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尔佣兵驻地是在中央广场附近的一条小巷里,临近穿城而过的小河,驻地是两进院落,里院是队长们的住所,外院是佣兵的临时住地和集合的地方,有一些佣兵自己在城里有房子,到了集合的时候自行带齐装备过来;回驻地的一路上司徒雷雨闷闷不语,显然有什么担心的事,到了驻地,司徒雷雨了解了一下3个人的来历,两个落破的旅游者、一个要出去开眼界的猎户,他们的面相诚实,目光没有奸邪、贪婪之色,能在这么短的时间招到3人已经不容易了,司徒雷雨叫陶丽斯给3人安排临时驻地,自己径直走向巴尔的房间,巴尔见司徒雷雨进来问道:“弓箭手招到了吗”?
司徒雷雨忧虑的说道:“招到了”。
巴尔:“看你的样子好像有什么情况”?
司徒雷雨:“是有情况,老大你先别急,等耗子回来就知道了”。
两个人没再说话,坐在火盆前烤火,这次任务既艰巨又重要,两个人都觉得肩上的胆子很重,过了一会儿,那个叫耗子的佣兵进屋来,在司徒雷雨耳边嘀咕了几句,司徒雷雨:“你去把今天新招的那老人叫来在门外等着”!
耗子:“是”说完出了房间。
司徒雷雨回身对巴尔说道:“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坏消息,老大,您想先听哪一个”?
巴尔没好气道:“都什么时候了,还卖关子,有什么事快说,哦,今天的难事够多的了,也不差这一件,还是先说坏消息吧”!
司徒雷雨脸色凝重的说道:“货物还未出去,我们就被盯上了”!
巴尔听了一惊,问道:“怎么回事”?
司徒雷雨:“今晚在招收弓箭手的时候,有一个中年男子来应招,那人箭术一般,但是却隐藏了地级战师的战技实力,陶丽斯想收下被我阻止了,我派耗子跟踪了那家伙,刚才耗子回来告诉我,那人竟然进了李将军府”!
巴尔沉吟道:“哦?有这事,李将军知道货物的实情,他派人暗地里加入我们,这说明他对货物有想法,司徒,你怎么看”?
司徒雷雨:“只安排一个人进来,暗中保护货物是不够的,依我看,他肯定对货物感兴趣,事情复杂了,老大,您在王城待过,可否知道王子间争夺王位的事”?
巴尔眼睛精光一闪说道:“我明白了,尼玛国王有6子13女,宰相和哈家支持大王子,而二王子在卫戍部队里当统领,军队的一些将军支持他,哈密和李将军各为其主,我说哈密怎么拒绝了李将军用军队押运货物呢”!
司徒雷雨:“介入了王子间王位的争夺,这下难办了,据传说李将军与沿途几个大匪帮有密切的联系,不排除他借用匪帮劫我们货物再献给二王子做为礼物的可能”!
巴尔忧虑道:“对,虽然货物最终还是能够到了王城,但是我们的任务却失败了,结果仍然会很惨,何况除了李将军,还有其他匪徒贪婪那宝物呢?司徒,你看怎么办”?
司徒雷雨诡秘的笑道:“那就要听听好消息了”。
巴尔的大手重重的拍在司徒肩上说道:“日!还买关子,快说,有什么好消息”?
司徒雷雨被拍得呲牙咧嘴,忍痛说道:“老大你轻点,肩膀都叫你拍碎了!咱们经常在这条线路上押运货物,你难道忘了狼道的传说?我们新招的弓箭手里面有一个老家伙可能会知道狼道”!
巴尔听了一喜,急切的问道:“可靠吗”?
司徒雷雨:“把他叫来问问就知道了”,随后对门外说道“老爹进来说话”。
老箭师缓缓走进来,恭敬的给巴尔和司徒行礼:“东家有何吩咐”?
司徒雷雨:“这是我们佣兵的队长,老爹,我们找你来是想问你点事”!
