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当晋经风回到家里时,月亮已经高悬在枝头了,月光穿过树的缝隙,洒在幽径的路上,几朵沐浴在月光下绚烂的玫瑰挣扎般度过自己最后的花期,芬芳的香气为这夏夜带去缕缕清香。
在这样的夏夜里,再也没有什么比冲个凉水澡之后细细嘬品醇美的红酒更让人陶醉的事了。坐在书桌前,晋经风手持着酒杯,又一次想起了昨夜的事,这时,有人敲门进来了。
“少爷,您睡了吗?”恩慈走进房间。
“还没有,恩慈姐,有事吗?”晋经风招呼恩慈进来,坐在自己身边的椅子上。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恩慈低头想了想,“今天罗厅长来了,和夫人谈了些关于金玫的事,他说什么昨天中午才从东北出差回来,一路上分析案情,觉得金玫应该是自杀,因为未婚先孕而羞愧于是才自杀的。”
晋经风听了这话很是吃惊,“他真是这么说的吗?”
“少爷,金玫和我是多年的好姐妹,虽然有些事她是不愿意和别人聊起,但是我还是觉得她是不会自杀的……所以,不管罗厅长怎么说,请你相信我!金玫她……不是那种会自杀的人,我敢肯定!”
“我也肯定,金玫是不会自杀的!”晋经风拍拍恩慈的头。
“少爷?”
听了晋经风的话恩慈有些吃惊。金玫虽然长的很惹人喜欢,但家里女仆众多,晋经风又在国外留学三年,相信应该是不认识金玫的。
晋经风将手上酒杯中的酒一饮而尽,“你知道吗?在我很小的时候,那时候我的母亲还在世,我记得他曾经告诉我,世界上任何一个孩子都是母亲的骄傲,无论什么情况,母亲会保护自己的孩子的,并看着他们幸福、快乐的成长……
渐渐的,晋经风的思想进入无限的回忆之中,在他的记忆中,母亲身穿一件白色的长裙,坐在一张柔软的大床上,阳光如此刺眼,穿过窗户照在屋内母亲的脸上,看不清楚她的模样,只听见母亲语气中有缓和而安详的笑意。
“经风,身为母亲是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的希望,能够将孩子生下来是她们的心愿,所以,孕妇是这个世界上最美丽的女人。经风,你也是我的骄傲,能生下你是我最大的幸福,可是……对不起。”
晋经风的回忆停止时,他始终想不起母亲最后为什么会道歉,这甚至使他感到迷惑。
恩慈看到晋经风悲若的表情,忍不住摇摇他的肩膀,“少爷?你还好吗?”
“我没事……恩慈姐,你想见见金玫吗?”
恩慈吃惊的望着晋经风,脸一下绿了,“少爷?你……你在说什么?你可不要吓唬我呀!”
“我可没有。我是想说,我们去停尸间,解剖一下金玫的尸体,相信可以发现一些线索。但是,我一个人做不来,所以你得帮我,越快越好,就今晚!”
“天啊!”恩慈惊叫一声站起身来,“少爷,你疯了吗?干吗那么做?我不去!死也不去!”说罢,恩慈转身要走。晋经风一把拉住恩慈的手。
“拜托你恩慈姐,你不是说金玫是绝对不会自杀的吗?这是唯一帮他伸冤的办法!”
恩慈的脸色惨白起来,“可是,我也不想让她死无全尸,这样我会一辈子做噩梦的!”
晋经风的脸色突然沉下来,“如果你陪我去,我现在就去跟奶奶说,我要娶你为妻!”
“什么?你居然用这个来要挟我?少爷你实在是……太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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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街上的路灯都开始为深夜而感到困倦而变的朦胧起来时,晋经风带着他的小女仆坐黄包车来到了市警察厅档案馆门前,而停尸间就坐落在档案馆北面,是一栋看上去有些老久的二层式建筑,也许正是因为它的用途的缘故,使这座老楼看上去有种让人毛孔悚然的感觉。
恩慈提着手术箱一直跟在晋经风身后,虽然觉得无比困倦,但她还是因为害怕而全身颤栗,两腿发软,心里暗暗抱怨,“少爷也真是的!干吗要大半夜的跑出来?真吓人!”
当两个人绕过档案馆时,突然迎面走来一个警卫,手里还牵着一头恶犬,晋经风急忙把恩慈拉到一片郁金香丛中,芬芳的花香迷惑了狗的鼻子,他们这才躲过一劫。
于是两人像小偷一样顺着小路来到停尸间门口。
一个月到今天为止的尸体,全部停放在一楼靠门厅的房间内,门是暗锁式的,走廊里漆黑一片。
“少爷,门锁住了怎么办?”
晋经风让恩慈打亮了手电筒,自己从口袋里取出两根铁丝,然后慢慢的将铁丝插入锁孔内,来回旋转了几下,“芝麻开门!”只听“啪”一声,门便自动打开了。
恩慈不敢相信地盯着晋经风许久,感觉就像在看变戏法一样神奇。
停尸间里充满阴冷的寒气,一道月光顺着墙上一个小窗户斜进屋里,在房间里留下一抹残影。反房间黑压压一片,依着手电筒的光,只看的见靠墙两排尸柜那冰冷的轮廓。
“恩慈姐,把手电筒给我。”
“……是”恩慈把手电筒递给晋经风,她明显感觉到自己手指微颤,因为害怕而觉得头昏脑涨的。
晋经风走向屋内,在一个个名牌前终于找到了金玫的尸柜,恩慈不禁倒吸一口凉气,打开尸柜后,可以看到金玫的试题被完好的包裹在尸布里。晋经风拆开尸布,金玫那一双深陷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天花板,恩慈查点吓的尖叫出来,被晋经风一把捂住了嘴,此刻的她全身发麻,几乎要昏过去了。
晋经风把食指放在嘴巴上,“嘘——!!小声点!”
晋经风将金玫的尸布全部拆开,她的铜体就这么赤裸的呈现在晋经风面前,恩慈不仅吞下一口口水,红着脸望着晋经风。晋经风先是从箱子里取出那部借来的相机,为金玫拍了几张相片,然后有取出了手术刀和手术钳。
晋经风先是用撑子顶开了金玫的嘴,用手电筒照射的仔细观察一番,然后他拿起手术刀,利落地在金玫的咽喉到胸口处切了下去,从刀口处溢出一些黑色的血块儿。
晋经风把手电交给恩慈,“帮我举着它。”接着,晋经风用手术刀划开了金玫的食道,用手术钳老练的在食道里钳捏着。最后,在金玫的食道靠近胃的地方和她的前停分别发现一些奇怪的食物残渣。恩慈和晋经风都吃了一惊,互相对望了一下。显然,如果金玫是自杀的话,怎么会有食物还停留在咽喉处没有咽下呢?
她是被人杀害的!
“少爷,那是什么啊?”
“像是日本菜,……对了,是生鱼片!”
“哦?可是金玫根本买不起那么贵的菜啊!”
“所以,是请她吃饭的人趁她不注意的时候将她勒死的,所以在口中的食物还没能咽下,她便死去了。”
“太可怕了!会是谁呢?少爷,你认为是谁呢?”
晋经风沉默了,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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