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迹?资料中并没有提及,在现场又没有发现什么尸体。况且,也尚未发现阿尔法号的其它残骸。或许,在那片森林里,隐藏着我要寻找的真相。
阿尔法舱门上的芯片内,一定缓存着重要数据。我必须设法将其取回。但是,这块芯片现在存放在何处?同阿尔法舱门一起放置吗?我得赶在地球人破解获取数据之前,将其拿回。
对于陌生未知的生物,人类总是会怀有敌意,或者这敌意的目的,仅仅是为了研究实验,而毫不在意生命体自身的意识,然后将其解剖,最终被实验者,在痛苦中死亡或是被杀。这样的实验,在埃美亚也是见多不怪。埃美亚的文明程度,虽比地球文明要先进许多,但是从数量上看,我们远不及他们的千分之一。埃美亚人必须占得先机,我们的技术,完全可以避免无谓的战争,避免无端的杀戮。在神不知鬼不觉中,移民地球。
电脑右下角有邮件提醒。打开是电子合同和房间分配信息。回复确认之后,女服务给我送来了身份卡和房间钥匙。我起身从她手里接过来,弯腰致谢。
室内只有敲打键盘的声音,偶尔从书架区传来翻阅书籍的响声。乘没有人注意,我快速跑了出去,尽量压低脚步声。走廊的上方每隔一米处,设有一台摄像头。
走出门的刹那,我迅速收脚,将身份卡从口袋里拿出,戴到胸前。故作镇定地走过走廊。电梯显示1楼。按下“下楼”按钮。我摇晃着身体,四处张望。在这期间,大约陆续有十位巡逻者,腰插武器,耳朵上挂着蓝牙耳机,表情严肃地从我身旁走过。大厦里警卫森严,要想突破防守,将芯片盗出,大概只有得到像马洛那样的黑客高手的帮助,才有可能掩人耳目地达到目的吧。
“叮!”电梯门缓缓打开,四五个穿着白色长袍的男子,愣了一秒钟,然后看了看我的身份卡,朝我微笑致意,走出电梯。我按下数字97。环顾四周,细心勘察。靠近门的位置,摄像头正对着我。任何细微的举动,镜头对面的监控者,都会捕捉到。
电梯上方的楼层显示器显示:97。
在走出门的刹那,我蹲下身,佯装系鞋带。
电梯口,是三条走廊的汇集地。每一条走廊,都有若干巡防者。我的左侧,正是周一宁所说,放置阿尔法舱门的房间。两个黑衣人,手持m4a1卡宾枪,站在门口,俨然像是两尊雕像般一动不动。要不是呼吸迫使胸口上下起伏,真辨不出真假。
我僵直着项背,从他们面前走过。
透过玻璃,看到阿尔法的刹那,口袋里的定位器产生剧烈的震动,我的身体变得僵硬。我拼命迈动脚步,好让自己不至于停下来。
房间里,没有多余的设施,几十台摄像头,监控着房间正中央的位置,阿尔法舱门被死死地锁在玻璃柜里。门锁已被破坏,芯片也不知去向。玻璃柜里,更没有空间解析器的踪影。马洛、麦卡、赖特、柯若,现在生死难料。只有我,像个被人遗忘的幽灵,在一个本不属于我的星球,徒然寻找着归去的途径。
“站住!”
身后徒然传来一声喝喊声,干脆凶悍。
我转过身,用手指着自己,表情疑惑地看着朝我走来的巡视者。
“对!就是你!”他的身材高大魁梧,挡住了我的视线,“请出示你的证件!”
我仰着头,将胸前的身份卡,递给他。
“语言研究部?新员工?”
我点点头。
“这不是你该来的地方。你有没有收到批准进入97楼的文件?如果没有,那么,你就得跟我们走一趟了。”
“还要批准文件?这样的东西,我从未听说。我只是听从上面的指示,前来亲自查看舱门。我的工作就是与它上面的文字有关,不过来看一下,又怎么知道有没有遗漏什么关键点?”我挺直腰板,期望能够掩饰内心的忐忑与紧张。
”我们只是按照规矩办事。”他不听我辩说,低声对着衣领上的传音器说道:”编号47,呼叫指挥室。编号47,呼叫指挥室。收到请回答。“
”规矩?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我又没有闯进去,又没有扰乱秩序,难道工作所需得举动,都不能通融吗?”
他仍然我行我素,像是一块木鱼般,拉响警报器。
“这样大动干戈,又是何必呢?最终的结果,不就是走个过场吗?”我真想大骂粗话,'xxxx',然后踹他两脚。这样死守着规矩办事的人,绝不在少数。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原则,但这个原则绝对不是建立在规矩之上。
“叮!”从电梯里,走出了两个男人。从穿着上看,明显是他的同伙。来者不善。径直朝我走来。
“编号23,编号24,前来支援。”
他们经受过严格训练,有着军队的言行举止。
“请把她带去调查!”木鱼说完,便站回门前,又变回了雕像。
新来的两位,不由分说,左右两边,架起我就走。我的双腿只能在空中无力地挣扎。
“哎!等等!等等!”周一宁听到警报声,从语言研究部慌忙赶来,双手掐着腰,叹着粗气。“这都是误会!”
这两位看到他的身份卡,立即将我放下,立正敬礼。又是个阶级分明的地方。银星::a号上,正是这种等级制度,才会迫使民众不满,产生暴乱。不然,我也不会在没有掌控虫洞稳定性下,仓促来到这里。
“她是我的手下,是听我的指示,过来考察舱门的具体情况。当然啦,是我的疏忽。我忘记给她批发通行证。”他示意我站到他的身旁,“这样的错误,我保证不会再犯!”
“既然您发话了,那么,我们也不再追究。不过~”
“你放心,我会自行写份报告书,向张远宁教授说明情况。那么,警报器?”
两人看了看身后的木鱼。木鱼扭头向周一宁敬礼,二话不说,立即将警报器解除。
“那么,我们可以走了吗?”周一宁没等回话,转身便走向电梯。
电梯里,十分安静。周一宁站在我的前面,背对着我。眼睛恶狠狠地瞪着镜子中的我。
几分钟后,他终于忍不住问道:”你去那到底有什么目的?“
透过镜子,他的眼神仿佛知道了我的底细般,坚决中透着怀疑。
”我能有什么目的?不过是没有抵挡住诱惑,多看了几眼。“我的声音,小到连自己都听不清。
”我本以为,你看两眼就会走,没想到,你竟然弄出这么大的动静!“他突然转身看向我,”任何一个正常人,在守卫森严的房间外,都不愿停留一步。你到底是谁?进到这个大厦,到底有什么目的?“
我被他步步紧逼的气场震慑住,后退了一步,说道:”我当然不是普通人!恐怕,在整个地球,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读懂舱门上文字的人吧?而我,是唯一一个!为什么呢?无非是我对它达到了一种痴迷的程度,将所有的时间,都用在研究它了。这种痴迷,想必你是知道的。这样问吧。我什么时候出来的,你知道吗?“
他愣住了,竟找不出能够反驳我的理由。
他当然,找不到理由。因为,任何一个语言研究部的工作人员,都有这样的体会。我只是说出了实话。我对语言痴迷,这件事绝对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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