老爹急忙给队长行礼说道:“队长,您有什么事,小老儿一定据实回答”。
司徒:“你今天在广场上说的小路应该是传说中的狼道吧”?
老爹听了一惊,看了看巴尔和司徒,沉吟了一下诚恳的回答道:“您猜对了,那就是狼道”!
巴尔惊喜道:“真有这条路,我还以为这只是一个传说呢,老爹,你怎么知道狼道的”?
老爹深吸一口气说道:“当年探狼道的时候,我也在其中,现在,,,现在或许只有我知道狼道了”!
巴尔和司徒对望了一眼,司徒问道:“你能在地图上指出狼道的位置吗”?
老爹想了想说道:“你知道这条小路意味着什么,我若说出来,您可不可以答应小老儿一个条件”?
巴尔急切的说道:“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答应你”!司徒也跟着说道:“在望月城,我们巴尔佣兵队的信誉是最好的,请老爹放心”。
老爹:“小老儿我叫付海山,那个男孩儿其实是我女儿女扮男装的,她叫付璐,我们父女二人住在王城附近的临渊城,这次到望月城投靠亲戚,可是亲戚搬走了,我们想回家没有了路费,所以加入了你们的佣兵队;早年我曾经跟随盖世狼王加内特在边关与王城之间往来押运货物,在押运货物的过程中,加内特带着我们探出了一条直接穿越3座山峰的玉涵隧道,因为那条道在发现之前是豺狼经常走的道,所以又叫狼道,后来为了那条路,加内特被人出卖,我们佣兵队在极地冰源被3火匪帮伏击,那场大战极其惨烈,最后只有我一人侥幸生还,随着岁月的流逝,那条路也湮灭在尘埃当中,队长,这次押运路途遥远,小老儿岁数大了,恐怕经不住颠簸,我若体力不支,你们尽管弃我而去,我别无他求,只求您保得我女儿安全回到临渊城即可”!
巴尔:“老爹,我们这次押运的货物极其重要,只要您说的是真的,我一定保证你女儿的安全”!
付海山流着泪颤巍巍跪下说道:“多谢队长了”!
司徒急忙上前扶起付海山说道:“事不宜迟,我们明天早上就上路,你在地图上指一下那条路的具体位置”。
付海山擦了擦眼泪,看着眼前的地图,巴尔和司徒忐忑不安的等着老爹的回答,看了半天,付海山摇头道:“你这图画的太粗糙,我只能指个大致位置,就在,,就在鹿鸣河谷西岸木嘉岭与凤凰山交界的滚石山谷里,如果到了那附近,我就能找到它”!
司徒雷雨:“好,明天早上你和耗子两人提前一个时辰出发,先去把那条路摸出来,然后在鹿鸣河谷西岸等我们”!
付海山:“是”!说完出了巴尔的房间。
巴尔:“事关重大,司徒,你看他说的可信吗”?
司徒雷雨:“以我多年的阅人经验,可信,何况那老小子把女儿托付给了我们,有这个人质,他不敢作假”。
巴尔:“好,富贵险中求,就走那条路,从这里到鹿鸣河谷有5000余公里,李将军为了避嫌,前2000公里他不会叫人动手,所以,剩下的3000公里就是关键,一旦我们进入狼道就省下翻越两道雪峰和渡过莽原沼泽的10000公里路途,出口就是极地冰源,翻过极地冰源距离王城最外围的城堡只有4000公里,我们的任务就完成了一半,剩下的就看天意了”!
司徒雷雨:“老大,你今晚一定要把李将军注意货物的事给哈密管事说一下,让他请他的城主弟弟想办法缠住李将军,并且透露给他一条假路线,这样虽然起不了太大的作用,但是可以为我们进入狼道争取点时间”!
巴尔:“好,我这就去客栈见哈密管事”。
陶丽斯把新招收的3名弓箭手安排在一间空屋子里休息,屋里除了一个土炕什么也没有,付海山被队长叫去问话,付璐怯生生的放下行李,警惕的看着云飞,云飞暗乐,他早就看出付璐是个女孩儿,只是事不关己,没有说破,现在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逗逗她,于是坏笑道:“喂,你站在角落里做什么?还不赶快上炕摊铺盖睡觉?婆婆妈妈的想个娘们儿”!
