参观一下我的报社吧。”
席望月走在一旁,不可思议的望着晋经风,他居然与金平星报社的社长是校友,自己又是上海第一打帮会人水帮的继承人之一,真不知下一次还能从身上发现什么让人吃惊的地方。
“菲林,原来你一直说在中国的报社指的就是这里啊,真是了不起!”晋经风不禁感叹起来。
“毕业之后,父亲他身体一直不好便回英国了,我只好暂时继承他在这里的产业来管理这家报社。对了,经风,你好记得苏珊吗?自从你回国之后,她可是一直惦记着你,总是打电话给我,让我去探听你的消息呢。”
晋经风红着脸,“是……是吗?”
席望月涨红了脸,心想,“好啊!又多出个苏珊来!这个晋经风,真是个大情圣,哼!”
菲林似乎觉得气氛有些不对,好象是说了什么不该说的话,于是立刻转移了话题,“对了,你们刚才说来找人,找什么人呢?”
“他是这里的一个记者,叫宏炎。”
“宏先生?他现在应该在编辑部整理稿件,我带你们去找他吧,对了,昨天屈夫人意外身亡的新闻稿,就是他发的,还有现场的照片呢!所以最近报社决定给他一些奖励……”
说着,不一会,他们便来到了编辑部,这时的宏炎正在埋头整理稿件,帅气的脸上凝结了一些焦急的汗水,当他看到社长走向自己,他着实吃了一惊。立刻从座位上站了起来,“菲林先生……咦?晋先生……你们……”
看着眼前这位帅气的年轻人,席望月这才明白适才晋经风所谓的“美人”。
晋经风走近宏炎,“宏先生,我们又见面了。”
“呵呵,是啊……”宏炎不好意思的笑笑。
“我今天找你是想向你借用一下昨晚你在希翼俯拍摄的照片,可以吗?”
“当然可以,……“说着,宏炎打开身边的抽屉,在许多纸袋子里面寻找起来。
这时,一个身材略胖,留着一撇小胡子的中年男人走了过来。他叫住了菲林,在他耳朵边嘀咕几句。
“抱歉,经风、席小姐,”菲林的脸色看上去有些不快,“工作上有一些要紧事不得不处理一下,不能陪两位了。”菲林拍拍晋经风的肩膀,“经风,改天一定要出来聚一下,那时我们再好好聊聊,告辞了。”
“再见,菲林。”
“再见。”
菲林焦急的离去了。
这时,宏炎递上了晋经风要的照片。“晋先生,这就是那晚所拍的所有的照片了。”
晋经风接过照片,一张张的翻阅着,这使得站在一旁的席望月感到有些莫名其妙。
“你在找什么呢?发现什么了吗?”
晋经风并没有回答,最后,他把目光停留在两张照片上。那是两张屈夫人的照片,一张是她生前在介绍秘宝时站在楼梯台阶上的样子,另一张她死后的遗体,那张涂满粉脂的脸上显露出一抹怨气。
席望月有些着急了,“你到底在看什么?”
晋经风将相片还给宏炎,“谢谢你,宏先生。其实我自己也没有什么刻意想要看的东西,只是心里觉得有些牵念,你们不必太在意。”
现在的席望月对晋经风的一举一动越来越摸不着头脑了,想问但是却无从开口,只是被他这么吸引着,像终日仰望太阳的向日葵,明明知道无法到达,却始终渴望那个高度。
“哦,没有关系,有什么可以帮忙的您尽管开口就好了。”宏炎笑了起来。
“宏先生,请问你有多余的相机吗?可不可以借我一部?我想我很快就会还给你的。”
“有的,不过都放在家里了,你们愿意跟我去取吗?”
听到这话,晋经风忍不住看看席望月,因为今天本来是答应陪她一起看电影的,却让她不得不陪自己在这大热天里东奔西走,实在很过意不去。
席望月似乎也看出了晋经风眼中的愧疚,于是欣然的说,“好吧,我会奉陪到底的。”虽然最上这么说,但她心理还是暗暗不满,“什么嘛,晋经风还没有去过我家做客呢,竟然被着小子抢先了!!”
“放心吧,我家离报社很近的,只有两条街之隔。那么,我现在就去向部长请假。”
“麻烦你了。”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才对。”
傍晚时分,当席望月陪同晋经风到宏炎家里取回相机后,天色已经微暗了,身为男士,晋经风当然有义务送席望月回家,这使得席望月感到难以言表的快乐,一路上总是与晋经风聊个不停,从人生哲理到天文,甚至聊到了婚姻与歌剧,然而越是与晋经风交谈,就使得席望月越发的觉得,他像是一本耐人寻味的书,无时不刻不在吸引着自己。
“……然后,海盗们就把失败的那一方的尸体捆绑在船头,直到有一天他们也同样被人绑在那里为止。”
“哇!真是个精彩的故事!”席望月拍起手来。
“故事讲完了,席小姐,前面就是您的府邸了吧,我想我就送到这里好了,不便再去府上打扰了。”
“那好吧……”席望月显的有些失望,“不过下次你来的话我一定好好款待。”席望月向前两步,点起脚尖,轻轻吻在晋经风的脸颊上,“我希望能成为除了你奶奶、姐姐以及那个小女仆之外第四个你最亲近的女性,行吗?”说着,她冲晋经风挤挤眼睛,“好了,今天我玩的很高兴,谢谢你,再见。”
转身,席望月小跑的回到自己的府里。
晋经风用手轻拭被吻过的脸颊,心里有种别样的滋味,他显然明白席望月对自己的感情,但是对于任何人他都无法承诺什么,至少现在,他是无法承诺的……
黑色的枪堂,父亲那滚热的鲜血浸没皮肤的感觉……在自己心里,一直有个身影是晋经风怎么样也无法抹去的,他不知道那个身影是谁,但是却很想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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