付璐被说到了关节处,脸涨的通红,气呼呼的掩饰道:“你才像娘们儿呢”!说完极不情愿的上炕,在云飞旁边摊开自己个爹爹的铺盖,却不敢躺下,云飞边脱衣服边说:“你不睡,我先睡了哦”!
看到云飞白皙的、线条流畅的上身,付璐脸更红了,急忙合衣钻进铺盖里蒙上了头,也许是白天过于劳累,不一会儿,付璐便沉沉睡去,云飞心道:“这小姑娘够粗心的,这个环境也敢睡去”,云飞穿上衣服来到院子里,此刻,天空玄月高挂,繁星点点,这里的夜空与地球截然不同,恒星和行星比地球附近多了十几倍,星光闪烁,勾起人们的无限遐想,云飞来到这颗星球已经一个多月了,一直都在默默的适应着这陌生的环境,此刻,他非常想念地球,想念地球上的亲人和朋友,他真希望自己是一个普通人,不用背负那么大的责任,平平凡凡的渡过几十年的一生,虽然短暂但是充实,可以肆无忌惮的去爱,去恨,为生计而奔波,为爱情而奋斗,找一个相濡以沫的妻子,一起生儿育女、一起慢慢变老,就象天空里飞翔的比翼鸟,就象河边相望的连理枝。
正当云飞无限感慨的时候,耳边传来老爹的声音:“小哥儿还没睡呀”?
云飞回过头来说道:“睡不着,出来走走”!
付海山:“小哥儿好像有什么心事”?
云飞叹口气道:“我流落异乡,想家了”。
付海山深以为然道:“是呀,无论家乡多么贫穷、无论我们走多远、无论我们离开它多长时间,思念的依然是家乡”!
云飞:“老爹,看你的样子,晚上好像要离开这里?司徒不是已经收下你了吗?你自己走太危险了”。云飞要以普通武者的身份体验世间的人情冷暖,所以虽然看到司徒叫老爹去问话,他并没有用神识探听。
付海山没有回答云飞的问题,而是说道:“小哥儿,依我看你的箭术并非在广场上那么点准头吧”?
被老爹看出点破绽,云飞并不恼怒,只是想房间里努努嘴笑道:“谁还没有点秘密?就象屋里的那位,还有,那条小路是你故意说出来的吧”?
老爹听了云飞的话一惊,自己看出云飞箭术不凡是凭着多年练箭的经验和家传箭术的功底,他才多大呀,竟然看出来了我的用心,此子不简单呀,老爹后退半步,手不自觉的搭在宝剑上,他仔细看着云飞的眼睛,那清澈的目光直指心底,让人不自觉的产生信任感,想了一会儿,老爹沉声道:“小哥儿怕不仅仅是做护卫这么简单吧”?
云飞点头道:“恩,和你一样,借护卫去临渊城,我是个旅者,喜欢周游世界,长长见识”。
付海山饱经沧桑的眼睛再次盯着云飞,见他胸怀坦荡、毫无戒备,考虑到自己的使命,似乎下了一个决心,说道:“小老儿我阅人无数,看出小哥身手不凡而且心性善良,将来必成大器”!
云飞笑道:“您老给我带高帽子,是有事相求吧”?
被说透了心事,付海山老脸一红,尴尬的咳嗽了一下说道:“小哥果然聪明,小老儿我有个不情之请”!
云飞:“在同一条船上,我们就是一家人,老人家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付海山望着屋子说道:“我受境况所迫,说出了从望月城回王城的捷径——狼道,同时也把自己陷入了险地,我行将朽木不值一提,小哥儿既然已经看出了小女的秘密,希望这一路上多加照应小女”!
云飞点点头:“老人家放心,这事我还能做到”!
付海山一颗心终于放下,他看了一下周围,暗暗递给云飞一张兽皮说道:“小老儿叫付海山,我女儿叫付璐,这是一张狼道的路线图和注意事项,请小哥收好,如果我有不测,可以用他来引路”。
云飞看都没看,接过兽皮揣到怀里,说道:“我叫云飞”。
看到人人都想据为己有的“狼道”地图云飞根本不在意,也没有贪婪之色,付海山又高看了云飞几分,自己给云飞地图算是做对了;其实,不是付海山不信任巴尔队长,而是出门在外,多一层保险更好。
天亮时,付璐猛然惊醒,急忙看着自己身上,发现衣服穿得完好,松了一口气,暗骂自己太粗心大意,在陌生环境里竟然睡着了,回头看到云飞正在收拾行李,而父亲的铺盖已经没了,急忙的问道:“喂,那个谁,,我爹哪去了”?
云飞:“他奉命提前探路去了,你快收拾一下,我们要出发了,对了,这是你爹给你的字条”付璐拿过字条一看,见上面写道:“孩子,爹到前面去探路,云飞人不错,路上你跟着他,他会保你的安全”!
看完字条,付璐狐疑的看了一下云飞,不知道这小子昨晚给爹爹吃了什么**药,让爹爹这么信任他,但还是收拾起行李,跟着云飞来到院子里,院子里已经陆陆续续来了佣兵,人暄马啸,不一会儿,巴尔小队20名战师、20名弓箭手、10名盾牌投枪手整装完毕,巴尔队长一声令下,大家向哈密住的客栈出发。
天气晴朗,风轻云淡,商队疾驰在广阔的原野里,哈莹莹一身红色戎装,金丝甲护身,背着一把长剑和爹爹哈密并肩而行,哈喇子架着那辆装着宝物的马车行进在队伍中间,车上坐着两名哈家护卫,巴尔的佣兵小队分前中后护卫商队前进,虽然原野上百花盛开,哈密却没有心思欣赏风景,他随意看了巴尔护卫队一眼,忽然眼睛一眯,在护卫队伍里看到一个似乎熟悉的身影,哈密仔细想了一下,心中一惊,是他?他怎么到了护卫队里?还有一个人哪去了?
哈密转向身边的巴尔,指着云飞的背影问道:“巴尔队长,那个人以前是你们佣兵队里的吗”?
巴尔看了看说道:“不是,我们人手不够,他是昨天新招的弓箭手,怎么,您认识他”?
哈密:“好像在哪里见过,也许是我老眼昏花了”,说完给哈莹莹使了一个眼色,莹莹心领神会。
云飞和付璐走在队伍前面,一路上有说有笑,昨晚爹爹先离开了,云飞没有对单独在屋子里的付璐做什么,让她信任了云飞,女扮男装的她不敢跟其他人套近乎,寂寞的护卫路途上有人说说话也不是坏事,所以在路上不离云飞左右,却不知道哈密和哈莹莹一路上暗中监视着云飞。
因为护卫的货物特殊,商队一路疾行,午饭都是在马背上解决的,第一天平安过去,晚上他们已经奔驰了500余里,在一处背风的小树林里宿营;哈密的帐篷里,哈密、莹莹、巴尔和司徒雷雨聚在一起,哈密把几日前自己从欲海森林里接货回来,在路上遇到云飞的事说了一下,最后说道:“当时他身边还有一位非常漂亮的女子,原先我以为他们是个猎户,没太在意,但是现在他忽然加入了你们的佣兵小队,这未免有些太巧了吧”?
巴尔:“司徒,你招他的时候打听他的来历了吗”?
司徒:“问过了,他说是欲海森林边缘的猎户,出来卖自己的猎物,听说王城繁华,想去王城长长见识,年轻人总是有点激情的,这也无可厚非,我还通过一个熟悉的商铺老板证实了他的话,就收下他了,他来望月城卖货,与哈管事路上相遇估计是巧合吧”!
莹莹:“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我们要多及防范,是不是先找他来问问,或者干脆找个没人的地方审审他,如果他真对货物图谋不轨,就宰了他”!
巴尔摇头道:“这家伙很精,一路上不离付璐左右,狼道是付海山告诉我们的,作为交换条件,我们要保护好付璐,我们要讲信誉,所以现在还不能惊动他”。
司徒:“哈管事,他一个人翻不起什么大浪,我看咱们先盯住他,不让他有机会向外传讯,等到了鹿鸣河谷与付海山汇合后,找机会审审他”!
哈密:“好吧,先这样,不过一定要盯紧这家伙”!
巴尔:“司徒,安排鬼手盯着他”。
司徒雷雨:“是”!
等巴尔和司徒离开帐篷,莹莹问道:“爹,您怎么同意了他们的意见?管他们什么信誉,要我看,先把他抓起来审审,有问题就干掉,我们的货物是容不得任何闪失的”!
哈密面色凝重的说道:“我何尝不想这么做,但是巴尔与那人是不是一路的,我们还不清楚,现在我们还得依靠他们护卫货物,不能把关系弄僵,所以还是以不变应万变,云飞在队伍里裹着,量他也不能对货物做出什么,何况有哈喇子前辈专门看护那货物”!
莹莹:“哼!我不管那些,今晚我就去试试那小子”!
哈密:“试试可以,但是要隐蔽一些,不要惊动大家”。
商队露营地,护卫队的帐篷围着货物车搭建,两人一个帐篷,付璐自然与云飞在一起,刚吃完饭,司徒雷雨找到云飞:“云飞,今晚前半夜你值岗,后半夜让付璐换你”!显然司徒是有意为之,云飞没在意,他当然不能让付璐半夜起来换自己,整夜值岗对他来说算不了什么,于是拿起弓箭走到树林外的一处高岗上,连击弩还不是暴漏的时候,云飞用布包好放在马背上,只拿了普通的弓箭,望着夜空,忽然想起了地球上诗仙李白的诗:
床前明月光,
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
低头思故乡。
一股浓浓的思乡之情从他心中涌出。
午夜,乌云遮住了月亮,原野上冷风瑟瑟,正在打坐的云飞忽然听到身后树丛里有动静,他头也不回,迅速拿起弓箭“嗖、嗖、嗖”!三箭,从背后悄悄接近云飞的哈莹莹熟料不及,被三箭紧贴着身体,穿过衣服定在树上,哈莹莹没想到云飞如此机敏,一时怔在那里!
云飞起身走到哈莹莹身前,一一拔掉箭簇说道:“深更半夜的不睡觉到处乱跑,会出事情地”!
哈莹莹定了定神说道:“谁乱跑了?我,,我是来查岗的,不过,,你小子的警惕性还可以”!
云飞为笑道:“东家过奖了”!
哈莹莹:“你别打马虎眼,之前我爹爹在欲海森林外围看见过你,现在你又混到护卫队伍里,快说,你到底有什么目的?你们一起是两个人,那个人哪里去了”?
云飞:“哦,,原来那队士兵保护的车队是你们呀?你不问我,我还要找你们呢!怎么地,护卫个鸟货物很牛叉是吧?就可以不顾老百姓的死活?就可以看谁不顺眼就随便乱放箭?我看你不顺眼就放箭,你刚才就被穿成刺猬了!告诉你,我那个同伴被你们射伤了我还没找你们要医药费呢,怎么地,想倒打一耙?医生说了,治好我同伴的伤必须要无尽深渊里的地狱银耳,要不我为什么这么千辛万苦的跟着你们的马队往无尽深渊跑?回去告诉你老爹,如果陪我个地狱银耳就罢了,我也省的跑路辛苦,不给赔偿,你们我跟定了”!
一席话把哈莹莹说的迷迷糊糊,地狱银耳听都没听说过,别说有了,她非常愧疚的、迷迷糊糊的往宿营地走去,走着走着忽然一愣,恩?我是去质问他地,怎么反被质问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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